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时间的冥思，林寒缓缓睁开了双眼，轻吐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心头的重负。
眼前的源气眼，已经如同干涸的井底，被他汲取的源气一丝不剩。
他的目光落在那闪烁着微光的虚鼎之内，三滴半灵液在其中流转，每一滴都蕴含着惊人的能量。
之所以称之为“三滴半”，是因为气旋中还有一滴尚未完全凝聚的灵液，似乎只需再有一丝源气，便能完全成形。
林寒轻叹一声，心中不禁对这源气与灵液的转换效率感到无奈。
他回想起之前询问师兄时，师兄那古怪的表情，如今终于明白其中缘由。
“难怪师兄会让我量力而行。”林寒喃喃自语，“仅凭此地剩余的源气，竟然只能凝聚出不到四滴灵液。若要将整个虚鼎内部都用灵液蕴满，那得需要多少源气啊。”
他深知源气眼的珍贵，这秘境中的源气虽然能定期生产，但并非无穷无尽。
更何况，这秘境并非他一人所有，燕城乃至云顶天宫大周分院中，虚鼎境界的学员数以千计，他们日后突破丹阳，都需要依赖这稀薄的源气。
即便是学院，也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一些天资平平的学员，往往要等待数年，才有机会进入源气秘境。
而那些等不及的，只能以虚鼎之境强行突破至丹阳，但这样的突破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甚至可能终生困在丹阳一重。
“量力而行吗？”林寒目光坚定，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止步于此。”
他深知，每一滴灵液都代表着未来的无限可能，现在多凝聚一滴，就意味着他在武道之路上能够走得更远。
取出萧云仙赠予的源气秘境地图，林寒仔细研究起来。
这处秘境面积广阔，除了地图上标注的常规源气眼外，还有两处是萧家秘密掌握的。
这些源气眼都是萧家子弟经过长时间的探索才发现的，其中的源气远比普通的源气眼要浓郁得多。
收起地图，林寒决定前往最近的一处萧家掌握的源气眼。
他知道，那里将是自己突破的关键所在。
一路疾行，终于抵达了那处萧家拥有的源气眼。
这里的源气果然比之前的要浓郁得多，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在眼前荡漾。
林寒心中一喜，当即盘腿坐下，开始引导虚鼎吸收周围的源气。
正当他全神贯注地吸收源气时，沧月妖剑内突然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女声：
“你正在准备突破到丹阳境吗？”
“前辈，你醒了？”
“嗯，你的修炼进度比我想的快多了，不过你为什么不用纳灵术辅助吸收源气？你这样直接吸纳源气，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源气啊。”
对于林寒如此败家子的行为，萧青禾感叹道。
“纳灵术？那是什么？”
“怎么，你连纳灵术是何都不清楚？”萧青禾语气有些惊讶，反问道：“你们北域之人，难不成都是这样，直接吸纳灵气突破至丹阳境？”
“前辈，不然呢？”
听到林寒的回答，萧青禾一时有些无语，不知作何回答。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叹息一声。
“以前北域在苍穹界也是赫赫有名，没想到如今，北域的修行者连纳灵术都不知为何物。”
“也难怪偌大的北域，丹纹九重就已经是顶格了。”
说完，她又是一阵哀叹。
不等林寒询问，萧青禾直接丢给他一篇修行功法。
“这是你的天雷真经附带的纳灵术，可以助你加大吸收源气的效率，你现在马上学习。”
“不然的话，按照你现在这样吸收，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源气。”
林寒听完，一阵大喜，居然有功法可以提高源气吸收的效率。
事不宜迟……
只见他立马按照功法内的运行步骤，重新开始吸收源气。
源气不再是粗暴的被林寒直接吸收进体内，而是按照一定的运行路线，在气旋内与虚鼎内的灵气互相反应。
通过纳灵术来吸收源气，比起自己直接吸收源气，凝聚出灵液的效率，初步估算，起码提高了四十倍。
“太好了，按照这个效率，说不定我真的能将虚鼎蕴满。”
“好好努力，在北域之中，灵液蕴满虚鼎之说，或许是天方夜谭，但是我告诉你，在其他界域，这只是作为强者的基本。”
“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就更加不用说，和来自其他界域的天才进行竞争，那才是真正的天方夜谭。”
听萧青禾的意思是，北域相比起其他地域，修行的水平竟如此的落后。
这让林牧内心之中极为震撼，简直打破了自己以往的认知。
“听前辈的意思，昔日北域也曾强大辉煌过，可为何为落得今日这般？”
萧青禾沉默了一会，没有接这话。
就在林寒以为萧青禾是不是又沉睡了，心里不抱期望能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结果，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缓过神来了，这才回答道：“因为一场战争。”
“战争？”
“没错，那场战争令北域人才凋零，许多强大宗门王朝都断了传承，没有流传下来。”
“具体的，你就别问了，等以后你实力足够强大，自然会知晓这些隐秘。”
“实力不够，知道这些，也只是徒增烦恼。”
说完这句话，任凭林寒如何追问，萧青禾都没有回答，似乎是继续沉睡去了。
林寒见状，也不在想这些。
虽然他不清楚萧青禾生前是何等境界。
但这么看，仿佛就连丹海境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
丹海境，并不是修炼的终点。
他要赶紧变强，只有这样才有资格知晓更多的秘密。
否则，就像萧青禾说的那样，只是徒增烦恼。
直到此地源气被林寒吸收干净。
看着虚鼎内差不多蕴满三分之一的灵液，林寒欣喜若狂，信心也越来越足。
按照这个凝聚速度，或许真的能让灵液蕴满整个虚鼎。
倘若真的蕴满整个虚鼎，那将是何等的场面？
这么一想，就让林牧内心无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