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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你好,我叫袁戍安

   安世景猛地朝声源处转过身,这次他真的不会听错,这次那声音绝对是和他说话——除非这里有第二个人。虽然四周都是一片黑暗,但是安世景还是可以看到那是一个人的轮廓,而且看上去还不矮,从那略低沉的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一阵沉默后,对面再次问了一遍:“我说,你就这么放弃了吗,安世景同学?”

   “你是谁?”这个家伙知道我的名字!安世景压住了心中的恐惧,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三个字。

   “啊?你刚刚自言自语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么?不过你终于能够看到我了嘛!哈,看来是成功了呢。哎呀我可是失败了两次啊,这个难得的时候没有杯美酒来庆祝一下真是太可……”

   “我在问你是谁!”安世景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个人是谁?或者说,这个是人吗?这个家伙想干什么?而且……这货真的好啰嗦啊?!

   “你好,我叫袁戍安。没想到正式的初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种地方,真是有点不太合适呢……”

   “好,袁戍安先生是吧(这名字还真奇怪)。恕我直言,不管你有什么恶趣味喜欢玩囚禁play,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这心情会跟你耗,玩我也没有任何乐趣,而且我与你无怨无仇。现在,马上,请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只听见一声轻叹,对面回答道:“唉……安世景同学,你先冷静下来。首先想澄清的是,我并没有这种奇怪的恶趣味,这个你可以放心。其次,为什么你会认为这种劣质的结界是我布下的呢?”

   对面传来了一些衣服摩擦的声音,似乎是“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低念了一句东西之后,朝天用力一抛,那纸片随即变成了粉末,同时一股强光炸了开来,瞬间袭击了安世景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十几秒后,再次睁开眼的安世景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事物,虽然还是如同隔着一层薄纱,但是眼前站着的人可是真把他吓了一跳。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蔚蓝色的西服外套,暗紫色的衬衣,深黑色的休闲裤,然而脚上穿着的竟是一双运动鞋。奇葩。这是安世景此时对眼前男子着装的唯一评价,应该说是找不到别的更好的词来形容。再抬眼端详他的五官,斜飞入鬓的剑眉相当抢眼,眼睛虽然不算大但却相当有神,比起一般男子略长的睫毛还向上卷起。高高的鼻梁勾勒了一条好看的直线,嘴唇轻抿着,而嘴角正淡淡地勾出一道弧线,其实乍眼望去也算是一名美男子——假如他能把那满脸邋遢的胡茬给剃干净了。然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这袁戍安的发色并不是常人般的黑色,而是耀眼的银白色,如同冷兵器一般散发着一种不可让人接近的气息。

   正当安世景还在胡想一些别的事情的时候,被观察着的男子也似乎终于感觉到不适,开口问道:“你看够了吗?看得不想出去了嘛?”安世景顿了顿,从阶梯站起了身,死死望着对方双眼,毫无感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放,我,出,去!”但对方完全不吃这套,耸了耸肩笑着回答道:“所以说啊,这个结界怎么可能是我布下的啊?你得我说几遍才晓得?要出去的话,我猜咱可都得问问他呢……”

   话音未落,安世景还没提出疑问“他”是谁时,四周的景象便猛地发生了扭曲。安世景吓了一跳,马上僵站在了原处不敢乱动,生怕一阵子后被扭曲的会是他。而只见袁戍安大喝一声,双手合十,轻念了几句话语后,用力张开了双臂。随着这一连串的动作,他的胸前同时出现了许多光斑,不出两秒,那些光斑便不断汇聚成了一道光柱,悬空耸立在了他身边。安世景虽然站得离它有点远,但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它附近的空气在不断流动着。

   “我说啊,你费那么大功夫布下这个结界引这小伙子进来,结果却缩在一边什么也不说,这算什么啊!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吗?”

   虽然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但是四周除了安世景稍稍急促的呼吸声外,没有别的声响回应他。

   “啧啧。那你可别怪我了……”

   袁戍安闭上了双眼,双手罩在了耳朵后面,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忽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变得相当犀利,迅速地抬起右手,居然能牢牢握住那悬空的光柱,随机一个转身面朝安世景,右臂一挥劈向了身后扭曲中的楼梯。

   「哐铛——!」像是玻璃掉地破碎的声音,那不断扭曲着的景象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道道裂缝还不断往四周扩散开去,不出一会儿那道道裂痕就充斥了整个空间。而刚刚那光柱劈过来的时候,还在惊魂未定的安世景右脸颊上划出了一小道口子,正当他打算开口大骂时,只见对方举起了光柱,轻哼一声横向一劈,四周的景象便真的变得玻璃般支离破碎,一块一块地掉落下来,慢慢地,他们身处之地完全变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安世景仍未搞清发生了什么事,擦了擦脸上从伤口渗出的血,刚打算想问眼前这位握着奇怪武器的奇怪大叔时,竟发现在他身后不知从何时出现了一个**着上身的人,而那人此时正手持一把大刀,从面容上看绝对不持善意,而且从动作上看绝对正打算袭击袁戍安。于是他不禁大吼:“喂小心后面!!”

