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刘兴治面色阴沉地转头对着身旁的一名裨将冷冷吩咐道:“去把前几日抓过来的那几个俘虏押上来。”
那裨将领命之后,双手抱拳一礼,旋即转身离去。不多时,便见一队剽悍无比的明军士兵押解着五名留着金钱鼠尾辫的鞑子走了过来。
这些鞑子原本都滞留在辽南地区,然而由于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事故发生,导致他们不幸落入了明军精心布置的包围圈之中。在这场激烈的战斗里,有的鞑子虽然勇猛无比,但终究寡不敌众,最终力竭而亡;而剩下的那些则在一番苦战之后落单被俘获。
仔细观察这几个倒霉蛋,可以发现他们每个人事先都遭受过严酷的拷打,身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不仅如此,他们的精神状态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绝望。
不过,在这群俘虏当中,却有一个真鞑子显得与众不同。尽管同样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他依然保持着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
从被拖拽过来开始,一路上他就不断地奋力挣扎,口中还嗷嗷叫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女真语,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愤怒与不甘。
很快,明军便将这些倒霉蛋押解到了城门口。
此时,营寨外面的金兵们看到这一幕后,一个个都变得鸦雀无声。他们心里非常清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道理,只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天理循环的报应竟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与此同时,那位牛录章京也迅速猜到了刘兴治此举背后的意图。
只见他全然不顾身旁白甲兵侍卫的阻拦,急赤白脸地策马扬鞭,快速冲上前去。待到靠近营寨九十步时,他猛地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并对着营寨内大声厉喝起来。
只见那牛录章京瞪大双眼,怒视着刘兴治,大声吼道:“刘兴治,你敢如此放肆!倘若你胆敢杀害这些被俘之人,我可以断言,你们这区区五千之众,今日必定会死无葬身之所!”
他心中深知,己方的这五个金兵,甭管真假,已然被明军所俘虏,而且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将其斩杀,此等行径势必会给自己一方的军心士气带来沉重无比的打击。
因此,即便再往前,就进入了明军火器的射程自身性命堪忧,他也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试图阻止刘兴治这般残忍的,以毒攻毒的举动。
此时的金兵是抱着我能杀你,你绝不能杀我,我能抢你,你不能抢我的强盗逻辑。
就在此时,远处那如潮水般汹涌的金兵大阵之中,亦是传来阵阵骚乱之声。
而身处阵中的杜度却依旧气定神闲,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作为这支大军的主帅,他自有一番驭下之道,清楚地知晓何事该由何人去处理,绝不会事必躬亲,如同那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一般,最终因过度操劳而活活累死。
那牛录章京做得没错,自己自然不会横插一杠子。
然而,刘兴治亦绝非等闲之辈,乃是一员勇猛善战的悍将。
面对眼前的局势,他早已洞察得一清二楚,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不肯投降,如果没有援军及时赶到,那么无论是自己,还是手下这五千名明军将士,今天都绝对没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且说这刘兴治啊,与他那兄长一般,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归明重新蓄发,堂堂正正地成为一名真正的汉人。如此一来,又怎能甘愿再度沦为他人的奴才呢?只见刘兴治快步走下寨墙,来到大营门口。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一名明军士兵,大声喝道:“把你的崇祯一式火铳给我!”
那名明军不敢违抗,连忙将手中的火铳递给了刘兴治。刘兴治接过火铳后,动作熟练地开始装填起子药来。这些子药皆是定装好的铅丸和火药,相比以往所使用的鸟铳,这种新式火铳装填起来可要便捷得多,无需再费心去斟酌装药量究竟多少才算适宜。
装填完毕之后,刘兴治稳稳地举起火铳,将手轻轻地搭在了扳机之上。他面色冷峻,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决然之意,缓缓开口道:“速速派人前去告知对面的那些鞑子,他们既然敢做出初一之事,那我便也能够做到十五。今日哪怕是拼个鱼死网破,想要吞下我这整整五千人马,他们就必须得先崩掉几颗牙齿才行!”
言罢,刘兴治不再有丝毫犹豫,果断地将崇祯一式火铳瞄准了那个仍在哇哇乱叫的真鞑子的头颅。
紧接着,他微微用力扣动了扳机,只听得火铳的金属棍猛地敲击在火石之上,迸发出一连串耀眼的火花。
刹那间,火药池中的火药被瞬间点燃……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紧接着,滚滚浓烟迅速弥漫开来。如此近的距离下开枪射击,那名真鞑子的脑袋瞬间就像被砸开的西瓜一样,迸裂开来。
红色的鲜血与白色的脑浆四溅而出,场面惨不忍睹。这个原本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真鞑子,此时再也无法保持那副桀骜不驯、威武不屈的模样了。他的尸体直挺挺地向前栽倒下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