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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饒

  神殿外。

  走在熟悉的石子路上,巧巧莉心頭七上八下。

  等一下就要回到神殿,要是有人不小心認出她該怎麼辦?

  雖說她是大祭師,但現在這種達姆混亂的狀態,神殿是萬萬不得有任何差錯。要是她假扮的事一傳出去,那神殿完全就玩完了。

  可是若不這麼做那羅密真的就……

  「來,威里德。」主考官祭師突然停下來,讓走在後頭的巧巧莉冷不防的撞了上去。

  仔細一看,場景已經轉移到神殿的內部。而現在他們倆停在神殿辦公的行政走廊一道門前。

  祭師皺眉摸摸被巧巧莉撞痛的的背,「那位祭師就在裡面。」

  說完,他敲敲房間的門,不過沒人回應。

  「嗯……今天怎麼剛好不在啊……」祭師有些困惑的喃喃,「算了,平常也不都這樣嗎,三不五時搞失蹤。」

  巧巧莉聽了挑起一邊眉毛,是誰這麼混啊?真是的!雖然神殿是祭師們第二個家,但也不可以這麼任性愛搞失蹤啊!看來這位頗有地位的祭師真的很混啊!

  抬頭打量行政走廊,巧巧莉不由得的感到一陣熟悉感。

  感覺,天天都會走過。

  再抬頭打量一次行政走廊。

  真的感覺天天都會走過。

  總感覺有點不妙……

  巧巧莉拉拉眼前那位祭師的袍子。

  「嗯?有事嗎?」

  巧巧利用手指指著被祭師擋住的那道門。

  「哦,你說……這是用什麼木頭做的?」祭師擠著眼睛,看似十分認真的解析。

  巧巧莉翻了個白眼,這是哪招啊?

  她迅速的搖搖手,再比一次。

  「好吧……既然你想玩猜猜看的話叔叔陪你玩好了。」祭師拉高一點他的袍子,蹲下身讓視線跟巧巧莉平行。

  「呃……我看看……門……後面……?是這樣嗎?」

  巧巧莉點點頭。

  「門後面……門後面……」祭師雙手環胸,皺著眉開始思考。

  站在一旁的巧巧莉有些錯愕,這不需要思考吧?又不是猜謎!

  突然祭師抬起頭,眼中閃著「哇哈哈!終於知道了!」的光芒。

  「門後面……有帥哥!!」祭師一臉自信的說著,「哎呀呀!怎麼摔倒了,這麼不小心!」他扶起在地上的巧巧莉。

  拜託啊!她什麼時候比過門後有帥哥啊?就算真的是帥哥,神殿裡也沒有帥哥啦!

  重點是祭師還是一臉自信的回答她,這……這要她怎麼反駁啊?

  有些挫敗的一掌拍在腦門上,巧巧莉搖著頭無奈望蒼天……

  「好吧!好吧!」祭師搖搖手,「我猜不出來,咱別玩了好不好?」

  巧巧莉雙手插腰,看著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加鄙視。

  她什麼時候跟他說過她要玩了?好像從頭到尾就只有他一個人再說而已,現在怎麼說的好像是她的錯!?

  「啊!亞德倫祭師!」那位自認跟巧巧莉玩得很高興的祭師驚叫一聲從地上馬上彈起來。

  「嗯?是葛瑞斯阿……有何貴幹?」亞德倫懶懶的轉過頭,用著充滿慵懶感的聲音回答。

  「呃……不……我是說……今天天氣真好!您說是吧?」葛瑞斯搔搔頭,搔的連站在一旁的巧巧莉都在為他擔心他的頭髮,照這種情況他的頭髮可能……嘖嘖!

  「這小鬼是誰啊?」而亞德倫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話,他指著巧巧莉。

  「他是這次月茫檢定的考生,我覺得他很有潛力,所以把他帶來找大祭師。」

  「我看你現在因該是在等她吧?」亞德倫揮揮手,「我看你死心吧!那傢伙準是不混個一兩天是不會回來的。」

  葛瑞斯聽了有些錯愕,「不會吧……她可是大祭師耶,因該不至於這麼……」

  亞德倫走上前,一掌拍在葛瑞斯的肩膀上。「我看你是新來的吧,你來報到多久了?」

  「三個月。」

  亞德倫一臉同情的看著葛瑞斯,「孩子,這三個月是不夠你去看透著個神殿的,這神殿可是很奇妙的!」說完他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咚咚———

  正在談論的兩人同時轉頭看像聲音來源,發現到巧巧莉一臉尷尬的看著他們倆。

  她舉起手在胸前不斷的搖,表示著「不要理我,請當我不在。」

  「看來這小鬼已經等不及了。」亞德倫道,「要不然先讓他跟著我吧,等巧巧莉那傢伙回來我再把這小鬼帶給她。」

  站在一旁被名為小鬼的巧巧莉睜大著眼睛看著亞德倫。

  挖哩勒!原來葛瑞斯從頭到尾說的那個很溫柔、很色、很混的祭師就是她自己!!!

