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任成东被自己说动了，赵总立刻来了精神。
“小任啊，你不知道，我在业内也是有人脉的，他们搞定那个公司，我早就在联系了，让他们抢先一步。”
“是嘛。”任成东又点燃一支烟。
赵总拿出聊天记录，在任成东面前晃了一下。
“我那是真关系，都是铁哥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啊，那个叫曹操的小子，和那女老板……”
赵总暧昧地挑了挑眉毛。
“你懂的。”
任成东配合的笑笑，没有回答。
就这一点表情，赵总也感觉到是鼓励，接着说道：
“我那朋友，已经联系好人啦，想要弄倒这个女老板，到时候他上位，把合同转给我。”
“换成谁，都是咱们公司，没区别啊。”任成东搞不清赵总的逻辑。
“谁说给公司了，有这份合同，我就可以自立门户。”
“你要单干啊。”
“那是，这公司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小任，跟我走，我给你现在薪水的两倍，还有公司股份。”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这就开始画大饼？
“这个……”
“咱们老板不行，跟不上时代，他都是被时代淘汰的人，他们那个念头，随便干点什么都能发财。”
赵总狠狠地抽了口烟。
“现在不一样，必须要选好赛道，才能闯出一片天地。”
任成东听着赵总滔滔不绝地大声吹嘘。
只觉得耳朵发麻。
他知道大老板王元，算不上一个打工人心目中期望的好老板。
人品确实堪忧，压榨员工也从不手软。
可赵总，比大老板还不如呢。
一个是阿拉斯加，一个是哈士奇，都是犬科，狗得很。
啊，辱狗了。
至少狗还可爱。
赵总和大老板王元，那真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优点。
作为打工人，看着他们两个都是面目可憎。
给谁干有什么区别。
现阶段，任成东还是比较倾向大老板王元的。
毕竟大老板修养好一点，知道伪装。
就算鄙视打工人，也不会说出来。
赵总和任成东说了一通，感觉任成东听得认真，应该是已经信了自己的话。
得意地领着任成东回到办公室。
进去之后，还当众拍了拍任成东的肩膀。
这个动作，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只是大家都能忍住，没人公开问。
当然，私底下，是免不了的。
比如大乔，立刻给任成东发消息。
“主公，什么情况？”
“你约一下，曹操和王戎，下班宵夜。”
下班之后，四个人找了个距离公司很远的路边摊。
曹操忙碌着点菜，点酒，都准备好了，才坐下。
任成东把赵总的告诉他的事情，讲了一遍。
曹操好奇地问：“你不打算跟他干？”
“你会找那么个家伙做主公嘛？”任成东反问。
王戎笑了。
“都是投明主，他只是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所以嘛，告诉你们一声，别出意外。”
曹操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任成东：“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啊？”
“你知道我们为这个项目，写了多少行代码嘛？”任成东反问。
这个理由很充分。
曹操也表示接受。
游戏里，打下一块地，输了，被人抢走，是技不如人。
可如果被迫让出来，就太不爽了。
老板端上来一盆小龙虾，王戎举起酒杯。
“今天我们欢聚于此，不醉不归。”
“干杯！”
任成东灌下几杯啤酒，有了几分醉意。
“你们看好这倒霉公司什么了？我是三次元，不上班不行，你们图什么？来遭这个罪？”
任成东带着醉意问道。
曹操和王戎相视一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谁愿意上班啊。”
任成东转头问大乔，“你呢？也是迫不得已嘛？”
大乔轻轻摇摇头，“我是因为能和你在一起。”
看着大乔的笑脸，任成东心头小鹿乱撞，一切杂念都被抛诸脑后。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任成东喝醉了。
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第二天带着宿醉上班，他揉着额头，感觉头疼欲裂。
“小任，咖啡。”
赵总把一杯咖啡放在任成东面前。
任成东看着咖啡上小鹿的标志，在心里叹气。
这小气的。
拉拢人才，你好歹送杯星巴克，或者自营的咖啡店里的手磨咖啡。
也算你有诚意。
你送杯九块九的咖啡算什么意思？
任成东把咖啡推到一边。
“小任，昨天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
任成东看着赵总，哼哼了两声。
“那我就当你同意啦。”赵总喜气洋洋地走开。
任成东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认为自己同意了。
再说，自立门户，那么简单嘛？
他自己都没离开公司呢。
到了下午，赵总又把任成东拖进自己办公室。
“小任，你来录个视频。”
“录视频？干什么？”
“证明曹操和王戎，和那个女老板签合同，严重背离实际价值，我的朋友就举报，那个女老板贪污。”
“我为什么要录？”任成东反问。
“你是这个项目的实际负责人，最有说服力啊，你就说，至少贵了一倍。”
“可没贵啊，成本是肉眼可见的，谁都能推算出来的。”
“哎呀，把人工贵嘛？”赵总随口说道。
“咱们公司，可是业内出了名的低薪，还说人工贵？”任成东感觉不可思议。
“本来就贵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帮程序员，偷奸耍滑的方法。”
任成东仔细观察赵总。
看他面色正常，眼底虽然有血丝，但总的来说也正常。
这说起话来，怎么像让人下蛊了？
满嘴的胡言乱语，像是发癫。
任成东不想和赵总这个癫公多说话。
他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唉，小任。”赵总在后面喊，“你要有管理者的思维。”
屁个管理者思维，傻子思维还差不多。
简直是疯了。
还没当上老板呢，先想着怎么压榨下边的人。
这要是当上老板了，还了得。
地皮都得让他刮三层，不把员工敲骨吸髓，不罢休啊。
任成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旁边的程序员好奇地问道：
“这赵总怎么了？”
任成东指指自己的脑子，“这里坏了。”
“受刺激啦？”
“反正不太正常。”
任成东说得很对。
下午，赵总就干出更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