第40章 他怎么那么像老公死去的哥哥

  这种家族遗传病十分罕见,司沐除了治过穆家人和薄羿寒从来没在别人身上见过。

  上大学时她还因为穆家遗传病的治疗发过一篇论文,拿了国家一等奖。

  本来准备毕业后大显身手,可除了穆家人和薄羿寒以外,她还没有遇到过一例这样的病症。

  结果薄羿寒这论文研究对象,还成了她的老公。

  今天终于让她碰上了一个穆家和薄羿寒之外的人,她有些兴奋。

  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司沐第一时间就从药箱中拿出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针,找到陆丞宣头部穴位,准备一针扎下去。

  旁边女孩立刻大喊着抓住司沐的手腕,“你这是干什么?”

  司沐收回针,开始解释中医针灸原理,可对方依然不同意她行针。

  她叹了口气,但也理解。

  第一次她拿着这针要给薄羿寒往头上扎时,他捂着脑袋就跑了,后来他们差点打起来,她的针都没扎成功。

  最后薄羿寒疼的晕过去,她才把针给他扎到脑袋上。

  醒来头疼就减弱了几分,从那以后薄羿寒才相信她的医术,乖乖让她治疗。

  如今又遇到同样问题,手中这根又粗又长的银针就把病人家属吓到了。

  司沐没办法,只好把银针重新放回药箱,准备走人。

  可此时那个叫陆丰的司机走了过来,对女孩说道,“白小姐,我刚才给老爷和gasser医生打了个电话,他们都说可以放心让司大夫给少爷治疗。”

  女孩一脸担忧的从陆丞宣身边走开,接着让司沐行针。

  司沐这才又坐回到陆丞宣身边,拿起银针,摸到他头上的穴位,朝头上扎了下去。

  刚扎下去,陆丞宣便有了反应。

  “沐沐...沐沐...”

  “哎...”好像听到薄羿寒喊自己的名字,司沐立刻习惯性的应了一声。

  但后来反应过来,发现不对。

  那声沐沐竟然是陆丞宣喊出来的。

  他似乎被梦魇着,眼睛还紧闭着,直挺挺躺在沙发上。

  急促的呼吸着,身体紧绷,双手去抓身下的沙发,可真皮沙发过于光滑,他便紧握住了拳。

  似乎想睁开眼睛坐起来,可却无能为力。

  一刹那,额头便冒出一层冷汗珠。

  女孩立刻跑到沙发边握住了陆丞宣的手,边抹眼泪边说,“宣哥哥我在这,你吓死我了!”

  原来这女孩也叫沐沐。

  司沐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这几天真是被薄羿寒整魔怔了,怎么会把素未谋面的病人声音听成他的。

  女孩用力晃了陆丞宣几下,陆丞宣终于睁开了眼,刚要起身,司沐赶忙阻拦,“别动!你头上的针还没有起。”

  陆丞宣听到司沐的说话声,立刻转过头,去寻找声音来源。

  司沐已经坐在他头顶的方向,说了句,“别动!我给你拔针!”

  陆丞宣才停止动作,微仰起头抬着眼皮去看司沐。

  拔针时可能有些痛,陆丞宣紧蹙眉头“嗯”了一声。

  下一秒

  司沐的手腕便被陆丞宣一把握住。

  “我可以动了吗?”低磁好听,却略带沙哑疲倦的声音。

  这声音让司沐心尖一颤,刚才她没有听错,这声音真的与薄羿寒很像。

  她怔在了那里。

  “我可以坐起来吗?”低磁的声音又响起来。

  司沐挣脱手腕,“可以了!”

  陆丞宣还紧握着司沐的手腕,坐了起来。

  此刻司沐才看清楚面前病人的模样,对方的眼神也向她寻来。

  那双眼眸虽然充满血丝,满是疲倦,但却漆黑如墨,深邃若深潭,分明与薄羿寒的眼睛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薄羿寒眼神中的凌厉与霸道,比薄羿寒更要沉静一些。

  不知为何,对方也一直在凝视着她。

  四目相望时。

  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狠狠蛰了一下,突然有些刺痛。

  刺痛的感觉让司沐立刻想起一个人。

  薄羿寒的哥哥—薄羿琛。

  确切来说,这个叫做陆丞宣的男人更像薄羿琛。

  她每次看到薄羿琛遗像上那双眼眸都会让她心里一阵刺痛。

  只是除了眼睛和透露出的神情很像,其他五官却都不一样,否则简直就是一个人。

  “宣哥哥,你刚才快把我吓死了。”

  女孩的声音把司沐的思绪拽了回来。

  陆丞宣也终于挪开粘在司沐脸上的眼神。

  司沐去拽自己的手臂,陆丞宣意识到自己失态,终于把司沐的手腕松开。

  低沉的说了声,“对不起!”

  司沐摸着自己生疼的手腕,摇了摇头。

  女孩拿了一块毛巾,坐到陆丞宣身边,给他擦汗。

  可被陆丞宣抬手阻挡,一边看着司沐那只被他捏红的手腕,又满含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才接过毛巾自己擦拭。

  女孩又去给陆丞宣系敞开的衬衫,可又被陆丞宣阻挡,自己把纽扣一颗一颗系上。

  司沐在一旁说道,“你还得躺下,刚才那一针只是让你苏醒,暂时缓解疼痛,一会还得用针灸进一步治疗。”

  说完从医疗箱中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女孩。

  女孩接过药方,在一旁站着的陆丰赶忙过来,从女孩手中接过药方,出去抓药去了。

  这时间里,司沐清楚感到陆丞宣一直在她脸上留连的目光。

  她迎向陆丞宣的目光,陆丞宣却也不躲闪,而是微挑嘴角向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我是医生,不用谢!”司沐道。

  女孩递给陆丞宣一杯水,对司沐说,“让我宣哥哥喝点水休息会再治疗吧!”

  司沐点点头。

  女孩开始郑重向陆丞宣介绍司沐。

  “这是草木医馆的司沐医生,我们来的时候,陆伯伯给了陆丰一张名片,说如果你头痛发作,就去草木医馆找季大夫,还说只有她能治你的病,可季大夫没在诊所,这是她的女儿。”

  司沐面露伤感,“我母亲已经不在了,草木医馆现在是我和姐姐在经营。”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女孩急忙道歉。

  司沐嫣然一笑,“没关系的,你也叫沐沐吗?跟我名字一样。”

  女孩伸出手,“我叫白洛依,小名叫慕慕,爱慕的慕,我爸爸说这小名象征着他对我妈妈的爱慕。”

  女孩清纯可爱又很直爽,让司沐充满好感,她立刻伸出手与她握了握。

  倒是陆丞宣一直保持沉默,但司沐依然能感到他的眼神经常停留在她脸上。

  让司沐很不自在。

  陆丞宣喝完水,继续躺到沙发上,司沐拿了个抱枕给他放到背后,他立刻冲司沐微微笑了笑。

  这笑容更像把青春定格在十年前,葬身火海的那个少年了。

  司沐开始把手指插进他乌黑浓密的头发,说道,“扎针之前,我先给你按摩放松一下,扎针时就不会紧张了。”

  陆丞宣“嗯”了一声,然后仰起下巴,抬着眼皮看向司沐。

  低磁的嗓音已经变的润泽,“沐沐医生,以前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低磁的嗓音像一把小锤,一下一下敲着司沐柔软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