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老常太太回来啦

  唐河看着这一幕,魂儿都快要从脑瓜门冒出来了。

  武谷良可是有亲弟弟的,这是要来个83版的血溅鸳鸯楼吗?

  “住手,杜立秋你给我住住!”

  唐河大吼着一个飞凌空飞踹,把杜立秋踹了个跟头,指着他怒吼道:“你个大虎逼,就算你跟潘红霞有一腿,也不至于杀人啊!”

  “啥?杜立秋跟我老婆有一腿?”

  武谷良精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忽啦一下坐了起来,瞪着一双双眼皮的卡姿兰大眼珠子,瞅瞅杜立秋,再瞅瞅潘红霞。

  唐河的心里直发抖,想着该怎么解释。

  然后武谷良一挥手:“你可拉倒吧,你喝了多少啊,才会说立秋跟我老婆有一腿啊!”

  唐河见武谷良不信,心中疑惑,难道他像上辈子的自己一样,发现老婆出轨,可是为了孩子,捏着鼻子认下了,告诉自己,告诉别人,这都是谣言,绝对不可能。

  可是再看武谷良的神色,倒不像是假装的。

  杜立秋是出了名的没脑子大虎逼,潘红霞要盘有盘要条有条,而且是出了名的傲气,在理论上,眼皮子都不带夹一下杜立秋的。

  可是,她偏偏就夹了,这确实有点挑战一般人的想像极限了。

  唐河要不是当场逮着两人钻一个被窝搂在一块亲嘴儿,后继还有点更过份的事儿,但不好说了,他也不带信的。

  只能说,傻人有傻福,杜立秋这大虎逼,靠他的虎逼劲,救了他一回啊。

  “你们这是嘎哈呢?”唐河问道。

  潘红霞哼了一声,“喝吧喝吧,赶紧喝去,你早就喝死,我好跟杜立秋把一腿搞成两腿!”

  杜立秋挠挠脑袋,“两腿咋搞啊?”

  潘红霞淡淡地说:“你抓着我的脚踝,然后把我……”

  唐河头皮都麻了,赶紧制止,这可不兴说啊,说多了会死人的。

  杜立秋嘿嘿一笑,瞄着潘红霞的棉鞋和收腿的棉裤说:“你脚踝真细,比我家三丫的还细,捏着肯定得劲儿!”

  唐河的心一突突,说脚踝摸脚踝甚至亲脚踝肯定是没事的,但是你当着武谷良的面儿说,那就有事儿了。

  唐河赶紧打岔,“你刚才按着人家武哥,还拿枕头啥意思啊!”

  “他把枕头都扔了,我给他垫枕头啊!咋?不行啊?”

  武谷良说:“一下就赚了一千块,不得喝点庆祝一下啊,娘们儿家家的,啥他都管!”

  唐河看着武谷良色厉内荏,潘红霞黑着脸的模样,赶紧拽着杜立秋走了。

  刚出门,就听到武谷良的惨叫,听动静这就老惨了,希望他的伤口可再挣开了。

  唐河领着杜立秋,去澡堂子洗了个澡,躺在外面的木条长凳子上,唐河叹了口气。

  “立秋啊!”

  “昂?我知道你要说啥事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儿!”

  “你有数?你有个屁数,你的数就是跟人家有两腿?”唐河低声吼道。

  杜立秋眼睛晶亮,贼眉鼠眼地凑到唐河跟前,压着嗓子说:“人家都说了,这事悄悄地整,谁都不告诉,还不让我告诉你呢。

  人家女的都藏着掖着的,咱爷们儿怕个啥呀,要是躲了不是凭白地让人瞧不起嘛!”

  “那三丫咋整!”

  杜立秋的眉头一皱,一脸理直气壮地说:“能咋整,不是还有你吗?”

  “我,我特么……”

  唐河哑口无言,活了两辈子,今天才算知道,EMO倒底是个啥意思,跟他现在的状态贼像。

  不过在澡堂子里,唐河得到了一个重磅消息。

  回关里探亲的老常太太回来啦。

  唐河一拍大腿,老常太太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啊。

  做为林文镇第一大仙儿,正骨专家,老常太太的地位,可不比林业局局长差。

  唐河回了家,让老爹准备一下,齐三丫也得准备一下。

  唐大山本来还不情愿的,可是看到唐河撂了脸子,闷头抽着旱烟也不吭声了。

  唐河也无奈地一叹,趁着现在有钱了,赶紧倒饬利索得了,腾(四声)到最后,啥都晚了。

  村上的大牲口也分完了,老唐家抓阉抓到了一只黑色的大牤牛(公牛),老八头手臭,啥也没抓着。

  黑色的大牤牛拖着胶轱辘大车,不紧不慢地拉着一车人往镇上走,唐河那叫一个心急着,抡着拖拉机三角带做成的鞭子抽了好几年,大牤牛像是挠了痒痒似的,不紧不慢地走着。

  李淑华看儿子打牛那叫一个心疼,这可是自己家的牛。

  “你起开,人家好好地拉着车,你打它干什么啊!”

  “走快点啊,晚了肯定人多,咱还得排队!”唐河焦急地说。

  李淑华一听有道理,但是她没有打牛,问了一声都坐好没,然后伸手在牛屁股上一摸。

  大牤牛皮毛一突突,然后突然撒开四蹄颠颠地跑了起来。

  唐河都看乐了,敢情这大牤牛不用赶,摸下屁股就行了,这痒痒肉长屁股上了。

  老常太太家人不少,多数都是带孩子来的。

  一个精神矍烁的老太太,扎着一个疙瘩揪,摸了一个发烧的孩子,皱眉说:“这是实病,上我这来干啥,快去卫生院,别耽误了!”

  然后瞅瞅另外一个孩子,伸手在腿上拽了一下,孩子哇地一下哭了,原本像面条似的两条腿踢腾着。

  倒是一大半的孩子都是实病,全让老常太太撵走了,还有一些就是小毛病,一些腿疼腰疼不紧要的,老常太太直接撵走了,让明后天再来,今天忙,没功夫。

  老常太太这么一撵,也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倒是一个腿上鼓着大包的孩子,让老常太太赶紧让进了屋里。

  唐河扒着窗子向里头看着。

  那孩子右腿大腿骨明显是骨折了,断裂的骨头把大腿撑得鼓起一个大包来。

  大人哄着孩子,老常太太把五六岁的孩子扒了裤子,在他的腿上捏动着,几下就把腿捏得恢复了原状,然后含着一口高度白酒,噗地一声喷在腿上,用棉花垫了,再上了夹板。

  原本躺着起不来的孩子,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五六岁的孩子知道羞了,还伸手去拽棉裤,惹得一些人哈哈大笑。

  还有个壮年男人锁骨断了,像鸡断了翅膀似的塌拉着膀子。

  老常太太用两条毛巾系在他的双臂腋下,然后用膝盖顶着他的后脊梁骨用力地往后拽,再把毛巾系到一夫。

  这男人保持着双臂向后的姿势,就这么把断掉的锁骨给接上了。

  老常太太看骨伤,简直就像一个技术高超的技术在修机器一样,粗暴、有效,带着一种暴力美学。

  等唐河他们进屋的时候,原本已经累得抹汗喝水的老常太太,突然咦了一声,将茶缸子一放,一双老眼一睁,直勾勾地望向唐河。

  唐河的心里一跳,这是嘎哈呀,看病的不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