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偏方、大仙儿和医院

  秦爷看着唐河打哆嗦的样,忍不住笑道:“咋?怕啦?”

  唐河苦笑道:“秦爷,您这又是王又是魂儿的,我还被野猪王入梦魇了一下子,能不怕吗!”

  秦爷笑道:“我啊,巡山打猎一辈子,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遇着过,这些事儿吧,也不好说真的假的!”

  唐河的眼睛一亮:“秦爷,你都遇着啥古怪事儿了,说一说呗!”

  秦爷一脸古怪地笑了笑:“咋滴?你真要听啊,听完了,你可就赵走不出来了!”

  唐河顿时一脸纠结,又想听八卦,又怕听出事儿来。

  秦爷拍拍唐河的肩膀说:“其实,不管多古怪,多神叨的事情,你越是不拿它当回事,那它就不是个事儿,你越是琢磨,炫的就越深。

  你这个事吧,说好解决也好解决,要么呢,等老常太太回来,让她给你看看,跳个大神啥的,要么呢,你就把这头野猪王打了,它死在你面前,啥玩意儿都烟消云散了!你选哪个?”

  唐河毫不犹豫地说:“我选打野猪王,我现在跟你一样,不把这头野猪王打了,我心里不痛快。

  既然已经王见王了,那就像那只野猪王说的那样,必须分个生死高下。”

  “好,有这个心气,才能巡得了山,不过你这伤了神呐,老婆子,给唐儿整点房梁神安安神!”

  “嗯呐!”

  秦老太太赶紧翻箱子,拿出个纸包来,里头是灰了吧叽,还带点银色质感的粉末,闻了闻,有股子菌子的味道。

  “这是啥东西?”唐河问道。

  “你就吃吧,肯定是好东西!”

  中药有的时候不能问得太详细,要不然的话你真吃不下去。

  唐河一个劲地追问,老秦太太想了想,这偏方早晚也得传给他,索性就告诉他了。

  “就是老房梁顶上长的狗尿苔,要三蒸三晒,埋在灶心土里,晒过整个伏天。”

  唐河一听这炮制过程就有点了不地,可再怎么炮制,它也是狗尿苔呀。

  “这玩意真能安神?”

  老秦太太很不负责地说:“你信就能,不信就不能,很多小孩儿有夜惊,吃这个房梁神都能好,不过瞅你这样,应该是不能了。”

  唐河动了动嘴,倒底是吃这药吃好的,还是人家自己就好了呢?

  偏方、大仙儿、医院,这年头老百姓看病的顺序,这个传统,甚至到今天,还一直在延续着。

  民间偏方很多,甚至号称神方的也不老少,但是有多少是能治病的,有多少是把小病拖成大病的,就不太好说了。

  大多数时候还真像老秦太太说的这样,信就能治,不信就治不了。

  在穷的时候,死老百姓得了病有口药吃就不错了,好了是神药,死了是命里该着,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唐河想了想,还是吃吧,反正也药不死人,要不然对不起人家藏得这么深,现在才传给自己的秘方。

  唐河在秦大棒家住了一宿,这一宿迷登的净做梦的,半夜起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虚汗。

  老两口一直盯着唐河呢,见他醒了,老太太赶紧下地,给唐河煮了一碗馄饨,里头加了不少熊油,吃完了身上热的烘的,火嘚嘚地往上拱,这回出的是热汗了。

  “没个基巴事儿,年轻大小伙子火力旺着呢,要是还睡不好觉的话……”

  “咋整?”

  “你跟林秀儿,那个啥了吧!”

  “啊!”在秦爷这,唐河也没啥不好承认的。

  “搂着林秀睡两宿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唐河一听,立刻一拍大腿,这是多正当的理由啊,可以光明正大了呀。

  唐河回村的时候,杜立秋背着个麻袋从村后也刚回来,看到唐河那叫一个开心,献宝似地向唐河展示着成果。

  两只松鼠,五只雪兔,全都冻得梆硬的。

  回了家把皮子处理好,五只雪兔也一并处理了。

  兔子比较怪,它的肉跟啥一块炖就是啥味儿的,而且扒皮的时候还不能在地上扒,沾了土会有土腥味。

  两只松鼠、五只兔子,再加上粉条白菜土豆子,炖了大半锅,因为家里不缺油了嘛,油水大,油汪汪的,那叫一个香。

  老林家一家子,还有老八头叫来一块吃饭。

  吃饭的时候唐河把自己遇到的事儿说了一下,顿时把所有人都吓着了。

  “那秦大棒就没说咋整?”李淑华急急地问道。

  唐河暗自竖了一根大姆指,老妈这个哏捧得好呀。

  唐河理直气壮地把跟林秀儿住一块的事儿提了出来。

  李淑华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吭声了,老八头愣了愣,好像啥也没听着似的,低头咕噜着粉条子。

  倒是杜立秋,兴奋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我就说,你俩早该骨碌到一块去了!”

  “你闭嘴!”唐河没好气地喝道,就因为你那张破嘴,我特么改好几遍。

  这种事,暗地里咋整都行,就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林秀儿红着脸低着头也不吭声,林志强两口子瞪着眼珠子,都傻了。

  这是他们怎么答应啊!

  然后所有人就像没听到这事儿似的,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

  直到最后散了,林秀儿低着头不停地踢着门槛,一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样子,直到唐河拉了她一把,她才迷了糊地出了门。

  李淑华的眼珠子都快要气冒了,眼瞅着宝贝儿子就这么头也不回地,颠颠地跟着老林家的人走了。

  白菜挺好,可是猪跑了啊。

  “小王八犊子,小没良心的!”李淑华气得眼泪都下来了。

  一家子吓得谁都不敢吭声,唐树裹着被子装死,挨了两鸡毛掸子,硬是没敢吭声,这事儿回头得跟二哥记上一笔呀。

  就连唐丽都挨了两下子,她看在二哥给自己整嘎啦哈的份上,也没敢吭声。

  唐河都算计好啦,丈人丈母娘带着小舅子睡外屋,自己和林秀儿正好住里面的小屋。

  光明正大地在林秀儿睡一个被窝,那叫一个得劲儿。

  十九岁的小伙子,就算是天塌下来,那也没有媳妇重要啊,什么丧尸野猪王,去你妈的吧。

  唐河神清气爽地打算进山再整点啥回来,算算日子,今天三丫他们该回来了。

  晚上六点,绿色的火车头拖着长长的车厢库库地进站了。

  随着人流,齐三丫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口,一只眼睛上,还蒙着白色的纱布,后头的老齐,疲惫中也带着一脸的喜色,这是手术很成功啊。

  杜立秋欢呼一声,挤开人冲了过去,一把就将齐三丫扛了起来,兴奋地向唐河说:“哈哈,我媳妇儿终于回来啦,唐儿,今天去我家,咱们仨……”

  唐河的眼珠子一瞪,心都忽悠了,你这虎逼玩意儿想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