   只见袁戍安的眼神一改方才的犀利,又变回了初次打量他的平静,嘴角又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说:“你看吧,我就说这结界完全与我无关。不过呢,现在我改变谈判的主意了~就算他不让我出去,我也偏要出去了……!”言罢袁戍安猛地下蹲同时向前翻滚了一圈,起身时正面朝那古装男同时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他大喝一句:“闪龙破!”同时手中的光柱发出了强光,又喷出了一道光柱,直插入了对方的胸口。那人痛苦地嚎叫着,而光柱也不断地加大着并渗入到他的胸口。之后随着一声爆炸的巨响,那人被轰得粉碎,就像开始那张纸一样,变成了粉末飘散在了空中。袁戍安扫了扫肩上飘落的粉末,欢快地吹了一声口哨。

   “…我说,大叔。这…是什么个情况?喂…我怎么头那么…晕……”一直站在一旁的安世景朝那手持光柱的男子问话,但随着话音的渐弱,他只觉双腿一软,脑子如灌铅般沉重,还没走出几步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而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是袁戍安那依旧的浅笑和那一头银发。

   “什么情况我自会说明,但是,不是现在罢了……”

   安世景再一次醒过来时,他再一次躺在了病床上,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道灰灰的病房的天花板,而阳光正透过窗帘斜斜地照在了病床的被单上。这一次醒来他身边还坐着他的三个好友和躺在隔壁病床的祝爷爷。安世景一个激灵翻开了被子坐起了身,不断地向四处张望搜索,但是病房里除了祝爷爷、付正、黎晓明、龙辉志和他自己外,完全没有他想看到的那个人的身影。

   “袁戍安…那个银发大叔去哪里了?”

   病床旁的四人面面相觑,确认了各自都不是他口中的姓名后,黎晓明往病床挪近了些,望着他问道:“小景,祝爷爷说你昨晚出去找洗手间,他等了半小时也没见你回来。他拜托护士去找你,她们也找了半天,后来居然发现你晕倒在了洗手间对面的楼梯间里头。你昨晚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刚刚做噩梦了吗,那个袁……”

   未待对方说完,安世景便连忙开口搪塞:“我…我……我只记得我出了去找洗手间。 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大概…我被车撞得脑子开始不正常了?”说罢他用手托住了下巴,苦笑着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仿佛是一个刚刚把邻居家窗户打破了被大人质问的小男孩。

   小小的病房里陷入了沉默。此时龙辉志清了清嗓子,拍着安世景的肩膀,爽朗地笑道:“咳!没事啦,安啦!哪有就撞一撞两个轮子的就坏脑子的啊?也太弱了吧!说不定小景你只是太困了,又觉得洗手间的环境不太好,所以就跑到隔壁去睡了,对吧?我说晓明啊,你这母亲般的语气还真是挺带感的呢,看来你已经有足够的资格去担当母亲这个角色了!快点毕业找个汉子就嫁了吧!”

   而一直在旁边病床听着的祝爷爷也打趣道:“诶小伙子,按你这么说,难道你对这小姑娘很是欣赏吗?是不是……”

   黎晓明连忙站起身叫道:“打住!就凭他?想得美!如果真要嫁我还不如嫁给付正呢!”

   “哈哈哈…喂!你什么意思啊!我现在很失礼人嘛!你肯嫁而已,我这边也没说过要娶噢!”一边傻笑的付正无辜中枪后,也连忙为自己说明着,同时也不忘回击挖苦一下对方。

   病床上的安世景微微一笑,换了个姿势用手掌托住右脸望着正在相互贫嘴的朋友。有时尽管自己怎么累怎么不高兴,但好像只要一见到他们,也能重新振作,打起精神,因为他深知,自己已经不再独自前行。嗯!不能那么没有精神啊!他用手抹了抹脸想给自己打打气,忽然,他浑身如同被一道电流通过,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了起来。他的右手微微颤抖地抚摸着自己的右脸,并且清楚地感受到了一道横过的伤口。

   袁戍安,结界,那道光柱,那个赤膊男,这一切都真实地存在过,他都经历过。

   他没有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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