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篇其二——行色匆匆

  这几天的新闻头条都是天堂岛的坠落事件,电视里每个新闻频道都在反复播送,为这“人间天堂”的陨落表示遗憾和对岛主的悼念。

  斯莫·维克、爱克斯、安之道三人都在市人民医院里接受治疗;彼格·斯崇格醒来后,经过检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出院了,之后她每天都会带塞西莉亚来看望三个病号;常明礼回来后面临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都是关于天堂岛的报告工作。

  10月15日,彼格·斯崇格坐在斯莫·维克病床边,把苹果削皮切块,然后被斯莫·维克制止了最后一个步骤。

  “停!彼格·斯崇格,不需要撒盐,就那样给我吧。”

  “嗯?不需要?行吧,明明撒盐更好吃的。”她把一盘苹果放在被子上、一包盐放在桌子上。

  斯莫·维克拿起一块苹果,整块放进嘴里,发出“咔沙咔沙”的咀嚼声。

  “唔唔~唔唔~唔~”他一边吃着一边说着什么。

  “别一边吃一边说话啊,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斯莫·维克“咕咚”地咽下苹果,“彼格·斯崇格,趁现在有时间,把你自己、还有塞西莉亚的故事讲给我听听吧。”

  “行,你想知道,我就讲给你听。”

  彼格·斯崇格出生在法国巴黎,她的母亲一直都想将她教育成淑女,然后等她长大后将她嫁给一个优秀的男人,令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因为她的母亲就是拥有这样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所以想让她也得到等同的幸福。可是,彼格·斯崇格却不甘于如此,从小她就憧憬着电视上的那些富有正义感而又强大的英雄,并立志成为这样的人。

  在上大学时,她加入了“军队协会”,这个协会由退伍军人指导,把军队里的生活带给学生们,帮助他们增强体能、培养坚强的意志,她在旅行中的生存技能大多数都是从这里学到的。彼格·斯崇格在大学学习的专业是地理学,这也带给了她很大的帮助。而令她踏上旅行道路的契机则是她异能力的觉醒带给她的震撼。

  在得知她被外地的大学录取后,父母给了她充足的生活费(其实已经超过她所需),她自己租了一个房子,里面家具齐全,而且离学校也近,她的异能力就是在这里觉醒的。

  那是发生在她第二个学年结束后的假期里的一个早上,她像往日一样从冰箱里拿出一盒2.5L的牛奶和两块三明治,吃完后,她想把剩下的牛奶放回到冰箱,右手拿起牛奶盒,往冰箱走去,打开冰箱门却看见牛奶盒已经立在冰箱里,而自己右手已经空空如也,她感到奇怪、不解,心想难道自己年纪轻轻就开始糊涂了?她应该是还没放进去才对啊,在冰箱前愣了几分钟后关上冰箱门,不再胡思乱想。

  晚上,她写完日记后准备收起笔、本子,然后上床睡觉。她合上本子,右手去拿旁边的钢笔,但是感觉在触碰到钢笔的一瞬间,钢笔被谁给抽走一样,手掌压在了桌面上,她扭头往旁边看去,没有他人,桌上的钢笔不见了,她站起来,左右扫视桌面,果然没有看到钢笔,然后又看看地上,仍然没有。她只好先把日记本放回到书架上,然后把书包的拉链拉起。

  “见鬼!”她大叫道,那支不知所踪的钢笔正好好地躺在书包里,“它在这!为什么?”

  她又把钢笔拿出来,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盯着钢笔,说道:“好了,这次我可抓紧你了。”

  五分钟后,钢笔仍然在手里,“我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错觉而已。”,她准备把钢笔放回书包,可是她在去抓书包带想把书包拉近自己的时候,她察觉到拿着钢笔的手失去了约20g的重量,那钢笔又从手中消失了,而后查看书包,它再一次的出现了。

  “到底是谁?”她上下左右地仔细观察房间的每个角落,确实没有什么意外发现,而且这次钢笔消失的时候,她就看着书包,并没有看到有人把钢笔放进书包里。她坐到床上,冷静下来思考着,“牛奶盒、钢笔的消失一定有什么共同的特点。”

  片刻后,“我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消失的,但是牛奶盒、钢笔都是消失后出现在了我准备要放到的地方去。”

  她又把那支钢笔拿出来,这一次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钢笔,慢慢地将手伸向书包,心里想着要把钢笔放到书包的第二个袋子里,在离书包五厘米的时候,那钢笔就从她眼前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她检查书包,果然在第二个袋子里找到它。

  “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太不可思议了。”

  她在这一晚上做了许多不同的尝试,很快就掌握了异能力的使用方式(不过现在她还不知道这是异能力),她为她的异能力总结了几条特点:

  一、只有右手有作用;

  二、不能作用在自己身上;

  三、似乎能用于任何东西(至少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

  在她心中此时产生了对世界巨大的好奇以及对各种未知事物的无限向往,“太神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世界还有多少像我这样的人?”

