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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元瑶

  在张明浩慢慢适应生活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一处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的地方。

  这里是人体最玄妙的器官,无数的神经元在这里碰撞着,任何一个瞬间的的灵光一闪都由这里出发,然而就在这样的地方,无形的意识围绕在一个散发出温柔五彩霞光的似乎只存在于虚幻当中的诡异多面体,无法数清到底有几个面,它仿佛是活着的。

  在这个晶体当中,没有色彩,也没有光线,甚至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

  一个灵光在虚空里闪烁着,当然这闪烁的灵光没有人能看到,只有灵魂才能感知。

  元瑶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什么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有一个男孩的眼神让她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元瑶,不知道自己在何处,而且无法感知自己的身躯,仿佛现在只有自己的念头在运转,其他的一无所知。

  “这里是哪,我又怎么了,这就是跨过单极量子传送门后的世界吗?”一个个疑问萦绕在她的心间。

  不知道自己思考了多久,好似是一瞬间,又好像是过去了很久,元瑶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想不通的就暂时放下不去想,当她将自己的思绪从回答自己的问题转移到探索这里的世界的时候,惊奇的事情出现了。

  “闭上眼睛”自己的感知仿佛在向着更远的地方延展,是的就是一种感觉,但等了一会后还是没有探索到边界,她只能继续的扩展自己的感知。

  直到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出现了一颗颗将要熄灭的“火星”时,元瑶兴奋的想大喊,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当前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

  好像只需要一个念头,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会集中在自己关注的火星上。

  灰败、几近熄灭这是这个如同火星般的灵光给自己的感觉,下一刻自己只是想了一下,那灵光就到了自己跟前,倒是把元瑶自己吓了一跳,而就在这时,元瑶也从感知当中看到了自己是什么样子,一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光团,居于感知的正中央,而这个耀眼的光团的边上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灰色光点。

  “自己能‘吃掉’这个灰色光点吗?”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而后那灰色的光点就没有了,并没有吃下东西的感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那就是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有种自己聪明了一点点的错觉。

  没过多久,元瑶的光团就出现在了一片无尽的灰色光点当中,然后大开朵颐,无数的灰色光点被元瑶“吃掉”。

  一百个、一万个、一百万个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下了多少,直到自己感觉吃下再多也没有那种变聪明的感觉后,她就暂时停下来了,有灰色的光点做参考,自己的光团大了近一倍,而且现在元瑶的思维更加灵活,已经完全记起了自己一生的记忆,那些记忆如同高清的全息电影一样,所有自己看到过的,听到过的都完美的在记忆中重现,同时他也发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小男孩。

  百无聊赖的元瑶,又开始吃了,因为她发现自己除了吃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直到这一天,当她又吃下一个灰色光点的时候,一股玄妙的感觉突然降临在自己的意识当中,这也是她第一次将感知朝自己的光团内部看去。

  那无数的光芒赫然就是一幕幕记忆画面,那些画面在流转,自己反而像是一个旁观者般,越过那些记忆的光芒,在自己的光团深处出现了一个黑点,连感知都无法确定它到底有多小,但是这样一个黑点就实实在在的出现在感知当中,这种感觉吸收一切的黑,让她想起了好像有人提到过一种叫做墟的东西,只是那东西无限大,不是像这个一般,那么的小。如果给他定义大小的话,那这就是一个零维的点,对就是零维的点,一股欣喜在意识中荡漾开来。

  “这东西是我吃那些灰色灵光产生的吗?”元瑶不太确定,但是没有事情可以做的她,对这个新出现的事物充满了好奇。于是她尝试着用感知和念头去接触它。

  斗转星移,不对,没有星星,但是那种突然切换场景的感觉让元瑶吓了一跳,然后一个空间出现在自己的感知当中,一个方圆10公里(非蓝星单位)的空间。

  这是一个异常“干净”的空间,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丁点的物质,也没有能量,只有大小。元瑶只能以空间来描述,再也无法添加任何其他的词汇来描述它。就在她想着怎么回去的时候,感知瞬间回归了,再次看清时已是那副已经熟悉的画面,一个不知道大小的球形感知空间里,无数的灰色光点在感知的范围内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烁着,当然也有空白区域,那是自己进食后遗留的空白。

  另一边,临近年底了,已经维持了图书馆、旗舰店和家这种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半年的张明浩,在今天早上刚要起来的时候,有种突然卸掉重负的感觉,整个人的灵魂好像飞升般的神奇感觉。