  現在可好了!她的狀況可比站在斷頭台前,等劊子手下刀了!!!!

  巧巧莉在心裡無聲的尖叫著「我是白癡啊啊啊啊啊啊———————」

  要是被發現她偽裝一事,那之前擔憂的事就會發生。這這這這……她巧巧莉一世英明怎麼就毀在這時?

  不,現在因該要保持著冷靜,迅速的想出脫逃的方法!

  現在她就在等那個靈光一顯!快!她的靈光勒!?

  啊啊啊啊啊啊———靈光平常都拿去做一些有的沒得,現在靈光貧瘠、旱災、災荒、大缺乏啊啊啊啊啊———

  「喂喂!小鬼!再咬指甲指甲就真的沒有了!!」亞德倫一臉緊張的看著她。

  巧巧莉馬上回過神,發現到那兩人都瞪著她。

  看來剛剛她又不小心陷落自己的思緒中了……,可是情況緊急她能不緊張嗎?

  月茫徽章她不要了啦!早知道、早知道一開始不要得意忘形,就不會搞到現在這種局面了!

  亞德倫一手牽起巧巧莉,對著葛瑞斯道:「我先帶她去我那裏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你先回去忙。」

  「是。」

  巧巧莉眼巴巴的看著葛瑞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

  她抬起頭剛好撞上亞德倫的眼睛,而亞德倫也看著她。

  場面又變得十分僵,整個走廊上就只剩他們倆。

  正當巧巧莉想要找理由溜開,亞德倫迅速的彎下身子。

  「妳最好給我一個理由,巧巧莉.翅。」

  噢!該死!

  現在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泰瑞的理解範圍,他整個人都呈現著半呆滯狀態。

  艾帕斯大陸、翼族、半人族、失落的神力、艾帕斯大陸聯合暗圖、蜈蚣戰神……,一大堆完全超過他平時所認知的名詞不斷的再他腦中盤旋。

  武達對空用力的把手刀向下甩,弄的地道的灰塵滿天飛。

  「本來想說慢慢的跟你混熟,再把神力給奪走。」武達看著自己的手腕道,「不過五分流就是五分流,這種優柔寡斷的招式還是因該要由二分流來做還比較適合。像五分流這種小隊,果然還是比較適合前線工作。」他走到泰瑞面前,一手跩起泰瑞的領子。

  「好了,小鬼!現在我可不是什麼牆壁先生了!」他用兇惡的眼神揪著泰瑞,「把神力交出來吧!」

  被跩起來的泰瑞惡狠狠的瞪著武達,對他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

  武達發了狠似的把泰瑞往地上用力的甩下。

  「呃啊……」

  塵埃飛揚,在煙霧中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響和痛苦的叫聲。

  泰瑞在地上滑行了一小段距離,途中他的左半身直接與地面磨擦、破裂。

  地面上劃著一長條的血痕,令人怵目驚心。

  泰瑞試著張開雙眼,不過當他發現到左半邊幾乎沐浴在鮮血下便就此作罷這想法。

  看著在地上不斷掙扎要爬起來的人兒,武達冷笑著。

  「多麼脆弱啊,這樣的你真的配擁有神力嗎?」

  泰瑞不理會武達,他閉上眼睛嘴裡不斷喃喃。

  一個箭步,武達拎起泰瑞的頭。

  及耳的棕色短髮散亂的蓋在染血的臉龐上,原本充滿靈氣的大眼現在只微開一小縫,但只有一小縫就足夠透露出主人不屑。

  白皙的臉龐現在沾滿著灰塵和鮮血,而黑色的祭師長袍被剛剛的攻擊給磨破。

  「愛溫的神力……像你這種……人……才不配擁……有……」泰瑞抖著蒼白的薄唇不屑的說道。

  武達聽了又再次用力的把泰瑞的頭往地上甩去。「像廢渣一樣的生存在這世上,難道你不覺得可悲嗎?來我這外人都為你感到可憐了!不配就是不配,沒有理由!」

  「噢!是的小鬼!」武達雙手摺起來放在胸口,「我不會殺你,」他用手比出七字形對準在地上掙扎的泰瑞,「現在不會。」

  蹦———

  強大的氣壓突然在地道中大量釋放,地道中的空氣快速得劃過牆壁、地板。

  牆上的蠟燭也在這陣強風中熄滅,地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詭異的是,原本一片漆黑的地道,突然在半空中出現了兩顆碧色的球體。

