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查看记忆

  四月底的山里还是有些冷的。

  李宇重新躺下后,拉了拉被子,这还没有修炼的身体可抗不住寒冷。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李宇开始翻看着小李宇的记忆。

  小李宇已经十岁半,并不是一开始李宇认为的八九岁。

  不同于这个年龄段其他孩子的幼稚顽皮,小李宇很懂事。甚至对于一些事情的认知自己都有点自愧不如。

  比如小李宇时常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小孩子为什么一出生就哭,因为他知道自己苦难的生活开始了,唉,谁又不是痛苦的活着呢”。李宇很难想象,这话会出自一个小孩子之口,这至少说明小李宇是个聪明,又喜欢思考的小家伙。

  “唉,可惜了”李宇暗暗叹息,又接着向下看。

  “原来这个世界的修炼者叫斗者或者魔法师啊”

  终于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了,李宇也认真起来,仔细看着。

  “斗者修炼斗气,一般都是近身战斗,魔法师修炼法力,一般远程作战。呃,没了?就这么点?”李宇有些无语。不过也知道这不能怪小李宇。对方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知道的事情本来就少,自从一年前得了怪病后就没怎么出去过,这些还是听村头的怪老头说的呢。

  怪老头是小李宇的称呼,村子里的人都称呼他为乔老。

  乔老据说有六七十岁了,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十年前一个人来到的月溪村。

  据说他当时,绕着村子转了好几个圈,嘴里连说好好好。随后就找到月溪村的村长给了十个金币就住了下来,当然房子也是他自己盖的。不是村民们不帮忙,而是乔老不愿意。

  按照小李宇的归纳怪老头乔老有三怪。

  第一怪就是不显老。小李宇听他的父亲李青说过,十年前乔老来到他们村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容貌了,满面的红光。如果不是他自己说的年龄,谁也不相信他有这么大岁数。

  第二怪就是乔老从不主动和人打招呼,不与人交流,也不见有人来看望过他。而且他不种植不打猎,固定每个月的月底会有两天不在,然后回来时就大包小包的带回些生活必需品。

  第三怪就是乔老的故事特别多。尽管乔老不大与大人们交流,可是却非常喜欢小孩子。小李宇没生病以前就经常和隔壁的二狗一起去乔老那听故事。

  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外面有斗者和魔法师的。据说那些都是大人物,举手投足间就能山崩地裂的。有一次,乔老好像喝多了,满身的酒味,讲完故事后还和他们吹嘘,说自己就是魔法师,让小家伙们哄堂大笑。

  他们实在无法把高高在上的魔法师和眼前瘦弱的老头联系在一起。乔老说完后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就更坐实了他们的想法。

  此事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孩子们只当是乔老的酒后胡话,并不当真,怪老头的称呼也在他们之间传开了,乔老听后也不着恼。

  “这乔老应该不是普通人”李宇看到这里停了下来,面现思索之色,半晌后微微沉吟道。

  小李宇他们毕竟都是些孩子,才会把那乔老的话当成是酒后胡言,可李宇不会。

  前世的李宇是三流门派---五行门的核心成员。见识自然是有的,”那乔老单是容颜不老就非比寻常,有可能真的是他口中说的魔法师。“

  这里可能会有人对五行门只是三流门派嗤之以鼻。

  可要知道大道三千。不同的区域不同的特性,导致修炼的方式不同。修真界大小门派数以万计,可真正入流的却不足百数,由此可见入流就是代表着实力。

  “这乔老到底为什么要呆在月溪村呢?月溪村是有什么让乔老动心的宝藏?还是乔老看破红尘要归隐山林?抑或是为了躲避仇家?……”一瞬间李宇就想到了好几种可能,可却无从判断。

  “不管了,这小李宇知道的太少了。目前情况来看,这乔老暂时没有想要表明身份的迹象,也没有做过危害月溪村村民的事情”李宇抓了抓头,就不再想了,想也没用。

  至于自己亲自去乔老那看看,他暂时倒是没有这个心思。谁知道这个世界的高人有什么手段,万一看出来他是灵魂附体,再反手将他镇压,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去打探,起码也要有点自保的能力不是。

  乔老的事情翻过,李宇又接着继续查看着记忆。这之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都是几个小孩在一起调皮的场景,倒是让李宇微微一笑。

  ”这小李宇没有生病前也是个小鬼头,调皮捣蛋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李宇才将这些记忆看完。

  “既来之则安之吧”李宇头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什么都不在想,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春天是枯树抽新枝,万物复苏,蓬勃发展的时刻。而清晨又是黑夜刚结束,万物渐醒转的时分,所以无论是春天还是清晨都是代表着生机勃勃。

  对于修真者来说,春天的清晨是一年中灵气最为浓郁和最为活跃的,这个时候修炼效果最好。

  虽然李宇昨天睡的比较晚,但当东方的天空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就醒转了过来,起身穿戴整齐,打开卧室的窗户。

  李宇的房间在右侧,也就是东方。窗户打开后,李宇就这么站在窗前,面朝着东方,双手掐着诀,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那逐渐显露的一抹娇红。

  那抹红晕起初只有一条细线,然后细线被缓缓拉宽,在这个过程中颜色也在渐渐地变深,起初只是淡淡的红晕,然后是玫红,酒红直到最后的血红。

  终于整个东方的天空都被渲染成了血红色,在那血红最胜之时,天幕那被染成红色的鱼肚白好似被人用利剑划开一般。一轮紫红色的圆日挣扎着要从那裂缝中出来,就这一会儿已经出现了一半,一抹温润的光芒洒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