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送死三人组

  局长大人差点疯了,左薅一个,右拽一个,活爹都叫出来了。

  李局长死死地拽着杜立秋不让他走,因为他抱的是虎鞭酒啊。

  杜立秋这虎逼眉头一竖就要干这个局长。

  唐河现在都懒得麻了,借着酒劲凑趣耍赖啊,大虎逼你要嘎哈?真要来个抢劫啊,林业公安的副局长可就在旁边拉拉扯扯的劝架呢。

  唐河踹了杜立秋好几脚才让他撒了手,然后两个抱着虎骨酒就挠杠子了。

  李局长只是心疼,也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就觉得这小伙子挺有意思的,关键是这人靠谱。

  唐河回了家,这一大罐子虎骨酒可把唐大山吓坏了,只有男人才知道,这种酒有多珍贵,壮不壮骨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它壮那个阳啊。

  一家分了十斤,阳先别壮了,先壮骨吧,问过老常太太了,真有效,正常躺仨月,三丫年轻,一个月半能自己下地上厕所,但是唐大山年纪大了,再咋地也得俩月。

  最大的好处,就是断骨的后遗症可以忽略不计,一两个伏天之后,阴雨天腿也不疼了。

  但是有个大前提,就是你得让患者深信不疑,这是真正的虎骨酒,否则的话,喝着有效,但是效果折半或是完全无效。

  你还不能说中医中药这玩意不科学,西药还有安慰剂这东西呢,只能说人的意志力这东西,科学它是真的解释不了。

  唐河吃完饭,溜哒着一路打着招呼去老林家睡觉了。

  别人说三道四的懒得理会,自家人都习惯了,现在谁都不提野猪王伤了魂儿的事儿,猪王都死了个屁的。

  双方默认了,唐河这是奉旨婚前同居了。

  该说不说,十九岁的小伙呀,睡觉的时候一不打呼噜二不放屁,睡品贼好,又软又润的十八岁媳妇儿一搂,真的是咋睡都睡不够啊。

  武谷良最近吹牛逼惹了祸,上头的领导对他意见很大,这货现在也老实了,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是忧伤。

  他忧伤,杜立秋更忧伤,磨着唐河才买的一件花裙子,还说要潘红霞穿着这花裙子给唐河看,唐河还真想看。

  结果现在说啥也送不出去了。

  人家老公还在家呢。

  陈方国一大早来找唐河,而且还来了两台这年月少见的摩托车。

  这年头铁包肉要么是公家的,要么是领导的,肉包铁渐渐放开了,多是从鬼子那边引进的,这不都友好了嘛。

  刚刚开放,政策不明,有点钱的老板胆突的生怕哪天就被产了。

  而东北有着老大哥的沉稳风范。

  城镇化、工人率、收入,甚至计划生育独生子女啥的,都是遥遥领先。

  我是骄傲的工人,国家发工资发奖金,国家管生老病死,国家管老人孩子管一切,安心工作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你给我一把锤子,我给你敲出我铁一样的身体,敲出你想要的一切。

  给我一把镰刀,这片肥沃的黑土地,我给你种出黄金来。

  正是因为这种时代的因素下,这年头在商业上,得东北者得天下,可不是说笑的。

  就连后期某些服务业崛起,依旧是东北遥遥领先,后来居上的某地,也要乖乖地低头叫一声大哥。

  只不过,习惯了服从与安排的东北人,这那段阵痛的迷茫下,付出了外人难以想像的惨痛代价。

  春晚上义正言辞喊出我不下岗谁下岗的姓黄的,祖宗八辈都要被轮冒烟了。

  唐河看着这炊烟袅袅,热闹非凡的村子,很难想象,再过二三十年,统计人口的时候,远者,一万里!

  “嗨嗨,唐儿,想啥呢?”

  陈方国的声音好像从好远的地方传来。

  唐河搓了搓脸,从时代的巨变回忆中清醒了过来,哪怕是重生者,在历史的尘埃下,也渺小如蝼蚁,活在当下,过好自己吧。

  “走啊,这时候冰面脆了,捞蛤蟆去啊!”

  唐河越过陈方国,看着后面摩托车上的俩人。

  一人六十多岁,头发雪白,但是精气神极好,邮电局退体的老局长,陈方国的老岳父,潘长海,说话带着川地口音,是当年开拓期从全国各地抽调的干部之一。

  另一个人四十多岁,红脸膛,时不时地轰一下摩托车油门,一副显摆的样子,是陈方国的姐夫,林业局的会计王明。

  唐河一看这组合,再听是去捞蛤蟆,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如果自己记忆没错的话,两年后,这仨人开春去沟塘子捞蛤蟆,全都淹死了,当时挺轰动的。

  瞅这架式,送死三人组这是提前了呀。

  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陈方国这人,打猎是个二五子,可是就乐意往山里钻,捞两条鱼都乐得不行,人真的挺不错的。

  虽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死在这一次,唐河着实不放心他们自己这么往山里钻。

  唐河想了想,喊上杜立秋,带上绳子之类的家伙什,自己也背上枪,两台摩托车五个人,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人家一台摩托车拉一个连都没说话呢。

  这个时候就不能往北边的山里走了,而是沿着耕道一路向南,一条封冻的小河就是界线。

  小河这边是农耕区,过了河,就是低矮的杂木、灌木组成的林子,开垦出来也是上好的良田,只是没那个必要。

  哪个正常人会趟过一条小河去种地啊!

  多山少地地区的人们,就算放开了想像,也想不到东北宽阔得一眼望不到边的耕地是啥样的。

  对于东北人来说,说东三省平原区都算欺负人,哪怕是大兴安岭这山沟里的人来说,地还可以论分算的吗?分这个耕地单位,那不是自家后院的菜园子吗?这也能养活一家人?

  两台摩托车,刷啦啦地压着雪,顶着牲口踩出来的小路,再过一条河,还是那样,地上的黑土都快压出油来了,再过一条河,三道河过后,眼前豁然开朗。

  宽有五里,长有十里的一大片向阳草甸子,沟沟塘塘、塔头密布,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一片未开垦的,足以撑起一个城镇的庞大肥沃之地。

  但是这地方的沟塘里,却是大兴安岭特有的哈什么过冬的地方。

  哈什么是一种蛙类,它跟青蛙、林蛙啥啥的蛙长得不太一样。

  它有啥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