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先生们

  “让他们找我们?”

  江鸿看向林少。

  “是。”林少的想法很奇怪,也很有道理,“潮哥,你说过这是级别很高的ss任务。

  而我觉得难度之所以这么高,一定是有高手在他旁边。

  又或者,是从始至终,我们都比较难找他,所以才定义了这么高的级别。

  反正不管是哪样,都不好搞。”

  “也可能两者都有。”江鸿赞同林少这个提议,随后又问,

  “但咱们目前是迷路了,就算是杭哥拿刀要砍咱们,咱们也得给他说个被砍的地址吧?

  所以,报警吗?”

  “这个还是算了。”林少摇摇头,

  “十天前的大川舞厅那事,你知道的,我跑了,没有接受任何询问。

  而万一这一打电话,这边的人正好知道那边的事。

  我这岂不是要被传话了?”

  “有这么严重吗?”江鸿好奇,“你又没砍人,最多只是用枪。

  但你有安保证、持枪证。

  难道,你还有什么事被发现了?”

  “嘿嘿...”林少听到江鸿刨根问底,一时不好意思笑道:

  “其实吧,我半月前还重伤了一位类似大永哥的小老鼠头头。

  他为了躲我,现在正在局里面当污点证人,不仅指认他大哥,同样也在告我。

  只可惜那边管得严,我没法让认识的人在里面动手。”

  “你这经历挺丰富。”江鸿靠在座椅上,“那现在怎么办?”

  “朝前开吧。”林少指出明路,“反正车里有油,车上也有备用的,咱们就开。

  最坏的情况,就是开到前面没路,然后再选个其他地方开。

  但只要路上碰到人,咱们就有转机。”

  “好,你开。”江鸿让开驾驶位,“这次我问路。”

  “放心!”

  林少回到驾驶位,从手挡里拿盒烟,“还有一盒烟,省着点抽,万一困个十年半载的。”

  “十年半载的你早饿死了。”江鸿实话实说,“而我饿几天,就饿死回去了。”

  江鸿说着,整理他的光碟,“听什么?”

  “嗨一点的吧?”林少开着车子,“听了一路的慢歌,我都忧郁了。”

  “好。”江鸿拿出光碟。

  插入。

  (忘记了姓名的请跟我来...)

  《快乐崇拜》

  车内响起环绕音乐声。

  “嗯嗯...”林少跟着音乐哼着曲调。

  江鸿听到这么快乐的音乐,迷路的郁闷心情也好了很多。

  也或许,真的是时来运转。

  歌曲刚放了一半。

  车子行驶几百米后。

  二人就见到百米外的土路上有几位蹲着的汉子。

  他们在摆弄着路中的一辆摩托车。

  与此同时。

  当六位汉子看到远处一辆外表酷似豪车的轿车过来,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车标,但还是眼前一亮,慌忙挥手,想要寻求援助。

  “是真求助?”江鸿看到了,“还是堵路?”

  “你们后世也有?”林少好奇看向江鸿。

  “为什么没有?”江鸿不知道林少为什么会问出如此充满智慧的问题,

  “咱们只是时间不一样,很多人不一样,但坏人大差不差都一样。”

  “也是。”林少凝目,远超常人的视力,仔细打量八十米外的他们,

  “他们手里的工具,看似是用来修车。

  但谁家修车,会一人一个扳手?”

  “说不定是想帮咱们松松筋骨。”江鸿也在观察他们,“修理人和修理车,说来说去,都是人在修理。”

  江鸿说归说,但已经戒备起来。

  而江鸿与林少猜的没错,他们就是干这一行的。

  荒郊野外,杀人抢劫、强女、埋尸,一条龙。

  绝佳的地点,自然就滋生出了相应的群体。

  俗话说,靠山吃山。

  “我还以为拦路的土匪恶霸,只是我们这年代的特产。”

  林少看到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近,却毫不惊慌,“没想到哪里都有这样的人。”

  林少说到这里,有些兴奋,“既然见了,碰一下?”

  “你的意思是?”江鸿看向林少。

  林少浮现期待的笑容,准备踩油门,

  “你玩过保龄球吗?你看站在路上的他们,像不像一排被摆放好的球瓶?

  你说我第一下,能撞倒几个瓶子?”

  “别。”江鸿却慌忙制止,“万一把认识路的撞死了,找谁问?”

  “潮哥高见!”林少醒悟,才想起来他们二人仍然在迷路当中。

  而此刻。

  三十米外。

  六位匪徒看清车标以后,却很激动,因为今天来了一只大肥羊!

  “这车值不少钱吧?”

  “大奔!大奔!你知道吗?好几十万!”

  “这车都是大老板开的...”

  “上次我在柳市就抢了一辆,不仅卖了不少钱,还有车上老板的那妞...”

  “快看快看!这车还真的在减速!还不知道咱们等会要干什么...哈哈哈!”

  六位匪徒越说越兴奋,很期待与这位大奔老板的见面。

  也想瞧瞧这豪车上有没有漂亮小姑娘,让他们兄弟几人快活几天。

  但他们却不知道,江鸿和林少看到他们六人,也很高兴。

  终于有人问路了。

  于是。

  车子在他们的期待中,慢慢停到他们面前。

  车窗打开。

  空调凉风吹袭,带走夏天的一丝闷热。

  同时涌来的还有一股‘香水味’,是林少的女朋友在车上留下的空气清新剂,但却让他们浮想翩翩。

  (放松、让我,来说,什么年代吹着什么样的风...)