  武達緩緩睜開眼,發現到地道的蠟燭被強風吹熄。不過他不在乎,對於略懂咒文的人來說這點黑暗算不了什麼。剛剛他就施出了最基本的風系咒文『風彈』,如其名,在施咒者附近的空氣會因為咒文的牽引而壓縮,再以高速彈開撞擊目標。

  而現在他也是靠著咒文『夜視』看清黑暗中的地道。

  被風彈擊中的泰瑞一動也不動的躺臥在地板上,看來這次又真的被擊昏了。

  喀噹喀噹———

  鐵鍊拖曳在地上的清脆聲音在這地底牢籠中不斷迴盪。

  被人用層層鐵鍊繫住的人兒,捲曲成一顆球狀縮在角落。

  喀噹喀噹———

  從一條條銹蝕的鐵欄杆望出,有一雙巨大的腳不斷的在牢籠前來回走動。

  不知道這是第幾天了,被關在黑暗的世界中,時間這種東西顯得毫無意義。

  沒有今天和明天之分,一切就只有沉悶的黑。

  瞇著眼睛,他茫茫的望著。

  自從被武達打昏後,他就一直待在這種地方。

  也許,武達正在苦惱如何取得他的神力。

  要取走一個人的神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飛島上的文獻中從來沒有提過神力轉移,而公認飛島上的智者也表示過神力這種力量是不可轉移的。

  因此,從沒有人去試過。

  而武達卻一直認為,只要是擁有神力人一定會有辦法可以轉移。

  多麼愚昧啊!

  泰瑞的傷口一直都沒處理,又加上牢籠裡的環境不佳,導致現在是傷口化膿外加發燒的狀態。

  感覺,很難受。

  一顆頭很重很重,但是裡頭卻像似塞了很多棉花似的。

  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額頭的高溫,而吐出的氣息卻越來越微弱。

  可能,會死吧。

  想了想,泰瑞自己忍不住的笑了,但是隨後又馬上皺起眉頭。

  不小心遷動到臉頰的傷……

  此刻的他,正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一點一滴的從自己身軀中流逝出去。

  如此的貼近死亡啊。

  這一刻,他眼前閃過了許多影子。

  巧巧莉、羅密、亞德倫、狄蘭、聖都邊境的大伙們……

  這些人,在他的生命中都是如此的重要。

  而現在他卻要比他們先早一步先去了……

  泰瑞緩緩的閉上眼,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閉眼了。

  咯吱———

  牢籠的鐵欄被人推開。

  依稀的感覺到穩重的腳步聲往自己而來。

  好涼……好舒服……

  這是陷入昏迷前,泰瑞唯一的意識……

  恢復以往的裝扮,巧巧莉坐在亞德倫的辦公室裡頭。

  手上優雅的托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喫著茶。

  坐在辦公桌——巧巧莉對面的亞德倫,看的太陽穴的青筋緩緩浮出。

  「巧巧莉……」他咬著牙說道。

  優雅的抬起一雙無辜的大眼,「什麼事吶?」睫毛還很配合的煽阿煽。

  亞德倫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把昂貴的紫木高級辦公桌當成武器砸向巧巧莉。

  偽造身分參加月茫鑑定,這罪足以讓巧巧莉喝西北風了。

  而當事人巧巧莉卻一臉悠閒的喝著薰衣草茶,一副今天是來參加茶會的樣子。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好玩啊!」巧巧莉不抬眼,繼續道:「神殿的生活多麼無趣,偶爾出去放個風吶……」

  「放風放到鑑定考的會場上是吧?」

  「吶吶!知我者亞德倫也。」她悠悠的啜了一口茶,「真不愧是我種的薰衣草,好喝吶!」

  「你知道這罪有多重嗎?」對於巧巧莉滿不在乎的表現,亞德倫莫名的心裡一把火。「都到這種緊要關頭了,你給我出什麼紕漏啊?你知不知道,要是這件事曝了光,咱神教以後就就不用說了!」

  巧巧莉依然埋在茶杯的後頭。

  「也許你還不知道吧……羅密他……是個背叛者。」亞德倫洩了氣般,倒回座位上。

  「乖乖。」

  「?」

  巧巧莉的臉緩緩從茶杯後頭露出。

  也該是時候了。

  「羅密他沒有要背叛我們,他這是為了要留住神教,才不得已這麼做的。」

  亞德倫睜大眼睛,「連你也是這樣……巧巧莉……」

  「不!亞德倫,你先冷靜下來仔細想想!」

  「我們現在若是讓考古公會幫助我們,雖然以後神教在飛島上就不是掌權者,但至少我們還是存在在這個飛島上啊!只要神教還在,神教就沒有殞落的一天!」

  「要是現在神教硬是跟考古公會槓上,那我們就只有認輸的份,而愛溫也會理所當然的被認為是惡之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吶!」

