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家里竟然有监控!

  几乎是回神的一瞬间,他看向墙角,看到了小型摄像头,脸色变得很差。

  “家里竟然还有监控!”

  语气扭曲,阴阳怪气,“这么多年没见用过,我还以为是摆设呢,原来还是个真的……”

  家里的监控原来是管用的,那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的渴望他都看不见?

  不是没看见,还是根本不在乎!

  一个联姻对象都值得他去看监控,而自己身为他的亲生儿子,竟然连个外人都不如。

  呵,真是讽刺!

  佟瑞晓被他冷嘲热讽的语气激怒,“到现在,你都没有一点知错之心?”

  少年不可思议,“错?我哪里错了?”

  “这个家的东西都是我的,她凭什么未经允许就动,是父母没教过吗!”

  “我的东西被别人碰了,我生气难道也有错?”

  “……分明是她的错,你该去质问她而不是我!”

  佟怀慕的情绪很激动,脸也因此狰狞,将那股对后妈的怨气一次性发泄出来。

  当最后一个字落地,他的情绪推到最高点。

  可却在他对上父亲眼神的一瞬间,心骤然一紧,那目光中的审视让他头皮发麻。

  “什么时候,这个家的东西成了你的?”

  男人目光沉沉,一字一句,让他心惊胆战。

  这话像是针一样,一下扎破了少年愤怒的气球,他嘴唇微张,慌乱的眼神不知该放到哪里。

  手捏紧,解释都没有底气。

  磕磕绊绊的维护着自己那坚硬的外壳,“你不在家,别墅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布置,当然算是我的……”

  佟瑞晓看出他的紧张,移开了视线,到底是不忍心对他这么苛刻。

  淡淡的道:“家里的东西都是属于这个家的,她不用经过任何人的允许就可以动,因为她是你的后母、我的合法妻子。”

  这话让佟怀慕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垂下头,沉默不语。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

  佟瑞晓又开口,“你辱骂你后妈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今晚就去给她道歉。”

  少年猛然抬头,愤怒地将话怼回去,毫不留情。

  “让我给那个女人道歉?不可能!”

  他身体绷紧,咬紧后槽牙,眼中划过一丝不甘。

  凭什么要给她道歉!他又没错!

  佟瑞晓看着他这幅模样,眉头紧皱,目光责备,“你实在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在你眼里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他的眼里燃烧着无名的怨恨。

  直到指甲陷进肉里,疼痛才带来了一丝清醒。

  佟瑞晓并没有将他是话放在心上,只是起身走到书柜前,翻找出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查看文档。

  背对着他说话,散发出掌权者惯有的威压。

  “这歉你必须道。”

  他不能忍受,“爸,你竟然逼我去低声下气的给那个处心积虑图谋不轨的女人道歉!她是个什么狐狸精转世,能把你迷成这样?”

  “佟怀慕,注意你的用词!”

  佟瑞晓唰地转过身来。

  “一个大方之家的孩子,学那些市井混混,嘴里面整天净吐出些脏字,谁教的你?”

  男人一向温和的面上微微发冷,锐利的目光透过无框眼镜,直直刺向他,有种直穿人心的凛冽之感。

  “这些年,不论你怎么闹腾我都没指责过你,但你也得有点自知之明。不指望你能成什么栋梁之材,只是安分守己规矩点都做不到!”

  “你已经是半个成年人了,我不想对你说硬话,那样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故意刁难后妈,这已经是触及我容忍底线的事情。”

  听者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一双凤眸被阴翳遮盖。在这一刻,他就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佟瑞晓并不知道儿子的想法。

  在他看来,简厌明面上暂时没什么能让人挑的出毛病的地方。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有、即便再不喜欢她,儿子也不该像个乡野村霸一样蛮横无理的去向对方释放恶意。

  不论是她身为简家千金的身份,还是身为他名义上的妻子,都不能被轻慢对待。

  何况羞辱?

  “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该明白我的意思。”

  “不要让我对你太失望。”

  最后一句语气压的很重,让少年一瞬间红了眼圈。

  他从来没听过父亲用这样冷的语气对他说话,仿佛厌恶到了极点。

  委屈将他淹没。

  鼻子涌上来的酸涩化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咬牙,没让它掉落。

  就在这时,刘管家来敲门,“先生,太太回来了。”

  佟瑞晓看向面前站着的少年。

  对方低着头,忍下心中的愤恨,咬牙切齿,“好,我道歉。”

  ……

  简厌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端着王妈递过来的热咖啡温吞的喝起来。因为心事重重,没有注意面前突然闪出的少年。

  直到那一声简短的“对不起”乍响,她被吓的一哆嗦,猛然抬头,手中的咖啡撒出来一些。

  回过神,赶忙抽出纸巾,擦掉茶几上的咖啡。边擦边抬头看着少年,眉头轻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这种性格的孩子平白无故对她说对不起,她只会警铃大作。

  要不就是闯了弥天大祸,要不就是要谋害她且已经成功了。

  她下意识看向已经喝了一些的咖啡。

  不会是下毒了吧?

  就在此时,少年臭着一张脸,耻辱的说:“我昨天不该对你那个态度,不该骗你说我对花粉过敏。”

  那副被逼无奈的屈辱模样,让别人看见还以为她这个后妈威逼利诱养子,她怕他下一步计划着什么,于是笑着表示接受:“还以为是什么呢,昨天的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小慕不愿意我碰家里的东西,我以后不碰就是了。”

  简厌说这话是为了给他顺毛,却在此刻的佟怀慕耳朵里却是赤裸裸的嘲讽。

  他仿佛被放在容器里的蛐蛐,被拨弄触须挑衅,不但要强压着自己的怒气、憋着不发,而且只能更加压低自己的身躯。

  进一步道歉,“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让你碰,佟家的东西都随便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