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妈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

  唐河都要疯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搂着人家的老婆展现什么男子汉气概啊,是不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啊。

  幸好生死大事之前,也没人关注这个,一帮人赶紧跟着杜立秋一块往大河沿跑,先把人找着再说吧。

  幸好现在大河开化,河面缓流幽沉,要是放到寒冬腊月天的话,人掉到冰层底下,根本没得找,等冰化了,早就被狗鱼、鲶鱼啥的吃得啥都不剩了。

  一直向下游溜了七八里地,在一片缓流还没有完全化冻的河岔子处,找到了潘长海。

  本来抬死人这种事情,未婚者不得上前的,但是唐河不一样,大仙儿不识,清风悲王不认这个事儿,早就传遍了,可谓是百邪不侵了。

  老潘这一家子都来了,唐河也看到了陈方国所说的,这辈子都不让他见的老婆潘彩霞,三十多岁……多了就不说了,反正唐河也没啥想法,倒是杜立秋……

  潘红霞放着亲老公不抱,居然抱着杜立秋在哭,武谷良在旁边搂着老婆的肩膀小声劝慰。

  这一幕让唐河的头皮发麻,我草,该不会相亲相爱三口子吧!

  把人送回镇上,搭了灵堂,随了白包,然后拽着不情愿的杜立秋回家。

  杜立秋还叽歪,红霞正伤心着呢,需要自己安慰。

  唐河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甚至都没有打他,只是黑着脸蹬着自行车,把杜立秋甩到了后头。

  杜立秋顿时慌了,追上来道:“唐儿,唐儿,你说句话啊!”

  唐河看着杜立秋那慌乱无措,像个被吓到的孩子一般的表情,深深地叹了口气。

  “立秋啊,搞破鞋扯犊子这种事儿,你扯就扯了,可是,你扯得太深了啊,三丫咋办啊!”

  “这不是,不是还有你嘛!”

  杜立秋一见唐河的脸又黑了,赶紧低眉顺眼地说:“我,我,我不去了,我要是憋得慌,就去找严晶,给她十块钱就行了!”

  唐河气得要打人,十块钱?普通人半个月的工资啊,你特么有钱烧的啊。

  杜立秋都有些恼火了,“你说,你说咋整!”

  唐河能咋整啊,做为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种事儿是有瘾的,尝了味儿就停不下来啊。

  不行,回头得说说三丫和齐婶子,特别是齐婶子,哪有她这样的老丈母娘啊,心疼姑爷子也没有这么心疼的啊,万一哪天扯犊子扯上头了,姑爷子扯飞了,我看你咋整。

  两人还没出镇子,就被黄胖子给拦住了,拉着唐河那叫一个亲热,非得拽他们到店里吃饭。

  那就吃呗,奸商请的饭,吃完抹嘴就走,一点人情都不带有的。

  黄胖子可是下了血本,酱肘子、烧排骨、溜肥肠、老母鸡炖蘑菇、五花肉蘸蒜酱还有血肠,全都是硬菜,连个猪肉酸菜炖粉条子都没有。

  黄胖子显然是知道林宝国到家里要插伙的事儿了,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唐河也没找他卖过好货,他可有些慌了。

  小破饭店算个啥,搭上唐河之后,赚的钱是饭店收益的好几倍啊。

  黄胖子一个劲儿地拍胸口讲义气,唐河只管吃喝,吃不了就打包,家里还有好几口子呢。

  至于黄胖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就当没听懂。

  临走的时候,黄胖子还牵了两只羊,说是科尔沁草原羊,肉贼拉好吃,非送不可,不收就急眼。

  唐河也不拒绝,把羊绑到货架子上就走了,黄胖子这才松了口气,礼都送成这样的,就差没把老婆送他被窝了,不至于把自己踹了吧。

  他现在就像是个远之则怨的小媳妇儿似的,一脸的患得患失。

  大兴安岭的春天来得很突然,昨天还满目萧瑟,一觉醒来,远远的山坡上一片粉润,那是映山红开了。

  它开了,就告诉所有人,春天来了。

  枯黄的草间,离得近了,才能看到,有细嫩的草芽探出头来,当然少了刚刚冒头,挖出白嫩的根茎的婆婆丁,蘸酱来上一口,细嫩多汁毫无苦涩味儿,意味着一年的丰衣足食。

  最喜气的是,唐大山和三丫,找老常太太看过了,夹板也撤了下来,能下地走路了,但是还干不了重活。

  特别是齐三丫,原本瞎眼跛脚的一个姑娘,现在双目清亮,慢慢走路的时候,稳稳当当,现在又养得又白又润的,谁见了不得竖个大姆指说上一声好俊的闺女,给杜立秋这个大虎逼都白瞎了。

  倒是黄胖子送的那两只羊,可愁坏了李淑华。

  你说杀了吃肉吧,杀猪宰羊是一个级别的,谁家不年不节不办大事的,好么央的就杀只羊啊,那不是败家吗?

  养着吧,这马上要种地了,忙了刺(ga三声)土豆栽子呢,哪有功夫管它啊。

  最让她生气的还是这个不着调的儿子,连唐树都帮着刺土豆栽子呢,结果他倒好,天天往外头跑,农活是一点不沾不说,还不让林秀儿碰,疼媳妇儿也没这么疼的吧。

  老农民不种地,你想嘎哈呀!

  李淑华气得一土豆子砸在唐大山的身上,怒骂道:“跟你一个死样子,就知道瞎折腾!”

  唐大山没吭声,他其实也不乐意种地的。

  唐河拎着几只松鼠子,野鸡和直掉毛的兔子回来,脚才进门,就被李淑华拎着鸡毛掸子好顿打。

  唐树很讲义气地冲上来,抱住李淑华的胳膊,大叫着二哥快跑。

  唐河哪敢跑啊,跑了打得更狠,唐树大腿里子被掐了好几下,这可不是一般的疼啊,掐得他原地窜起多高来。

  唐河眼瞅着老妈怒气未消,像东北金渐层似的扑了过来,赶紧把小妹掐着胳膊挡到身前,唐丽看在哥哥总给自己买香香的雪花膏还有好吃的份上,呀呀地叫唤着配合起来。

  “母后息怒,儿臣有话要说!”唐河大叫道。

  唐河这话,顿时把一家子都逗笑了。

  唐河赶紧说:“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种地的!”

  “农民不种地,你要嘎哈!”李淑华顿时大怒。

  唐河赶紧叫道:“咱请人种啊,吃喝我都包了,你俩还能少挨点累!”

  “吃喝不要钱啊!”

  “真不要钱,我打这些野鸡兔子回来,就是干这个用的,回头我再溜两只野猪狍子回来,谁来帮忙都答带得乐呵的。”

  李淑华愣住了,然后瞪着眼睛不停地算计着。

  被唐河举在身前的唐丽幽幽地说:“哥,你用错法子了,咱就按一只野猪一只狍子共出二百斤肉,也能卖差不多一百块钱,相当于花一百块请人种地,哈,咋算咋赔!”

  唐河把唐丽转了过来,举在身前严肃地看着她说:“小妹,我知道你数学好,但是不该用在这个时候,你背叛了你的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