  「接受考古公會就等於是背叛神教。」亞德倫斬釘切鐵的說,「再怎麼包裝這些話語都一樣。」

  「不!亞德倫,為什麼你就卡在這點呢?我不懂。」

  「我也不懂,為什麼妳跟羅密都要這麼做?難道妳忘了嗎?泰瑞是如何消失的?」

  「……」

  「這想也知道一定是考古公會幹的好事不是嗎?在達姆上就只有他們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我們沒有證據說他們就是兇手!」這時巧巧莉的心頭閃過那夜茱葉跑到她的房裡。

  「但是妳也沒有證據說他麼就不是!」亞德倫用手指杷過額頭,「現在我們不因該討論無罪定論的法律吧。」

  努力甩去自己心頭上的懷疑,巧巧莉馬上回擊:「你這是偏見!」

  「妳知道那天早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嗎?我告訴妳!一大早我們在大廳等不到泰瑞去房間找人,結果去了時候只見房門是開的,而人早就不知跑哪了!」

  「隨後亞克和茱葉也馬上趕到現場,當時我們根本就沒有派人去找他們!難道妳能說是巧合嗎?」

  巧巧莉心頭一緊:「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不談泰瑞,那妳呢?妳自己說當時妳是被誰用羽毛刺到的?嗯?」亞德倫看著巧巧莉逐漸沉下的臉色繼續說:「兇手不就是考古公會嗎?」

  「但是她是茱葉!」巧巧莉把杯子重重的摔在桌上。

  「是茱葉又如何?就算她是羅密的女兒也一樣!要是今天茱葉換成亞克,妳會支持羅密的計畫嗎?」亞德倫雙手交叉,手肘抵在辦公桌上,「我,無法接受曾經是用盡千百萬個方法,想要摧毀我們的傢伙們的幫助!」

  巧巧莉抬起頭,看著亞德倫。

  亞德倫的辦公桌背對著窗戶,外頭的陽光從亞德倫的後腦杓照過,讓巧巧莉完全看不清亞德倫的表情。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原因,巧巧莉有一瞬間好像看到亞德倫被鍍上一層銀白。

  如此莊嚴、堅決。

  「要是我們現在接受他們的幫助,那妳能保障他們不會在神教最虛弱的時候捅我們一刀嗎?大家都很清楚,神教和考古公會是勢不兩立的。總有一天一定會撕破臉的。」

  「承認吧!再多的契約、保證人,也沒辦法真正確保我們神殿的安全。」

  巧巧莉嘆了一口氣閉上眼,「也許,我認為我被你說服了。」

  閉上眼時,隱約聽到亞德倫鬆了一口氣的呼聲。

  「但也只是也許。」巧巧莉睜開眼,「嚴格點,是一半。」她看到亞德倫錯愕的表情,「我不會支持羅密,但我也不會支持你。」

  「為什麼……」

  收緊放在桌上的拳頭,巧巧莉道:「你說得對,考古公會就是兇手。我也能了解你不能接受他們的原因,可是……」

  「你這作法,會犧牲掉更多人。」

  「若真得拒絕合作,那勢必要兩派鬥爭。這樣許多無辜的人都會因此被犧牲,而這樣不顧一切的作法跟考古公會沒什麼兩樣!」

  「羅密的作法……」巧巧莉稍微停頓,看了一眼亞德倫的反應。

  「是犧牲他自己,把自己給犧牲掉……」

  最後的一句似喃喃得道著,巧巧莉得眼睛早就已經浸滿了淚水。

  不管想多少次、計畫了多少東西,她還是無法改變事實。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是啊,就算她真能得到考古公會的內部成員資料又能做什麼?

  終究,她做得一切就像是死前的掙扎。

  愚蠢。

  毫無意義。

  徒勞無功的……

  嘴裡一直說著不要讓羅密犧牲,結果呢?自己有幫上什麼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

  不支持羅密、也不支持亞德倫。

  「你這是什麼意思巧巧莉?」亞德倫激動的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搖晃,「告訴我啊?難道羅密他的用意是要犧牲自己?」

  巧巧莉不語。

  是的,一切就這樣如此的殘酷。

  她也很痛恨考古公會、不甘心就這樣被打敗。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考古公會確實站上風,穩站上。

  亞德倫見巧巧莉不答,事情也略猜得出來,「考—古—公—會———」他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咬牙切齒的低喃著。

  奪去他的驕傲、家、如父般的老師、學弟……

  考古公會,罪不可饒。

  棕褐色的雙眼燃燒著無聲的恨,暴戾緩緩出匣……

  不可饒。

  

   考古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