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男人,也要保持距离

  唐河看着一脸虚相,嘴唇泛紫,两腿哆嗦得像麻杆一样的杜立秋,脸都快绿了。

  上辈子他好歹活到五十多。

  这辈子娶了媳妇,不会三天不到黑,就死在齐三丫的肚皮上吧。

  齐三丫也披了衣服,扶着墙出来了,她的脸倒是红润,可是一双腿却岔开着。

  齐三丫是踮脚,不走路看不出腿有毛病,现在穿的又是线裤,这双腿是真好看……

  唐河捏了捏眉心,不行啊,这十九岁的身体,是真的熬人啊,现在看到母野猪都觉得眉清目秀,风韵犹存。

  再这么下去,他都怕自己像李二河似的去日羊!

  据传说,村东头的光棍李二河,把生产队的羊日了,羊还下了人面羊身的羔子!

  上辈子深信不疑,这辈子他却不信了,生殖隔离呢。

  日羊也不算啥,还有日牛的。

  话说那还是市郊的农村,那边当年批过斗过一阵子,但是乡下人老实巴交的,能批个啥啊。

  但是这玩意儿还有指标的。

  有一家生了三个儿子,日子过得很苦,老婆子死了之后,一家四个光棍子。

  村里一咬牙,拿出五十个工分做为举报奖励。

  村里一懒汉跳了出来,指着那一家四光棍大吼,“他们日咱生产队的牛!”

  后来咋了不知道,反正指标这种扯淡事儿,从那以后就彻底结束了。

  还有,在这个全面禁黄,而且想找也找不到黄的年月里,光棍真的很危险,家里有女孩的,都防贼一样的防着光棍。

  邪火上头的话,是真的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唐河把杜立秋踹去穿衣服,齐三丫倒是长长地松了口气,扶着墙缓缓地坐到了炕沿处,还嘶地抽了口冷气。

  这两口子,这几天饭是真没少吃啊。

  唐河把杜立秋薅走了,齐三丫也终于能歇一歇了。

  唐河和杜立秋每人扛着一条狗,杜立秋一边趟着雪一边叽歪着,时不时地摘了狗皮帽子,擦一擦冒出来的虚汗。

  唐河踹了他几脚,怒道:“这点事就不能抻悠着来吗?”

  杜立秋挠了挠屁股,眉飞色舞地说:“唐儿,我跟你讲哈,三丫真是越日越舒坦,那好像真拧着劲的呢……”

  唐河抓了一把雪把他的嘴堵上。

  再说一遍,老子是正经重生者。

  杜立秋被唐河收拾了一通,总算是不再叽歪他们两口子炕上那点事儿了,虽说这事儿吧,听得唐河也挺热血的。

  唐河的脑子里,把这片大山勾出个大概的轮廓来,圈出三个山沟的位置。

  这么大的雪,野猪又成群,想找吃的,只能去这几处避风雪的山谷,还能拱点草根啃点树皮啥的。

  秦大棒是老猎人了,没道理不知道。

  这么大的范围,这么大的雪,可不是三两天就能走完了。

  唐河尽量挑避风的地方走。

  避风的地方,大雪被风卷起,一层层地压实,形成几米,甚至是十几米的小山岭,瓷实的雪壳子,甚至可以让人在上面如履平地,狗也可以跑得飞快。

  在第一处山谷,没找到猪群,也没找到秦大棒,倒是找到了一头狍子。

  一只五六十斤的母狍子,四肢陷进雪壳子里,只有身子露在外面,两条狗围着它低吼着,狍子吓得挣扎着,可是四肢陷入雪壳子里吃不上劲,这一挣扎,反倒是让它大半个身子都陷到了雪里头。

  “这狍子还真是倒霉啊!”唐河叹道。

  “咱可走运了,有肉吃了!”杜立秋掏出手插子就要上去抹脖子放血。

  唐河却制止了他,两人两狗也吃不了多少,又没法往回带,这种情况下猎杀,那就是祸祸了。

  唐河甩了绳套,把这只可怜的母狍子从雪壳子里拽出来,然后把它放了。

  生生不息,可持续发展,是一名猎人的基本道德。

  天晚了,两人在雪壳子里挖个大洞,拽了枯枝点了火,唐河把带来的熊肉撕吧撕吧全给了杜立秋。

  瞅他虚得两腿哆嗦乱颤那个逼样吧,再不壮一壮补一补,怕是要死在山里头了。

  小伙恢复得就是快,一顿熊肉下去,脑门冒热汗,补得当当的。

  山里条件差,也没那些讲究,干草上铺一张狍子皮,再盖一张,两个男人挤在一块也暖和。

  就是半夜的时候,杜立秋不老实,咕呶着不知是啥梦话,然后伸手搂了唐河的腰,手还往裤子里钻。

  唐河猛地惊醒,一把按住杜立秋的手。

  杜立秋呼哧着,用力往前一顶。

  哪怕穿着厚厚的大棉裤,唐河依旧中了一枪。

  唐河大怒,跳起来把杜立秋好一通暴打,打得杜立秋迷登地缩着身子不停招架。

  “唐儿,你打死我,也要拥护点啥啊!”

  “我让你拥护啥,让你拥护啥!”

  唐河气得接着暴打。

  第二天再上路的时候,唐河他们在路上,捡了两只野鸡,三只雪兔。

  没错,就是捡的。

  大雪封山,缺少吃的,素食者缺少热量来源,很容易被冻死。

  对于吃肉的,那就是一场盛宴了,唐河不止一次看到猞猁、狐狸之类肉食动物的脚印。

  这种直接冻死的鸡和兔子,血都淤在肉里,腥气重不好吃,多焯几遍,多换几遍水,再多下点花椒大料生姜,倒也能喝口不错的热汤了。

  这天晚上,唐河坚决不跟杜立秋挤一块了,虽然暖和,但是很危险!

  两人一人一张狍子皮,裹好了缩在干草堆里,相距必须保持两尺。

  第三天,走到晌午的时候,杜立秋突然叫了起来。

  “唐儿,你看这脚印,是不是老虎?”

  唐河扛着狗快步跑了过去。

  雪壳子上,是一个硕大的梅花状脚印,把猫的脚印放大十几二十倍的,就跟这个一模一样,比人的一掌还要大。

  唐河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对,不是老虎,老虎的脚印可没这么小,得有咱鞋这么大才对!”

  “那这是啥?猞猁吗?”

  “也不是,猞猁可长不了这么大,这是……嘶……花豹?”

  杜立秋直接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叫道:“趁着雪上脚印清楚追啊,你枪打准点,一张好皮子,咱直接万元户了!”

  唐河看着这十分新鲜的,可能还不到半天的脚印也为之心动。

  找到它,开一枪,万元户啊!

  可是再看这白芒芒的雪,黑糊糊的山林,再想到秦大棒在雪窝子里哀嚎甚至被冻死……

  唐河搓了搓脸,老子重生一回,可不是为了当金钱的奴隶,上辈子牛马当得够够的了。

  这辈子,我只为情,只为义,只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走,找秦爷去,你要想打花豹,枪给你!”唐河说着,直勾勾地看着杜立秋。

  杜立秋一脸奇怪地看着唐河:“你都不去,我去嘎哈呀,找秦爷就找秦爷呗,你这么瞅我嘎哈?”

  唐河哑然失笑,自己居然想试杜立秋的心性,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