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宁玉姑娘吧?”
在下山前,许宴向黄衣女子确定了她的身份。
黄衣女子只是给了他一个微笑,似乎是认可了。
“九安山上的人也是你?九梵界印中的人还是你?”许宴追问,他需要了解这一切。
宁玉虽比许宴先醒过来,但在先前的寝殿中她一人独自面对半步化神的黑袍老人,还有炼气境的灰镰几人,剩下的都是些炼精修士。
因此她的脸色看起来也没有多好,唇上少了许多红润。
“是,承君黑裁只是我冒充的,”
两人行走在青山密林中,寻找着兰岁欢与姜青禾的身影。
谁也没有办法想到那口青铜棺材内部竟有此等玄机,在他们进去之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方才许宴问过宁玉,她并不是直接和许宴落至同一个地方,也是宁玉醒来后找到他的。
只不过两人转了大半个山头,仍然没有找寻到什么人影。
甚至连那些登仙门的邪教徒都没遇见一个。
“如你所猜想那样,原本那个黑裁被我所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潜伏在他们的队伍之中,”
宁玉没有继续往前走,转身靠在一棵树上,看向许宴的目光变得饶有趣味起来,“后来听说了天缘寺的事情,知道了你,再之后便是你进入九梵界印,”
“当时我并不能确定你就是许宴,便忽悠你不要杀害许宴性命,没想到你还挺厉害,居然修成了佛门功法进入九梵界印。”
这是非常真诚的赞赏,她弯起的眉眼便可证明。
道佛双修,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困难来形容。
况且道佛双修几乎注定在未来会给自己的修行上带来极大的困难,两种力量的冲突每个道佛双修的人都不尽相同,能否走过去谁也不知道。
即便是一些家中有强者长辈的,也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何况许宴这样一个小小斩妖令,为了一件自己完全可以避开的事情,竟道佛双修。
感受到她真诚的赞赏,许宴没有说什么谢谢的话,反而是迅速转移话题,“所以在九安山上你看见我后,便直接给了我来这里的地图,你就这么信任我?”
“你的朋友应该没有落至这座山上,我们下山去吧,”
宁玉并未立即回答他,说道:“我想灰镰等人察觉到青铜棺材的异常后,也会跳进来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小心一些。
许宴点头,主动走到宁玉前面。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要比宁玉好上许多。
对此,宁玉并未拒绝他在前面开路。
“我并不是无条件相信你,”
宁玉跟随着许宴脚印行走,说道:“只是你在天缘寺的举动令人钦佩,还有就是在烈阳堡我们的配合很好。”
许宴对此很是赞同。
他还想说我们不仅仅是配合好,当时你并不知道我就是许宴,信任还是那么坚定。
却在此时。
身后的宁玉忽然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许宴转身看见她那双灵动的眸子,心领神会。
片刻后。
在他们脚下所站的地方便出现了一名登仙门邪教徒。
许宴两人则是站在树枝上,而后许宴一剑落下。
“我们现在的配合也很好,”许宴微笑望着被自己控制住的登仙门邪教徒。
毋庸置疑,少不了一番审问。
只是可惜,他们确实也不知道那口青铜棺材存在此等玄机。
是故也就没什么用了。
宁玉手指从对方脖颈前划过,便出现一道血痕,顷刻死去。
许宴微惊于她如此果断,问道:“我有个疑惑,关于当时在烈阳堡见到的那个慕容平。”
“你是想问我既然有黑裁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放走他?”
“你总是这么聪明,”处去夸赞,更多的是认真。
“我虽然化名黑裁,但灰镰对我逐渐产生了疑心,我并不担心他们在乾断山脉布局针对我,但我担心乾断山脉不是真正宁王陵墓,”
宁玉认真道:“所以我需要慕容平来帮我确定,”
“抱歉!”
宁玉明白他说的是那件事请,“没关系,合理的怀疑本就是应该的。”
两人此时已经走下青山,山下乃是一片辽阔平原,水草丰盛,溪水蜿蜒。
准确说应该是草原,且这才草的高度甚至超越许宴身高,走进去视线瞬间受阻。
很快许宴两人便在茂盛的草丛里看见了石象生。
“这里果然才是真正的宁王陵墓,”
确定后,许宴惊叹道:“真是难以想象,如此庞大的一座小世界,需要耗费多少心力。”
他们现在当务之急除了寻找兰岁欢外,便是寻找宁王陵墓所在。
找到石象生,便意味着他们距离陵墓已经没有多远。
不过在风水方面,许宴几乎一窍不通。
好在宁玉只一眼就确定了方向。
“你是武晋国人?”
“怎么?许公子是想说两国战事吗?”宁玉打趣道。
“当然不是,只是想知道而已。”
两人就这样谈论着天缘寺的事,烈阳堡的事,各自过往前行,来到一条宽有三丈的河流面前。
许宴和宁玉都注意到这条河流颇不一般,水中蕴含着吩咐的天地灵气。
这条河流是逍遥仙以法阵创造而出,聚拢了灵气。
“这条河流应该是这方小世界的灵脉之一,逍遥仙这老家伙还真是大手笔,”
宁玉开玩笑般说道:“造了自己主子的反有回过头来给自己主子盖这么好的陵园,还真是有意思。”
一路走来,许宴早发现了她对于这些曾经声名赫赫的人没有那么强的敬畏感。
“这水可以帮助我们尽快恢复体力,喝点吧,”宁玉当即俯身向河流。
“等等,”
许宴却是拦住了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碗来,然后取水递到宁玉面前。
宁玉微怔,旋即突然笑出身来,“你随身还带着碗呢?”
她接过碗想一饮而尽。
却不知为何,或许是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她只是少饮一口,便递给许宴,“你也喝。”
只是当许宴刚刚结果碗后,她才猛然觉察到不对。
只是想要取过碗来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倏然,河流下面窜出数道身影,为首之人正是灰镰,“我都有些不忍心打破你们这么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