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猛虎捕猪,唐河在后

  林秀儿烙好了喷香的熊油饼,炒好了卜留克咸菜,还有一罐头瓶子蒸好的鸡蛋酱焖子。

  这个跟蒸鸡蛋羹差不多,只是酱多鸡蛋少,咸香可口真正的下饭神菜。

  只是这年头,鸡蛋也金贵啊,老爷们儿不干点力气活都吃不上。

  唐河想说点啥,可是林秀儿已经把东西装好了,淡淡地说:“老爷们要干点事,女人不能拖后腿的,反正就是,立秋不在,你要注意点安全,你心里有点谱儿,咱俩都整过这些回了,万一有了崽子,你没了,崽子就要喊别人爹了。”

  唐河想抱一抱林秀儿,但是丈人丈母娘还有小舅子在旁边看着呢,特别是丈母娘,那眼睛都放光了,咋啊,这是有崽子了啊。

  唐河嘿了一声,这是在这将自己呢。

  唐河像刚醒来时那样,揪着林秀儿的花袄将她提溜了起来就来了个深吻。

  林秀儿踢腾着,总算把唐河甩开了,不停地抹着嘴,一脸羞意。

  唐河哈哈一笑:“你都说了,整多少了,还不好意思呢,放心吧,有多少崽子,咱都养得起。”

  唐河说完,在老林家一家复杂的目光中,拎着东西,背着枪,带着两条狗,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像老常太太说的那样,这事儿他自己搞不定,就种一辈子地。

  对于农民来说,但凡有别的来钱道,谁特么乐意种地啊!

  如果不种地的话,他就只能接受重生者泼天的富贵啦。

  张秀春的眼睛锃亮,拉着林秀儿问:“闺娘啊,你,你真揣上啦!”

  林秀儿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脸的纠结,倒底是揣呢,还是没揣呢?

  唐河深入林子,一路绕过山,天色也晚了,找了个雪棱子,挖了个深洞过夜。

  雪洞前烧着大段的枯木,上头压着湿木头,雪洞里,唐河裹着狍子皮躺在厚厚的干草上,只要闭上眼睛,就是那头缺了半个脑袋的野猪王,率领群猪,向自己一步步地走来。

  这半梦不梦的,实在是太熬人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河一阵恍惚,那个刻薄的女人,指着他的鼻子骂着他是个没用的东西,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你身为男人就没有错吗?一个没用的男人,还是糊涂点好!

  唐河忽悠地一下醒了过来,枪都架了起来,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摸着手上冰冷的枪,同样冰冷的雪窝子,洞口处的火都快熄了。

  环境如此恶劣,唐河的内心却一阵轻松。

  刚刚那似梦非梦的回忆,可比丧尸一样的野猪王吓人多了。

  他觉得,就算是不打了野猪王,自己也不会有啥心理上的问题了。

  但是,哪个猎人能顶得住王对王的诱惑呢。

  唐河擦干头上的冷汗,把火烧旺,把皮子裹紧。

  在这苦寒之地,一个精壮小伙子,光着屁股跑十几分钟都没事。

  可身上如果有汗的话,冷风一吹,铁定感冒发烧。

  孤身进山发了病,那就跟等死没啥区别了。

  唐河烤了烤饼,夹着卜留克咸菜和鸡蛋酱焖子吃了点东西。

  热食下肚,特别是熊油吃下去,不但冒了一些热汗,连火都勾了起来,精壮小伙这股火一旺起来,真的是百邪不侵,天下无敌。

  再躺下的时候,脑子里一会是林秀儿,一会是齐三丫,一会又是严晶,就连潘红霞也来凑了个热闹,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却格外的值得回味。

  唐河收好东西,带着狗又绕过一个山谷,发现了一大片猪蹄印。

  唐河立刻撒开了狗,两条狗在前面探着跟,唐河快步在后面跟着,远远地看到了一片柞树林子,腥骚味顺风而来。

  唐河赶紧叫回了两条狗,生怕它们的叫声惊动的野猪群。

  柞树其实就是橡子树,东北这边用这种木头种木耳,无限接近于野生木耳。

  而且,橡子是个好东西,早年困难的时候,橡子磨成面能当粮食吃,就是吃多了会拉不出屎来,得用手抠。

  不过野猪肠胃强大,根本就不在乎,而且这种坚果也是极好的贴膘之物。

  特别是到了冬天,落地在地上的橡子,几乎可以唾嘴可得的主食。

  黑压压的一大片野猪,不下二百头,欢快地在林子里拱着雪捡着橡子。

  哪怕死冷寒天地冻得像石头似的,野猪所过之处,依旧拱得一片乌七吗黑,像是梨过了一样。

  那头只剩下半个脑袋半张脸的如山一般的大野猪,身上又多了一些伤痕,甚至在脖颈处,还插着几分断裂的猪牙,那是猪王的勋章。

  唐河压着两条明显变得躁动起来的狗。

  八百多斤的野猪王,量级翻了一倍,战斗力可就不是简单翻一番了,唐河这两条好狗,连跟它交手的资格都没有。

  幼儿园的小朋友再壮实,也打不过二十岁的小伙子,除非,他手上有枪。

  唐河放下望远镜,戴着薄薄的花鼠子皮手套,隔着五十多米远,准准地瞄住了那头丧尸野猪王。

  唐河不停地深呼吸着,迟迟都没有开枪,总觉得那头野猪王的身上,似乎有什么气运在环绕着,总觉得自己只要开枪,肯定会打空。

  简单来说,唐河不自信了。

  唐河收枪,抱着枪仰躺在雪地里,深深地喘着气。

  “妈的,老子一次打中,就打两次,两次打不中,就打一百次,我就不信,你这头天命之猪,还能召来陨石把我给砸了。”

  唐河喃喃地自语着,还真往天空看了看。

  湛蓝的天空,像蓝宝石一般通透,像林秀儿脱下花袄似的水润。

  唐河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果断地出枪,一手托枪,一手压枪,瞄准了那头野猪王。

  野猪王好像有感觉似的,隔着五六十米抬起了半个脑袋,独目穿透空间和距离,跟唐河对视着。

  唐河的心中微微一颤,刚要扣动扳击的时候,猪群中似乎有一阵狂风卷过。

  猪群瞬间就炸了,野猪王也炸了,唐河也炸了。

  一阵黑黄相间的狂风卷过,一头二百斤的母猪被扑翻,然后脖子嘎崩一下就被咬断了。

  猪群轰地一下撒腿就跑,那头斑澜猛虎,轻松地叨着那头野猪,拖着长长的铁鞭似的尾巴,迈着优雅的步子,转身要走。

  但是,野猪王没动,猪群重新变得冷静,最近的一头猪,离唐河不足五米。

  那头斑澜猛虎也停下了脚步,松开叼在嘴里的野猪,扭身望向野猪王。

  “呃嗯!”

  老虎的超重低音,在林子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