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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刘正义,一个如名字一般普通的普通人。

   2020年是我最潦倒的时期,从大学毕业,找不到与专业相符的工作,理由绝大多数是太年轻,没有工作经验。

   靠着上学时兼职攒下的几千块钱在陈山省租了一间房,因为那里附近有个很大的出版社,只要我写的书能出版,我就能赚钱了,我在初中确定的理想,我要当一个写手,不是作家。我觉得我的理想很卑微,但却是我最想做的事,我好像有好多故事可以说,尽管经历过的不多。

   租的房子很小,挤在一大片相同的房子之间,像是棚户区,好吧,就是棚户区,但令我感到欣慰的是竟然有一个独立卫生间,这间房子的位置可以说是这一片地区最好的了,跨越房子门口那条街,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世界!

   2020年9月15日,是中秋节,可是我思念的人早已经不在了,我记得那天的月亮很圆,很圆,那天刚好被出版社拒之门外,带着仅有的几张能拿得出手的稿子,回到了这个暂且能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

   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将稿子往桌子上一扔,就倒在了床上,顺手从旁边的椅子上把还没有吃完的面包拿了过来,要了几口,味同嚼蜡。我起了身,一边咬着面包,一边走出门口,蹲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正在门口对面的就是一条繁华世界的街道了,我看着那让人着迷的灯光,陷入了遐想。

   “汪汪!”不知道哪里跑来了一条狗,毛是黄色的,像是条土狗,因为我在另一个世界看到的狗十分健壮,还油光水滑的。也许它是饿了,可是我也饿,看样子它是想向我讨东西吃,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我手中的面包。我不想给,可是它就一直这样看着我,我马上一小块一小块的往自己口里塞了好多,实在是不忍心,还是将剩下的面包喂给它吃了。也许它没吃饱,吃完后,抬头望着我,应该是见到我也没有吃的了,才仿佛在回味一般的咂巴咂巴,然后慢慢走过来,轻轻地靠在我的脚边,蜷缩一团。

   我看着它,不知为何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于是,我收养了它。给它取名叫“阿诺”,尽管我现在可能连自己也养不活。

   我轻轻地对它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就叫你阿诺好了。”阿诺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抬了一下头,示意听到了,我摸摸它的头,它就安安静静的靠着。

   对面街上的行人慵懒的闲逛,这靠近贫民区的地方有着和其他地方不同的生意,我听说过,没去过,去不起,也不想去。

   无人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生了一场认主的戏码,但可能老天爷知道,所以一场雨就这样匆匆忙忙的下了下来,雨水从天空落下,渐渐淋湿了我的衣服,我感觉到舒服,想多淋一会,阿诺似乎也感觉到在下雨,所以它起了身,跳到更接近屋檐下的地方趴着,然后呆呆地看着我。

   雨越下越大,衣服都湿透了,我不得不起身,坐到了阿诺的旁边,它还是安稳的趴着,我就在这坐着,看着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小,直到它停了。雨下了好久啊,就得好似孩童变成了老头,久得好似白发已经在我头上转了一圈,久得我都快忘记我曾深深迷恋过的那个人啊!

   我把阿诺带进房间,它自来熟一般,找到一个好角落继续它安逸的睡眠了,我去洗了个澡,换掉湿衣服,就直接往床上一躺,沉重的眼皮将我带入梦乡。

   我曾经以为自己酝酿了三年的小说可以一炮而红,然而现实是,编辑说我写的东西七拼八凑,前言不搭后语,整个文体结构散乱,故事像是空中楼阁。就这样一同评说,将我的稿子退了回来。

   过了几天,应该是8月20号吧,实在是没有人愿意接受我的稿子,心灰意冷,带着疲惫的心往滴月山走,滴月山是陈山省最高的一座山,也许有人会想,为什么陈山省最高的山不是陈山,当然,那是因为这个省是以一个人来命名的,那个人叫做陈山。

   滴月山距离我住的那间破烂房有大概十五公里的距离,我带着阿诺一起走,阿诺蹦蹦跳跳的,十分活泼,一直到了滴月山。滴月山的样子特别奇怪,从远处看就像是一轮弯月掉在了地上,所以最开始有人称呼为掉月山,后人觉得难听,换成了滴月山。滴月山有好几条上山的路,我选择了最近的那条,反正这一趟,我是准备去自杀的,死在山上,很快就会被狼虫虎豹给吃掉的,这也算是我为这世界做出的一点贡献吧。

   我走到了山脚下,阿诺兴奋地围着我转圈圈,我竟然能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兴奋,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可能都有些问题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山顶,迈步上去,阿诺紧随其后。

   我一直走到了半山腰,路上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么一座奇形怪状的山竟然没有人来开发,这可是多大一笔钱啊,我想着想着就笑了,我在想什么呢,可笑我快死了还想着无所谓答案是什么的问题。

   这时,阿诺突然狂吠一声,猛地向着前方窜去,我想了想,跟了上去,要是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一个人去死,做定孤魂野鬼罢了。阿诺的一直保持着让我刚刚可以追上速度,实在跟不上了,在一个转角就能看见它竟然在等着我。

   阿诺一直跑着,跑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里阴森黑暗,透露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口外杂草丛生,将洞口周围遮得严严实实的,我抬头看向洞口上方,被杂草遮住的地方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出几个字,一点,一横,像个“六”字,也可能是个“卞”。我不知道,也不打算深究,一个洞,也好,好歹也是个死在洞里的人。

   “汪!”阿诺毫无征兆的叫了一声,发疯似地跑进洞口,我没有丝毫犹豫,跟着阿诺跑了进去,洞里很黑,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每一次脚抬起落地的声音竟然在洞里回响,我不由得心跳加速,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我努力地追赶着阿诺,可是一直感觉追不上,而且跑了很久,竟然没有撞到墙或者到底的感觉,可以一直跑一直跑,有如无底洞一般,我的心里突然有点害怕了,想逃,对,逃出去,我立马反身就跑,速度也越来越快,比进来时还快,可是就这样一直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没有找到进来的路,而且我发现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没有尽头一般,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双腿发软,整个人就躺在地上,还不知道是不是常识中的“地上”。

   “汪!”这时,我听见了一声狗叫,我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阿诺的声音,于是,我大声回应,“阿诺,阿诺,你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我喊完之后,一道发着光的门出现在我眼前,或者可以说这是一道光组成的门,我起身摸了摸这道门,没有任何实质感,可是光组成的门,多无稽之谈啊,而且,这种光竟然一点也不刺眼,很温和,我的手已经深深没入这道门内,而此时,一道寒意顺着我的手臂一直蔓延到我的胸口,在侵入到我的心脏,心脏突然颤动一下,又好像突然停止了一下,好像她对我笑时我心脏的跳动,要是带着这种感觉去死,也好。我已经分不清身体是向前倒还是向后倒了,一阵彻骨寒意彻底封锁了我的身体和意识,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隐隐的感觉到一丝门的光线钻入我的眉心。

  

   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