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人所为 雨中众人

  白轩和雷浩澜看着庭院火势越来越大,正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几滴雨水落在俩人脸上,兄弟二人不由地朝天空抬头望去。

  “轰隆隆…”只见晴朗的天空发出一阵雷声,阴云逐渐堆积,仿佛一个巨大的棉花糖,不断扩展着它的领地。

  随着越来越多的阴云堆积起来,晴朗的天空迅速暗了下来,一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太好了,下大雨了!”雷浩澜激动地高兴道。

  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大雨?白轩看着将大火逐渐熄灭的大雨,想起他快掉下山崖时,突然将自己吹回去的狂风,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过了一会,大火彻底覆灭,大院里的众人淋着大雨站在庭院外,看着被烧毁的庭院一片焦黑陷入了沉默,这大过年的发生这种事,任谁心情也好不起来。

  正在这时,白轩看见大太爷爷为老祖撑着伞缓缓来到庭院外。

  “老祖来了。”

  “老祖,你看这…”

  “你们看老祖家的牛,烧得连它妈都认不出来了…”

  “这大过年的,谁放的火,瞧把老祖家烧的…”

  ……

  众人见老祖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来,随后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开始对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埋冤起来。

  白轩和雷浩澜躲在人群最后面,听着众人的声讨,两人不由地缩起脖子,就像鹌鹑一样。

  老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庭院,随后看向撑着伞的大儿,后者会意地将众人扫视了一遍,尤其是像鹌鹑一样的白轩和雷浩澜两兄弟,随后平淡道:“谁干的好事?自己站出来。”

  庭院外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大雨哗哗地下着,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这种黑锅谁敢背?

  正在这时白轩肩膀被拍了拍,扭头一看是爷爷,看着突然对自己一笑的爷爷,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轩儿,你俩刚刚说得啥事那么神秘啊?还天知地知,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你告诉爷爷,爷爷保证不说出去。”轩爷一脸好奇地对孙子眨了下眼睛,似乎在说我办事你放心。

  “老母牛打胎,完犊子了。”雷浩澜看着因为外公一句话,看向他俩的众人,这场面简直不忍直视,抬手蒙住眼睛哭丧道。

  “这件事是小子一人所为,和老哥无关,小子也是无心将三阶天火符激活,并不是故意所为,望大太爷爷、老祖明鉴!”死就死吧,反正这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白轩安慰地拍了拍脸色煞白的老哥肩膀,大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上前道。

  大太爷爷撑着伞,看了看旁边没有发话的老爹,于是对着大雨中上前认罪的白轩道:“你可知这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老祖精心栽培而来,虽是无心之过,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应该受到惩罚,你可认罚?”

  “小子认罚!”不就是惩罚嘛,大不了挨几鞭子,白轩豁出去道。

  “既然你已认罚,便脱掉衣服吧,希望这一百鞭子能给你长个记性。”大太爷爷摸了摸发白的胡须点头道。

  ?白轩一脸问号的看向大太爷爷,一百鞭子?!正准备脱衣服的他听完差点没站稳,本来以为最多挨几鞭子的事,这一百鞭子下来,人不得抽个半死?

  白轩在大雨中瑟瑟发抖地脱掉衣服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冷得还是吓得,大太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鞭子,随后向人群中的轩爸看去。

  大雨中,轩妈一脸乞求地拉住正要上前的轩爸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弥漫出水雾。

  “唉,轩儿已经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今日若是不罚,他日出去闯祸了,可就不像现在这样,自家人挨的是鞭子,外面挨的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轩爸说到最后,狠心地挣脱轩妈拉住自己的手,上前接过鞭子。

  这要烧得自己家还好说,谁让这不省心的臭小子烧得是老祖家,不然还真狠不下这心,这总得给老祖一个交代吧,轩爸看着大雨里脱掉上衣跪在面前的白轩,真是恨铁不成钢!一天天烧什么不好去烧老祖家房子!

  “啪!”

  “啪!”

  ……

  庭院外,大雨中,不断响起鞭子抽打的声音,每一鞭子都打得白轩龇牙咧嘴,眼冒金星,痛得叫都叫不出声来。

  二十多鞭下去,白轩跪在大雨中,背上已经布满鞭痕,人也无力地向前倾着,轩妈早已在后面泣不成声了。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还有其他人参与了这件事,可以免去剩下的鞭罚。”就在众人都不忍心看下去时,老祖伸了伸手,阻止了正要继续挥鞭的轩爸。

  “这件…事…是小…小子…一人…所…所为。”白轩跪在大雨里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说道。

  老祖看了看大儿子,大儿子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向着轩爸淡淡道:“继续打。”

  “老祖!虽然火是弟弟放的!但是三阶天火符是我给他的!符箓咒语也是我教他的!请老祖让我跟弟弟一起受罚吧!”雷浩澜红着眼睛站出来道,看着老弟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是没有提起自己一个字,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弟,他早已哭红了双眼。

  “那便一起受罚吧。”大太爷爷点了点头道。

  “子不教父之过!请老祖让我和我儿一起受罚吧!”轩爸也眼睛微红地站了出来,拿着鞭子对老祖作揖道。

  “没能及时救火,我也有责任,请老祖让我也一起受罚吧!”

  “请老祖让我也…”

  ……

  或许是雨中他后背那血痕累累的伤痕,不经意触动了他们的柔软,或许是他那“小子一人所为”的话语,不经意拨动了他们的心弦。

  明明自己都已经被打得半死,连跪都跪不住了,为什么他还能说出“一人所为”?

  大雨中,全身衣物早已被淋湿的众人纷纷上前请求老祖让他们和白轩一起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