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上掉下来的野鸡

  富贵和铁粮高兴地向纪晓北道谢,飞快地跑着去山上弄树枝去了。

  石头嘴里一边抱怨,一面跟着他们跑:“大姐也真是的,自作主张,你不知道铁粮的饭量有多大,他爹经常因为他吃的多打他。”

  纪晓北听的一清二楚,她心想:一个黑瘦的小子,能比你吃的还多?

  她进屋吩咐晓菊做饭去了。

  “菊呀,别收拾了,去做饭吧,中午富贵和铁粮在咱家吃,你多蒸些米饭,然后把干萝卜泡一些,我去山上转转。”

  晓菊咬牙舀了一葫芦瓢白米,又添了一葫芦瓢糙米,又放了些豆子,然后蒸饭的时候,还放了些红薯干。

  林氏看到那一大锅饭,心疼的滴血,但既然留了饭,也不能吃的太不像样子。

  “菊呀,一会儿多添些水,把米饭蒸的软一些,显得多。”林氏嘱咐。

  晓菊: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纪晓北想去山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不,冰箱里的肉得省着吃,虽说有亲妈供应,但也不能总是白嫖,一味地索取,早晚会出嫌隙。

  这是她第一次上山,村里人看到她问:“晓北呀,中午了上山做什么?”

  “我弟弟在山上砍树枝去了,我去看看。”

  前面还没有驴腿子高的几个孩子,簇拥着纪德才,往村里走。

  晓花手里拿着长长的柳条,一边虚晃着喘吁吁地赶驴,几个孩子跟着抑扬顿挫地喊着。

  纪德才晃着尾巴走,小蹄子踢踏着地,神气十足。

  看到纪晓北,晓花欢快地叫了一声。

  纪德才跟着啊呃啊呃就叫了几声,撅起尾巴啪嗒啪嗒拉了几个驴粪蛋。

  纪晓北:这个招呼打的有股子骚气……

  纪德才这种无耻行径,还得到了小朋友们的欢呼:德才拉巴巴了,德才一定是吃的太饱了!

  在他们的概念里,吃了才能拉,饭都吃不饱,屎都没的拉。

  “姐,我能让她们几个去咱家玩吗?”

  “去吧,去吧!”纪晓北还有更重要的事儿,不想理会她们。

  她要带着小伙伴去家里坐驴车。

  三丫走在最后面,她今天为了能和晓花玩,讨好纪德才,给它拔了好多嫩草,还悄悄薅了一把自家地里的红薯秧子给它。

  纪德才吃的很高兴,但晓花还是不理自己。

  其他小伙伴都高兴地摸摸纪德才的肚子,又拍它的头。

  三丫咬着嘴唇都要哭了。

  铁蛋在晓花耳边说了一句话,她回头看了三丫一眼说:“看在它今天给德才拔草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勉强让你去坐一下驴车。”

  三丫眼里噙着泪,一蹦三尺高,兴冲冲地又去大哥家地里,拔了一把花生秧给了纪德才。

  纪晓北去了林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碰到石头他们。

  她还想让他们砍些小树,用来围围墙呢。

  春天,这个季节应该吃春笋的,她怎么没看到村里有人吃这个。

  她终于看了前面的一片竹林,娘呀,竹林里早就被挖的坑坑洼洼了,连个笋毛都没了。

  电视上说竹林里有竹鼠,要是能捉几只竹鼠回去炖肉吃也好。

  她拿着小木棍在竹林里仔细地翻找,终于在一个土坡上看到了几个连着的小洞。

  幸好拿着镰刀,她把杂草割开,开始挖洞,结实的手臂挖呀挖呀挖,越来越深,终于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还有“咯、咯……”的磨牙声,好像还有“呼呼”的鸣声。

  纪晓北搬了一块石头朝把它打晕了。

  把那肉鼓鼓的小东西提出来,像是一只大兔子,得有四五斤重吧,她高兴坏了,今天中午有肉吃了。

  竹鼠肉质鲜美,在现代是国家保护动物,有人工养殖的,她只是听说过没有吃过。

  野生的竹鼠应该比养殖的更美味一些。

  红烧竹鼠,清炖竹鼠,竹鼠炖土豆……

  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竹鼠炖笋子是不是也很好吃。

  她又开始寻找笋子,上土坡,高高地俯身下面的竹林,果然发现不远处有刚冒头的竹笋,她兴奋地跑了过去,又开始挖呀挖。

  挖到了粗粗的五根竹笋,放到了背篓里,把竹鼠放到最上面,盖了些杂草,这才下山。

  走到树林茂密处,蹭的一下,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从眼前飞过。

  “野鸡吗?”她朝那灰乎乎的东西看过去,这玩意会飞,可逮不住。

  但她还是不死心地放下背篓,悄悄地跟了过去。

  树枝上停着的野鸡张开翅膀准备再次起飞,突然一头栽了下来。

  砰的一声,周围树上的飞鸟都吓跑了。

  纪晓北撸了撸袖子,亲娘也,今天走了狗屎运了吧,刚挖到了胖胖的竹鼠,又有天赐的野鸡,她兴奋地两眼放光。

  她冲过去,弯腰去捡野鸡,就看见一双大胖脚稳稳地踩到了野鸡翅膀上。

  “哎,野鸡是我的,你想干啥!”她想都没想,伸手就搬那只肥硕的大脚,咦?

  纹丝不动!奶奶的,想跟老娘抢野鸡,不想活了吧!

  她气运丹田,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腿上,利落抬腿,狠狠踩下,脚下好像踩了一个肉馒头似的,她不解气地用力一拧。

  只听那人杀猪般的哀嚎了一声,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周围尘土四起……

  纪晓北捡起野鸡,抱到了怀里。

  她用另一只手捂住口鼻,向地上看过去。

  只见一个黑炭般的大块头抱着脚,表情扭曲地看着她。

  纪晓北知道自己这一脚有多重,一般的脚不骨折也得半残,这人的承受能力还挺强。

  “这野鸡是我先看到的!”纪晓北提起野鸡就要往背篓里装。

  “野鸡是我打下来的,天上能掉野鸡?”男人痛苦地站起身,黑锅底般的大脸盘子上一双怒目圆睁,争辩道。

  “我今天运气好,老天赏我的野鸡。”纪晓北翘起嘴角,看了一眼傻大憨粗的男人,丝毫没有惧色。

  黑塔也盯着纪晓北看,哼!傻大憨粗的女人,竟然不怕我!

  “不是老天爷赏你的,是我打下来的!”。黑塔上去就要抢。

  纪晓北伶俐转身。

  黑塔敦实的身子扑了个空,差点撞到树上。

  他气的呲牙咧嘴,一只脚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剜了块肉似的。

  他竟然有些胆怯了,不敢靠近那个女人。

  “呸,你是老天爷呀,你让天下雨我看看,要不你让天打个惊雷把我劈……不打个惊雷我听听!”纪晓北把野鸡护在怀里,恶狠狠地说。

  “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吗?”黑塔委委屈屈地说。

  纪晓北才不管他呢,迅速地把野鸡塞到背篓里,拎起背篓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