  伴随着音乐。

  六位匪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与幻想,就看到车窗后面是一位微笑的青年。

  以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我拿着我的麦克风...)

  咔嗒。

  林少把音乐关掉,又用枪口点点呆愣的众人,

  “你好,打听一下,衡市怎么走。”

  ‘噗通’

  林少刚说完,就有一人腿脚发软,跪倒地上。

  “我...我...”其他人望着枪,也好不到哪去。

  甚至还有两人尿了裤子,什么幻想都没有了。

  “不是。”林少皱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都不说话?”

  林少一边打开车门,一手举枪,指向哆哆嗦嗦的他们,

  “是不是...这世上只能你们截路?就不能让我问个路?”

  林少说着,仿佛想到了什么,手掌摸向手枪。

  咔嚓—

  保险关闭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

  林少关闭保险后,再次把枪指向他们,

  “不好意思,刚才忘关保险了,现在,说话,能不能问?”

  “能能能...”

  “能问!能问!”

  众匪徒慌忙点头,更害怕了。

  “好。”林少看向车内,看到江鸿也打开了车窗,

  “潮哥,到你问话的环节了。”

  “302道在哪?”江鸿扫视附近,无视匪徒惧怕的表情,

  “就是去衡市国道的路。

  别说东西南北,说左右前后。”

  “衡市...”有位匪徒支吾了几句,才说道:“哥...这里已经是衡市大郊了...”

  “到了?”江鸿点头,“那市区怎么走?”

  “再往东...不!”他弱弱的指着斜前方,

  “再往前有一条土路。

  然后再往左有个村子,顺着村子走几里,向右走中间车道,大约六十里,就能看到衡市的市区...

  那里就有路牌了...”

  “我就说一直朝前走吧?”林少一乐,看向车里吹空调的江鸿,“咋样潮哥,还得是我开车吧?

  这一开,就找到路了吧?”

  “你老手。”江鸿看向六位不敢吭声的匪徒,“怎么说,林老师傅,挑一个本市的带路?

  看看哪里有宾馆什么的,也早点到市里。

  我可不想咱们等会在路上睡。

  还有,这前前左左六十里的,你真听懂了吗?”

  “没懂。”林少露出洁白的牙齿,“潮哥,那选谁带路?有什么看法?”

  “看法?”江鸿下车,“认路就行。”

  江鸿说到这里,看向他们,“都认路吗?”

  “认...”

  “认识认识...我们都是这边的人...”

  “哥...是我们错了...是我们眼瞎...有眼不识泰山...”

  “哥!我们兜里就这么多钱...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别说无关的事。”江鸿摇摇头,“咱们现在聊的是问路,不是打劫。”

  江鸿看向林少,“你开的车,你挑人吧,反正这次是有人带。”

  “好!”

  林少应声,来回打量几人,其实也不知道选谁。

  最后。

  他用枪口来回点着几人,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谁,跟着我走。要是不走,你是小...”

  林少指向旁边一位汉子,“诶,小狗,就你了!”

  “我...”他颤抖着不敢说话,也不敢上车。

  “哥...哥...”其余人看到这两位持枪猛人好像只是让人带路,于是求饶问道:“我们...我们能...走吗...”

  “走?用脚走的多慢。”

  林少举起枪,“来,我和潮哥送你们一程。”

  砰!

  在枪响的瞬间,又是对敌。

  炸裂的枪声仿佛是导火索。

  江鸿因天赋加持,条件反射,也不由举起枪械朝着几人射击。

  毕竟这些人都干这些勾当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枪械在身,并且又在开枪的压力下,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还击。

  一时间,江鸿的几声枪响仿佛连成一条线。

  就像之前打靶子一样,瞄准、偏移,弹无虚发。

  砰!砰!砰!

  几声枪响过后,没被点名的五人先后眉心中弹,应声倒地。

  近距离射击,让他们后脑都炸开一个血洞。

  期间连惨叫声都没有。

  有的只是最后一人,那位幸运被点到的汉子,此刻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好枪法!”林少却有点兴奋,诧异的看向江鸿,

  “潮哥!你这枪武双绝啊!甚至枪法比我还好!

  你后拔枪,打了三人,我才打了两人?

  你换目标的时候,不要时间去校准吗?

  射击没间隔吗?

  这叫枪法还行?”

  林少叹为观止,直到现在还在回想江鸿刚才的精妙技艺。

  至于枪,射速虽然诡异,但也得会用的人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林少好奇的看着江鸿,如潮哥,就是枪械高手。

  江鸿看了林少一眼,没理他,而是看向有些失魂的汉子,

  “别愣着,上车,带路,顺便找个埋尸地点。”

  “对。”林少收枪,也看向汉子,

  “还有啊,我都说了,我和潮哥送人,向来一绝。”

  林少指了指土路上的尸体,“你瞧,你的好兄弟们在潮哥的相送中走的多快,快到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