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被委以重任了么?是不是犯事儿了?”
“滚球,老子是完成了任务回来的,这才又被安排回来。”
“你们究竟是去做什么?”
“送孩子呗。”
“那些小孩儿送去哪儿了?”
“想活着就别瞎打听。”
两个和尚搬运着女人们的身体。
这是一间没有光线洒落进来的石室,垒砌起的墙壁上泛着幽绿荧光,诡异而阴沉。
许宴被两个和尚抬起送上一座阵台,然后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透明胶管锁住手臂,很是冰凉。
“这娘们儿身材真不错,可惜咱们没那福分,”一人贪婪道。
“我劝你以后别这么想,这次我们回来,途中遇见了主持,”
另一人近乎恐吓般的叮嘱,“听堂主说,以后入庙的这些女人都不能再碰,你最好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
待到两人去搬别的,在阵台上的许宴和兰岁欢相继睁开眼眸。
对视之间也都从各自目光里看到疑惑。
他们本以为自己会来到诸如酒池肉林的地方,却不曾想他们没有被拉去侍奉那些和尚,却是被锁上阵台。
这个地方更是处处透着诡异,奇怪的阵台以及阵台四周透明的水罐,罐里装满深绿色的水,仿佛已经放了很久。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挣脱束缚他们的绳索,而后将同样冰凉的剑锋搭在了两个和尚的脖颈上。
“你们是老实交代呢,还是老实交代呢,”兰岁欢将易容撤去,来到和尚面前,惊的两和尚险些掉了下巴。
"你们是什么人?"
"你所说的那些孩子被带去了哪里,还有你们用她们是想做什么?"许宴一如既往在和尚脖颈出割开一道口子。
“事人以忠,我死也不会说的,”和尚看起来十分坚决。
“好,”剑光闪过,另一个和尚的脑袋直接滚落在地,饶是兰岁欢也被许宴这样的手段所惊。
“我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
当许宴和兰岁欢来到千光塔时,正看见众僧接连倒下的场面。
他们俯身在塔顶之上,将屋顶掀开一道缝隙,看得十分清楚。
“苦大师,你莫非想独吞逍遥仙宝藏!”
“唔...”
老和尚没来得及解释,不过他此刻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解释,“我...我也中毒了。”
和旁人一样,只不过作为自己所研制的毒,老和尚显然是倒下得慢一些。
在上位的天缘寺主持意识到什么,提醒道:“大家小心,恐是逍遥仙一事有所泄露,宗原,还不给我解药!”
宗原,这应该是老和尚的俗家名。
在塔顶上的许宴与兰岁欢还想要听他们口中所谓的逍遥仙究竟代表什么,可惜一旦这群人服下解药,他们就没办法了。
“先控制住老和尚!”
许宴说话间,两人各自剑锋便已破开塔顶。
“老秃驴,受死!”兰岁欢速度比许宴更快。
不料在上位的天缘寺主持竟在中毒的情况下,陡然扔出一金镯砸来。
一声巨响,金镯与兰岁欢擦身而过后瞬间砸碎烛台。
老和尚得此空隙,服下解药的同时亦将另一颗丹药送入天缘寺主持口中。
当许宴的剑来到老和尚胸膛前时,老和尚身上袈裟飞出,竟也是一件不俗法宝。
许宴很清楚一旦那天缘寺主持恢复,他们两人便只能无功而返。
当即将从小和尚处得来的木槌砸将出去。
天缘寺主持身体狠狠撞在后方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许宴还想上前斩断对方经脉,以绝后患,不料袈裟再度包裹而来。
兰岁欢则是被那金镯困住,一时之间居然难以粉碎。
而塔顶的动静,很快引动外面的天缘寺弟子,他们蜂拥而入,形势愈发危急。
“斩斩斩!”兰岁欢怒极,三道宛若碎星的流光从他掌心飞出,与金镯对抗,终于抽身而出。
便迎上闯进来护驾的众多天缘寺弟子。
这些人随着运功接连倒下一些,却仍有一部分对上兰岁欢,这让他很是不解,“这些家伙怎么回事,没中毒?”
他们哪里知道,软仙化气散在高压之下药效发挥更快。
老和尚等人亲眼看见黑脸和尚被杀,各自都害怕被秋后算账,惊恐紧张的情绪促使毒效发作更快。
那些寻常天缘寺弟子守在外面,清净悠闲,自然要慢上一些。
至于那些依然能和兰岁欢对上的和尚,想来是中毒较轻的缘故。
“给我死去!”兰岁欢剑上燃起炽热火焰。
一剑落下,起声声惨叫。
一众护在天缘寺主持身前的小和尚,如稻田里的麦秆一般倒下。
另一边刚好剑碎袈裟的许宴,看见了一条通往天缘寺主持的康庄大道。
身如飞鹰,剑如疾风。
扑哧!
是利剑刺入血肉而产生的声音。
生死关头,这位天缘寺主持袖口里陡然射出一根形如鱼骨般的锋利索条,如灵蛇般缠绕上许宴道剑,刺向他的胸膛。
许宴一道禁灵剑气横扫而出,天缘寺主持抓住一和尚挡在自己身前,“护我撤退!”
和尚被剑气一分为二,鲜血淋淋,天缘寺主持仍遭受剑气冲击,身上掉下一块黑色令牌。
这东西对他显然很重要,想着撤退还是想要去捡起黑色令牌。
许宴自然不会如他所愿,同时提醒兰岁欢,“这个已经被我重伤,你抓住那老和尚就尘埃落定了。”
“许宴,你太嚣张了!”
陡然,极具霸道的声音产生恐怖的声浪袭来,老和尚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恢复过来,身体腾空而起,“在永泽镇我放你们一马,你们竟还敢闯我庙宇。”
“用我的毒来对付我,你们太天真了!”
许宴刚刚抓住那块黑色令牌,便被袭来的音浪击退,及至左脚抵住墙壁方才稳住身形。
兰岁欢情况比许宴稍好,但攻势仍被打断。
“不好办啊,这老秃驴似乎真完全恢复过来了,”兰岁欢沉声,他倒不是怕,就是有些棘手。
“知道就好,我现在强得可怕!”
老和尚离地三尺,周身气息沸腾,俯瞰而来的目光不可一世,“不过我佛慈悲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逃命或许还来得及。”
许宴本来还心有疑虑,听见这话便知稳了,“他要真完全恢复,就不会这么说,上!”
“好!”兰岁欢掌心再现三口小剑,刹那引动雷光,纵掠而去。
“找死!”老和尚化掌为刀,凌空斩落。
三口小剑居然跌落,兰岁欢身体亦倒掠而出。
“自寻地狱,我这座地狱便收了你们。”
老和尚一手抓来禅杖,引动八方灵气,聚起金光无限,朝着许宴轰然砸落。
兰岁欢还未稳住身形,暗道不妙,这一禅杖的威力已直逼炼气。
显然老和尚挥洒尽周身灵力,决定一锤定音。
“尘埃落定!”
一和尚十分笃定,“首座这一击,便是我全盛时也接不住。”
“不错,这小子自比天高,不过玄牝就敢来闯我天缘寺,待首座将他弄死,我也要抽其骨,饮其血!”
许宴站在落下的禅杖之下,收起了剑。
炙热金光笼罩,护体灵气很轻易便被融化,肌肤在金光下走向血红。
“喂,挡不住也不用认命吧,”兰岁欢祭起一片外形像树叶的玉牌,应该是一件防御法宝。
许宴脸色平静,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
这张符看起来很普通,感受不到任何波动,平常到像凡人的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