  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那无数岁月不知道真实还是虚假的记忆彻底被驯服,不再出来影响他,而且此时此刻他的真实记忆无比连贯的被串在了一起,起初那八年无忧无虑的生活,期间十年间虽然不能动,但是所见所闻,所有的感触全部清晰了起来。

  他真切的听到,自己爸妈看到自己昏迷时的崩溃,感受到父亲有力的臂膀,还有日复一日母亲在身边的思念,此刻泪水没有告知的就浸湿了枕头,回忆还在继续,那十年的时间,看到了父母,钱叔,田婶,万里还有小澜他们,就像是电影快进般,看着他们从小孩子一点点成长高,当然父母也在肉眼可见的老去。直到回忆来到自己醒来,全部都对应了起来。

  没有立马起身,让泪水尽情的肆虐后,是如湖面般的平静,伸出手,将眼角擦干后,张明浩正欲起身的时候,脑海深处有股熟悉的悸动,让心脏不自主的如同鼓槌敲击的巨鼓般剧烈的震颤。

  “元瑶!”嘴里无意识的轻声说道。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还在未知处无聊的元瑶的光团瞬间再次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注视感,是那个小男孩!

  这一刻两个灵魂心有灵犀般,疯狂的释放出感知去触摸对方,直到感知触碰的那一刻。

  “是你!”一道声音同时在两人灵魂深处响起。

  双方都不敢置信,如此奇幻,超越时空的再次见面,只是从当初的只有张明浩可以看到元瑶,而元瑶却只能在最后稍微看到模糊的张明浩,但是现在,在张明浩感官当中,能说话的元瑶成了一个光团,而元瑶一样还是看不到张明浩。

  在张明浩想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张明浩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灵魂感知当中,有一个巨型的多面体似真似幻般的在自己的意识中央,而元瑶就在那多面体当中,只是,除了元瑶,还有占据了90%多面体内部空间的无数密密麻麻的灰色浪潮,正想知道有多少的时候,一个具体的数字突然从意识中冒了出来一共29位的数字,张明浩的记忆力很好一下子就知道这是多大的数---31亿亿亿个。

  张明浩还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如此庞大的数量,还有这个多面体是什么。沉吟了片刻后,整理好思绪的他,开口说道。

  “元瑶,我看到了一个多面体,如同活了的一般,还有我看到了你的位置,还有无数的灰色灵光的小点,这到底怎么回事?”

  “多面体?我没看到,灰色的灵光小点我知道,……”元瑶,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然后两人都沉默了,已有的这些情况完全超出了两人能想象的极限。

  “元瑶,我想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张明浩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突然联系到了张明浩,元瑶是开心的,因为不用一直在这个一成不变的空间里待着,时间长了会让人崩溃。听到张明浩最后一句话后,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的放开自己的感知去感知那个张明浩说的多面体。

  感知还在扩展,一直在扩展,直到有那么一瞬间好像越过了一层特殊的物质,感知被成千上万倍的放大,然后在元瑶的感知中出现了无数的粒子在一闪而过,元瑶瞬间来了精神,开始扩大视野的同时在将视野感知的画面缩小,然后一个原子核、分子、大分子,再由大分子组成的细胞,再由细胞组成的组织出现在元瑶的意识当中,直到越过这些生物组织来到了物质稀薄的地带,她看到了一个男孩,当感知停止扩展的时候,元瑶感知到了以她为中心方圆25米(非蓝星单位)范围的空间,而且在这个空间里,她能从宏观上看到一个个物品,再到微观上的每一个组成分子的基本元素。

  惊喜之余,元瑶慢慢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当初生活的那个世界,她看到张明浩起床,看到他去做很多事情,但是通过视野看到的文字她一个都不认识,她也想听视野范围内的声音,但是她能捕捉到各种物质的震动,却不知道怎么样将其转化成有意义的声音。

  整整一天,元瑶像是一个看哑剧的观众,感受着张明浩所在的新奇世界,只是没有可乐爆米花。

  今天的张明浩即使拿着书也看不进去,注意力一会在书上,一会又跳转到那个意识中央的多面体上,然后是各种猜测不断的从心里冒出,这半年来,张明浩看了很多书,不仅有正经的故事文章,也有带着作者完全放飞自我天马行空想象的各种小说。

  “奇遇,老爷爷,随身系统……”如此般的想象完全控制不住,如雨后的春笋般,一个个的冒了出来,直到错过了上班时间,被季经理打电话问是否遇到了事情,才惊醒,立马撒谎说看书忘记了时间,马上就过去。

  收了心思,等晚上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