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论召唤魅魔的正确姿势(2nd)

  最初的时候,天真的我甚至曾经以为,这位伟大的女性很有可能便就是我的师娘!老师终身未娶,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打从我记事起,有时晚上起夜,偶尔便能听到老师的房间里传来水滴落地的声音,还有老师朦朦胧胧的呼唤着那个名字…

  那时我便就在想,老师真的是个很深情的人,白日里那副色色迷迷,老不正经的模样全是装出来气,晚上的时候,却会这样偷偷的,因为思念一个人而流泪…

  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一共持续了好几年,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水滴的声音其实是老师的口水落在地板上,朦胧的呼唤也并不是因为流泪而哽咽,是因为老师在说梦话…或者更精准的总结一下状况,就是老师在做春梦…

  再然后的然后,我还知道了,原来我的师娘远远不止那位同样被称为“老师”的苍井空女士,根据我的粗略统计,我的大小师娘的数量,应该不下于十几二十位…

  但是尽管如此,我依旧相信着,老师对于故乡的感情,是真挚而深厚的,所以我最受不了他搬出来所谓回不去的故乡这一段儿…

  “好吧…老师…我答应你…我会…尽量的遵照您的意愿,尽量尝试去召唤那个的!”

  “哎!这才是为师的乖徒儿嘛!你看你早这么说不就不用费这么大劲儿了嘛?差点把时间都耽误了,还不快点儿去把为师为你准备召唤仆从的圣遗物…啊,不对,是祭品端到这地下室里来?唉,真是的,你这倒霉孩子,就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老师变脸的速度,当真的比起信仰自然之神的法术系“德鲁伊”的变身还要快,只这么一个瞬间,立刻就雨过天晴,眼泪抹净…弄得我每次都会不由自主的怀疑人生!只可惜老师从小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要丁是丁卯是卯,说话算话,前脚我已经答应过了他的事情自然不能后脚反悔。

  说不得,唯有遵照他老人家的指示,佝偻着身子从自家地下室的狭窄楼梯爬了上去,一路顺拐着跑去老师的书房…

  搬开书架上的一摞藏书,打开了墙壁上暗箱的机关,露出的柜子里所摆放的正是老师专门为了这次我的仆从召唤仪式,而找镇上著名的裁缝铺子用最好的材料连夜赶制的祭品…然而之所以是逼着那位可怜的裁缝先生加班加点的完工,老师的说法是害怕被旁人看见了他的独创设计,并且还严肃威胁了制作者,要是敢把图样设计流传出去,他老人家就要以恶魔眷族的名义,诅咒那位可怜的裁缝死无葬身之地…然而我个人认为实际上只能趁夜里完成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东西根本见不得光…老师的担心也是纯粹多余,裁缝先生还不愿意砸自己的招牌!

  双手敬捧那装着祭品的匣子,小心翼翼的走回地下室,因为老师很早就跟我打了招呼,这东西需要小心对待,若是稍有不敬,他老人家就要我好看…

  其实反过来想想,其实这老家伙才是真的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的天才才对…我们师徒都是上古七大主神之一,恶魔之神伊沃大人的眷族,在力量类别上属于法术系,也便即是所谓的术士;而此时此刻我们正在进行的,便是几乎每一个术士在力量达到一定境界之后,可以发动的神赐术法:仆从召唤!具体说来,就是从恶魔之神大人此刻所在的虚空之中,召唤一名在异度空间侍奉伊沃大人的恶魔仆从,换句话讲,也暨是眼下信仰恶魔之神的战斗系...

  芙蕾尼亚大陆之上的七大主神各自有各自的眷族,每一位主神的眷族再又依照赐予力量形式的不同被划分为战斗系与法术系两个类别;唯有因为当年诸神战争的落败而退入了虚空之中的伊沃大人,他还残留在大陆上的眷族只剩下法术系的术士,而战斗系的力量则保留在了虚空之中,唯有透过术士的术法而被召唤出的恶魔仆从才能依稀表现出这样失落的力量。

  话说了回来,这个术法听上去十分的重要,但实际上来说,只要术士的力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再就使用自己的邪能破开虚空,万能的恶魔之神就会将仆从通过虚空裂口送到这边的世界里来…只不过这样通常的召唤,并不能够保证仆从的种类,大致上来说,就是从邪火小鬼,地狱猎犬等等之间随机选一个给送过来…术士在召唤恶魔仆从之后,必须立刻与之订立契约,除非是仆从死亡或者叛逃,否则绝对无法再次进行召唤…然而恶魔仆从的寿命和身体强度都远超正常人类,一般情况下,基本上都能赶上给自己的术士主人送葬的…所以就算说这件事情跟出水痘似的一生一次,也不足贵过,这也便就是老师如此重视它的原因:因为自己不能够召唤仆从,所以就将他毕生的愿望托付在了我的身上!

  再然后,其实他这个跟返乡同样,毕生无法自己完成的愿望,便就是在那么多的恶魔仆从种类里,召唤出来特定的一个类别!正是基于这么个缘由,他把原来十分简洁的召唤仪式搞得这么复杂…又是准备祭品,又是吟唱咒文的,还不就是为了…唉!我都没有脸提啊!

  捧着匣子走回地下室时,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然而老师方面居然一点儿都不着急,反而见我走路这样小心谨慎,十分的欣慰,将我大大的赞赏了一番!

  再然后他将盛放着祭品的匣子从我手里接过来,那神情活像是七大主神之一,光明女神手下的眷族们:圣骑士或者圣光牧师在捧着女神赐下的圣经福音书一样…

  然而这个想法多少好像有些亵渎,只不过既然不是自己所信仰的神灵,我也只好用师父经常教育我的那句话来安慰自己一下:“靠,光明女神也是要穿内裤的嘛!”

  想想这个说法其实倒也对,相比之下,如果说想象光明女神大人的长袍之下其实是真空的状态,似乎更加亵渎那么一些?

  再然后,也许是受了老师熏陶的缘故,我居然不可救药的想到,如果传说中尽善尽美的光明女神穿上了那件祭品,又会是什么样一副光景?不行,不行,考虑曾经在镇上教会里参观过的女神像,我直感觉鼻腔附近有热流鼓荡,怕是忍不住的,就要流鼻血下来!

  

   我的软妹魅魔怎能是黑化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