  她的心情从未如此激情澎湃,她走到书桌前,拿起她母亲的照片,说道:“妈妈,看来我是不能成为如您所愿那样的人了。”

  毕业以后,她就回家和父母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母亲:“你在胡说什么呢?你可是女孩子,一个人去旅行,这怎么行?”

  彼格·斯崇格:“没问题的,妈妈,我保证会保护好自己的。”

  母亲:“工作呢?你的工作怎么办?”

  彼格·斯崇格:“我的大学教授答应有地质考察的工作会介绍给我。”

  母亲:“这太荒唐了!”

  彼格·斯崇格:“拜托了,妈妈,我必须去,我不会荒废人生的,我绝不能禁锢在这里!”

  母亲看着她异常坚定的眼神,感受到她身上表现出的从未有过的意志,母亲察觉到她发生什么变化,一种不可言喻的变化。

  母亲:“我不明白,彼格,我想我这类人永远都无法理解你的想法、做法。但是,作为母亲,我必须理解你,支持你的梦想也是我的义务,所以,彼格,你要去的话就去吧。”

  彼格·斯崇格:“真的吗?谢谢妈妈。放心吧,妈妈,我会常写信的,也会常回家来的。那么,爸爸,你同意吗?”

  父亲:“我也支持你,你尽管去尝试就是了,如果不行了就回家来,别忘了这里会有两个人一直等着你的。”

  两天后,彼格·斯崇格备好了行李,向父母告别,她一个人的旅行就此启程了,后来在得知自己是异能力者后,他为自己的异能力起名为“移动”,开始旅行的三年后她便遇到了斯莫·维克。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一开始确实是仅仅因为好奇,不过后来我自己的异能力也成为我旅行的原因,可以将任何人或物移动到世界的任何角落,但是我本身却是除外的,这刺激我更想脚踏实地的走下去了。”彼格·斯崇格讲完了自己的故事,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讲讲塞西莉亚吧。”

  塞西莉亚是一个妓女的女儿,她的父亲大概是与她母亲**过的那些男人中的一个,她的母亲准备等她长大后也让她从事一样的工作,可是在塞西莉亚六岁的时候,安格·盖尔来邀请她们母俩入住天堂岛并给予了许多钱财,安格·盖尔比之前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慷慨,而且没有索要任何回报,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塞西莉亚的母亲,她的母亲欣然接受了。来到天堂岛不久,安格·盖尔向塞西莉亚的母亲表示希望收养塞西莉亚,她的母亲答应了并且得到了一百万美金。

  次年,塞西莉亚的母亲死于乙型肝炎,大概也是以前的客人给她留下的。同年,彼格·斯崇格来到天堂岛,她在公园散步时发现晕倒在灌木丛后的塞西莉亚,醒来后的塞西莉亚告诉了彼格·斯崇格自己的遭遇,一年来她被安格·盖尔灌服了许多奇怪的药物,那些药物时而苦涩时而腥臭,即使她不愿意也还是会被强行灌进嘴里,于是在一天晚上,她趁安格·盖尔没注意偷偷跑了出来。

  “塞西莉亚,要不要跟我离开这里?”彼格·斯崇格向与之相处时间还不到半小时的塞西莉亚发出邀请。

  “去哪里?”

  “去往广阔的世界和伟大的自由。”

  “‘自由’是什么地方?”塞西莉亚似乎还未能理解或者说还未接触过这个词语。

  “一个甜美的地方,不对,是一个到处都是糖的地方。”

  “真的吗?我跟你走。”

  “嗯,那我们走吧。”

  两人自此结伴而行,不知不觉中,塞西莉亚开始称呼彼格·斯崇格为“妈妈”,彼格·斯崇格不喜欢装年轻让塞西莉亚改称她为“姐姐”,但是她也不想服老让塞西莉亚叫她“阿姨”,于是她就接受了这个如今25岁左右的女性就能得到的称呼。

  一年后,彼格·斯崇格和塞西莉亚在亚尔弗列德等人步步紧逼下,彼格·斯崇格只好用异能力将塞西莉亚紧急“送”到斯莫·维克等人身边,不久后她就被抓住。

  “我本来以为安格·盖尔会对我严加拷打呢,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根本不需要我暴露塞西莉亚的所在,靠他自己的情报网马上就找到了,反而他把塞西莉亚的一些事情说给了我。”彼格·斯崇格讲完了她能想到的所有事情,伸了一个懒腰。

  “安格·盖尔为什么会告诉你?”

