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烤过的苞米小雪窝

  “呀,小唐儿,嫂子,你们这是嘎哈去呀?吃了吗?”孙梅梅挥着手打着招呼。

  “吃过了,上我妈那取渔网去,你们两口子这是要回旗里呀!”

  “嗯呐,李涛来帮我妈搬点煤,活都干完了,得回了!”

  双方像很熟悉的正经朋友一样说了几句话,然后错身而过。

  这时,唐河的腰被捅了两下,潘红霞低声说:“好你个唐河,还跟我装犊子!”

  “我装啥犊子了?”

  “哼,假正经呗,我跟你牵线搭桥的时候你不扯,就知道偷摸地摸人家的脚丫子,也不知道能摸出个啥来,敢情你这背地里,说不定扯成什么样呢。

  说得也是,孙梅梅长得漂亮还特有气质,而且还这么骚,哪个男人能忍得住不偷腥!”

  “我没有!”

  “切,没有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没有你看到她男人,心虚什么。”

  唐河顿时一阵恼火,对呀,我又没扯过犊子,只是摸过几下她的脚,我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唐河激恼恼地驮着潘红霞往她妈家走,潘红霞感受到唐河的激恼劲儿,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到了潘红霞的妈家,她的姐姐潘云霞也在这呢,老太太对唐河也没个好脸色。

  男人死在河里了,所以,这娘俩儿对打猎的,打渔的,都没啥好脸儿。

  倒是潘红霞无所谓了,跟着唐河打猎,总比在外头瞎扯,说不定哪天被毙了强。

  唐河听着潘红霞跟这娘俩的话,心中暗想,那不能,上辈子武谷良活得登硬儿,自己死的时候他还没死呢。

  潘红霞招呼唐河,从仓房里拖出一个大麻袋来,一打开,好家伙,大网小眼的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渔网。

  老潘活的时候,可是个深度打渔爱好者。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堂堂邮局的局长,最后为了几条鱼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还差点把一个姑爷子也搭进去。

  唐河能救他们一回,救不了他们第二回啊。

  自己重生一回,倒也有了些改变,至少,原本死了仨,现在只死了一个。

  原本应该死的老陈可没死,现在被老婆盯得死死的,绝对不许往水边靠。

  渔网虽然多,但是飘轻儿的,就是有些占地方。

  总算是把潘红霞带了回来,唐河这才松了口气。

  杜立秋跟过潘红霞身边的时候,还抽了抽鼻子,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唐河。

  唐河瞪了他一眼:“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赶紧过来把渔网收拾出来!”

  杜立秋闷不吭声地上来收拾渔网。

  渔网都是用细细的尼龙线织成的,一层肯定罩不住野猪,非得好几层叠在一块才行,这可是个细致活。

  只是杜立秋干活的时候,总是有些心不蔫的。

  全都忙活完了天都黑了,回家歇一宿,明儿个天亮上山。

  晚上,杜立秋和齐三丫吃了晚上那顿饭,歇了一气,正准备关灯的,发现杜立秋躺在炕上,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

  “立秋,咋了?”齐三丫问道。

  杜立秋担忧地说:“唐儿,怕是有啥毛病啊!”

  “毛病?”

  齐三丫一愣,直接坐了起来,“啥毛病?”

  杜立秋把白天的发现说了一下,“他跟潘红霞出去了,居然啥都没扯,这不是有毛病是啥?”

  齐三丫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倒是没扯犊子,但是还没结婚那会,唐河有一回以为她是老八头,直接钻到了她被窝。

  虽然只有那么一会,但是她可以肯定,唐河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且,女人凑到一块,啥都敢聊,比男人聊的那点玩意儿深多了。

  就算是写刘备文,女的都比男的文笔好,更有身临其境的意境。

  “你一天天的,净瞎操心,睡觉!”

  齐三丫没好气地关了灯,可是这脑子却怎么也平静不了,然后拽着杜立秋,摸着黑地又吃了一顿饭。

  唐河才没毛病呢,林秀儿就知道,已经换过三双丝袜了。

  一大早上,林秀儿刚刚做好了饭,唐树和唐丽就来了,进门就叫嫂子,吵吵着饿了。

  唐河披了衣服出来,“咋了?”

  唐树一扁嘴:“咱妈呗,她说猪八戒摔耙子,不侍候我们这些猴儿了!”

  “又咋惹估着咱妈了?”唐河一瞪眼睛问道。

  唐树一脸茫然地说:“我不道啊,睁开眼睛就挨了顿骂,连饭都不给吃了!”

  唐河想了想,算了,女人,特别是中年女人生气,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自己凑过去,整不好还得挨顿收拾。

  只能让老爹独自一人承受了。

  吃过了饭,不顾俩小的哀求,直接把他们踢了回去,反正是亲妈,还能把你们打死啊。

  女人不能生闷气,有火得发出来,要不然的话容易憋出病来。

  这也就是亲妈,亲媳妇儿,换个人,老子管你去死呢。

  唐河牵了狗,都没敢走前院,绕了一圈,直奔杜立秋家。

  杜立秋和武谷良也收拾利索了,把渔网装到了麻袋里头,杜立秋还扛了一麻袋的苞米,背着枪牵着狗,一起进了山。

  过了北大河,沿着好走的小河,一直翻过了两座山,已经可以看到一些狍子的脚印了,这地方离之前遇着猞猁的地方不远了。

  唐河四下看了看,选了向阳坡,雪薄的地方,把渔网用两根松木杆撑了起来。

  在渔网能罩住的地方,又洒了不少苞米棒子,再留了根绳子一直牵到很远的下风口处。

  武谷良厥了不少干蒿子,捆成人头粗的一个大火把,点着了之后再往上压点雪,顿时浓烟滚滚,来回不停地扫动着,用烟气把人味儿和狗味儿都掩盖住。

  跟火烧钢丝绳套是一个概念,一把烟火下去,啥味儿都盖住了。

  忙活完了之后,仨人又远远地退到了绳子的尽头,大约三十来米远的地方。

  现在的雪还不够厚,挖不了雪窝子,不过依着一棵小树,把树弯下来,再盖上一些枯枝碎叶,再盖上雪,就是一个很保暖的小窝了。

  再用烟火薰一薰就能蹲进去了。

  接下来,就是耐心地等待。

  不怕猎物不上门,那可是苞米啊,还是用火烤过的苞米啊。

  那味儿,人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何况是嗅觉极度灵敏的野猪。

  那味道的穿透力,不亚于后世科技与狠活加持下的各种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