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今天的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唐河吧哒了一下吃在嘴里的苞米碴子,味儿很正,没下耗子药。

  再看看这一家四口。

  一个干巴老太太,瘪着嘴很热情,就是时不时地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目光一碰的时候,笑得有些讨好。

  一对中年妇女,男的老实巴交,三杠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女的很壮实,圆脸膛有些常年劳作特有的粗糙,腚也很大,一个劲地让自己多吃一些。

  还有一个小姑娘,十五六的样子,小脸圆圆的,有点偏瘦,不过胸脯处却鼓鼓的,跟唐河目光一碰的时候,赶紧把脸埋在饭碗里,羞得小脸通红。

  世间最美的风景,是少女的脸红。

  十五六初开的少女青春又青涩,脸红起来更是风景加倍。

  唐河琢磨了一下,啊,怪不得自己觉得不对劲儿呢,敢情看自己的目光,像看女婿似的。

  那女人把一盘肉片炒白菜往唐河的跟前推了推,让他多吃点。

  唐河伸筷子一夹,肉片是连刀的,一夹一串,一筷子就要把盘子里的肉全都夹完了。

  唐河也不好意思啊,赶紧松了肉夹了白菜。

  东北人好面子还热情,来戚儿了肯定要好酒好菜地招待啊。

  可是这年头,谁家天天吃肉啊,有点肉那都得像宝贝似的,算计着吃。

  可是客人进门,不整点肉菜,面子上还过不去。

  所以,有些人家在切肉的时候,就切这种连刀片,客人也不好意思夹肉。

  这样既用肉菜招待了客人得了面子,又把肉剩下得了里子。

  唐河和陈方国不好意思,杜立秋可不知道啥叫不好意思,一筷子就把肉都夹走了,哐哐就是个造,看得这一家子脸直抽抽,心疼得要命。

  还别说虚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过些年日子好过了,这种看似热情大方,实则小气吧啦的行为就彻底绝迹了。

  这家就一铺炕,这年头也没那些讲究,一铺炕上就睡了呗,热炕头不比雪窝子睡着舒服多了。

  唐河也没要人家的被子,直接盖着狍子皮。

  可是迷糊的刚要睡着,那一家子传来悉悉簌簌的动静。

  唐河有些头疼,这两口子是要办事儿啊,就这么饿吗?不能等我们明天走的吗?

  大兴安岭的夜,如果是阴天的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瞪圆了眼睛你都啥也看不着,可是听动静也让人难受啊。

  不过预料中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反倒是他的身边有人躺下了。

  身体挨在一起,哪怕穿着线衣线裤,身体一碰时,那又柔又弹,格外青春的感觉,让唐河差点坐起来。

  草,他家的小姑娘居然挨着自己了。

  隐约间,还感觉到有人在杵鼓小姑娘,听到那女人小声让小姑娘钻唐河被窝。

  然后小姑娘扭着身子,当真就钻到了狍子被下,紧紧地贴着唐河。

  黑夜中,小姑娘急促的喘息声,还有身子绷得紧紧的,微微地发着颤。

  十五六岁软软嫩嫩的小姑娘主动钻进被窝里,哪个男人拒绝得了,何况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小伙子。

  也亏得唐河两世为人,又尝到了肉味儿,勉强能保持着冷静。

  唐河假装睡着了,然后一翻身,背对着小姑娘。

  可是旁边的陈方国也翻了身,用屁股还顶了唐河几下子。

  我可去你妈的吧,老子宁可面对小姑娘考验定力。

  唐河索性又转了回来,小姑娘软软的,瘦瘦的身子挤进怀里来,考验归考验,可是真的舒服啊。

  唐河也琢磨明白了,自己打从重生以来,又是猎黑瞎子又是猎野猪的,可不少赚钱,惹得多少人眼红,要不是极品奶奶、大爷那一家都有公职,又被陈旺狠狠地收拾了一通,被老胡用工作威胁,说不定作出什么花来呢。

  这家子的想法也简单,估计是想给闺女找个好归宿,唐河自然是首先。

  要是普通的十九岁小伙,碰到着这事儿,肯定先日了再说,日完了之后的麻烦,就不是这个时候该考虑的。

  唐河不一样,他不想再失去林秀儿了,也不想让自己平静幸福的生活再起什么妖蛾子。

  所以,小姑娘你好好睡觉吧。

  就是那个女人,总是伸手过来杵鼓着小姑娘,唐河一气之下,拉了小姑娘一把,然后把自己的位置让了过去。

  这女人一下子杵鼓到了唐河的身上。

  唐河一哼她一惊,然后全都消停了。

  天才亮,唐河就把杜立秋和陈方国全都叫了起来,过了一宿陈方国也没死,看来真的没啥内伤。

  这一家子收拾炕的时候,还趴在唐河睡过的褥子上找着什么东西,再看小姑娘的线裤穿得好好的,难掩脸上的失望,倒是那小姑娘,红着脸低着头,围着被子缩在炕角不吭声。

  唐河也满心无奈,也没有瞧不起这一家子的意思。

  都是为了奔向更好的生活,为了给闺女找个好归宿,只要能成功,手段真的不重要,只是自己不是那个合适的人。

  两台自行车驮着冻得梆梆的熊肉只能推着走,陈方国跟了上来,用肩膀碰了碰唐河,扬着眉头一脸猥琐地问:“咋样?”

  “什么咋样?”

  陈方国一撇嘴,“老李家就差没把你扣下当姑爷子,闺女都塞你被窝了,我就不信你没日!”

  唐河一翻白眼,“我有老婆的,为了那一哆嗦,我日子过不过了。”

  陈方国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唐河,目光格外的诡异。

  唐河被他看得心烦,恶狠狠地说:“你要是再这么看我,你就是副局长,我也削你!”

  “兄弟,你十九啊!”

  “十九咋啦?”

  “十九岁的小伙子,有洞就能来几下子,小姑娘钻被窝里你都不干?你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唐河冷笑一声,他才不像杜立秋,嘴像棉裤腰那么松,才不会跟别人讲,林秀儿被自己整得咋摆愣咋是,像水淹七军似的呢。

  “要不你赶明儿个让嫂子钻我被窝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我嫌嫂子年纪大,年纪大的知道疼人,还泄火,日一次顶三次!”

  男人在一块,一旦开了黄腔,那就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涛涛不绝。

  说说就急眼了,仨男人支了自行车,站在路边当场脱了裤子,非要比一比谁更猛。

  唐河稳占上风,十九岁的小伙子,挑块砖头都不在话下。

  陈方国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放心,你这辈子都见不着你嫂子!”

  唐河心想,过两年你跟老丈人、姐夫都死在蛤蟆沟的时候,嫂子我想不见都不行了。

  不过他还会不会死就不太好说了,毕竟上辈子,自己跟陈方国可没有什么交集,谁知道蝴蝶的膀膀会咋扇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