  “安格·盖尔是一个不幸的人,不幸带给了他孤独、痛苦,他表面上得扮演一个高尚的岛主,而他的手下都是他自己制造的机器人,在他身边能够倾听他的痛苦、分享他的孤独的人选,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只有我了。”

  这时,护士进门来通知探望时间结束了。

  “那我先走了,再见,维克。”

  塞西莉亚:“拜拜,维克哥哥。”

  “嗯,再见,彼格·斯崇格,拜拜,塞西莉亚。”

  一个月后,斯莫·维克出院了,他在家休息了三天,然后又开始工作去了。

  重新开始工作的第一天,饭馆的一些老顾客听说原来的厨师回来工作了,就纷纷涌进来,点上自己最喜欢的那道菜,然后心满意足地吃完。彼格·斯崇格在晚上六点走进饭馆来,点了一道扬州炒饭和牛肉汤面。

  餐馆服务员:“维克哥,来了一个外国大美女耶,她还带着塞西莉亚小妹妹呢,哦,对了,她要一份扬州炒饭和一份牛肉汤面。”

  斯莫·维克把手头的工作做完,然后自己端着扬州炒饭和牛肉汤面从后厨出来,靠近店长说道:“不好意思,店长,我能不能休息一下?”

  店长:“可以,店里来了你的熟人吧,去吧,我让人先替你。”

  “谢谢店长。”

  斯莫·维克和彼格·斯崇格面对面坐下,塞西莉亚坐在两人旁边。

  斯莫·维克:“你要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下。”

  彼格·斯崇格:“我也是一时兴起而已啦。”她用勺子舀起一口吃饭送进嘴里,“哦,味道不错呢,说来我在料理这方面没能教给你什么呢。”

  斯莫·维克:“在料理上,你作为反面例子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彼格·斯崇格:“好小子,变得油嘴滑舌了嘛。对了,你有手机吗?”

  “有,上个月刚买的。”

  “智能机吗?”

  “嗯。”

  “那太好了,加一下我,以后可以视频聊天。”

  “好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把对方放在“家人”的分组里。

  彼格·斯崇格:“能这样跟你聊天,以前实在是不敢想象。我对待以前的你要比对待塞西莉亚严格得多,现在想来也是不应该。”

  斯莫·维克:“没什么不应该的,我当时需要的是教我活下去的老师,而塞西莉亚需要的是妈妈,事实证明你两者都干得很好,我对你只有感谢和敬佩,绝没有抱怨和不满。”

  彼格·斯崇格:“嗯,这样我就可以放心把塞西莉亚交给你。”

  斯莫·维克、塞西莉亚:“欸?”

  “我马上就要走了,维克,以后塞西莉亚就由你来保护了。”

  “走?去哪?”

  “当然是继续我的旅行啊。”

  “为什么不事先说一声啊?”

  “因为我也是刚刚才决定的啊。”

  塞西莉亚:“妈妈,你不要走,我······”

  彼格·斯崇格:“塞西莉亚,当初我们的约定就是带你到达‘自由’,现在我已经带到了。你以后就在这生活吧,等你长大了,想要跟着我再来追吧,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一种幸福。放心,世界很大,但不是无限大,不用多久,我就会再路过这里的,你要乖乖的,好好听哥哥姐姐们的话,知道吗?”

  塞西莉亚:“嗯。”

  彼格·斯崇格:“好孩子。那么,斯莫·维克,拜托你了。”她抚摸着斯莫·维克脸庞,手指顺着他的刀疤滑下,然后起身离开。

  斯莫·维克:“等等,彼格·斯崇格。”

  彼格·斯崇格已经跑到了大门外,斯莫·维克追了出来,看她已经到了街头拐角处,于是他大喊:“饭钱还没付啊!”

  彼格·斯崇格转身喊道:“我等下手机转账给你!替我跟其他人问好、道谢!顺便说一句‘See you again’!”,说完她就消失在人海中了。

  斯莫·维克:“真是的,总是这么的突然。”

  自此,郊外的小楼房里又多了一个长久居住的成员。

  

   异常系的出作入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