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如先前所想,史莱姆等三行人是孤儿。进城的时候,我们交换了彼此的情报,包括姓名,现在在做什么等等。

  现在我就在它们所处的孤儿院。这是一间位于蜜哈拉中央地带的孤儿院,跟据史莱姆的说法,孤儿院的院长每当蜜哈拉进驻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去附近的地方到处走走,寻找无依无靠的孤儿把他们带进孤儿院。这是过来的时候那段路程告诉我的。

  过关并没有太大困难,只要简单地检查一下货物,然后用右手拇指在通行证上打个手印就可以了。按经验来说,那个扑克牌大小的通行证应该带有追踪魔法等的把戏。说到底城市的管理者还是要用这种手段,以便维持治安。

  进城以后已经是黄昏时段,从接近城墙边缘的的高地望向低洼的中央地带,整个钢壳都市的内部面貌尽收入眼廉。城里低矮的楼房以漩涡状的纹路排列,在开始略带红晕的阳光照射下,被染成一大片橘色,尽头是是气势宏然的巨人之墙,一线相隔的是连绵不断的金色云群。

  就连平时没什么情趣的我,也不禁被这美丽的景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在都市中心的一个小山丘上,有一条上坡路延着山丘直上两旁是淋漓满目的店铺。穿过熙来攘往的人群,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便是孤儿院,是以木头搭建的ㄈ字行建筑,大概有一间小型的乡村小学的规模。

  穿过中庭的小花园后,我一边看着在花园玩捉迷藏玩得起劲的小朋友,一边暗自羡慕,把骡车搁在院内一个近似于车蓬的屋檐底下,随着他们三个人进入孤儿院的大厅。

  虽然是看似残旧的木屋,内部还算宽敞。温和的灯光,如荒木野林的脱兔般四处乱跑的小朋友,给人一种窝心的感觉。

  大厅的墙上有台电视,不对……是投影,长方型的光之屏幕拨放着魔法少女在对打,打得旗鼓相当的动画。

  不,焦点不是旗鼓相当,而是为什么明明都是魔女,却要自相残杀呢?

  也不对,更重要的是异界有那种东西吗?想了很久我才想起那个传说。

  就在我想明白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时,肚子已经饿得不得了,咕噜咕噜地怪叫起来。

  "肚子打鼓的声音好难听啊!就那么饥渴吗?"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史莱姆便开始揶揄我了。

  我不禁双颊发烫,巴不得把头埋到泥土里面。

  "啊……抱歉……哈……"我背脊微弯,把右手放在后脑轻抚起来,脸上如砌乐高积木堆起笑容,尽量塘塞过去。

  正如异界盛行的斗龙棋对奕,在气势汹汹的一方总能取得先机,谈生意的时候,如果过于失态,就会处于下风。

  "不如先吃饭吧!饭堂阿姨做饭的时间还没到,我们可以先去外面吃。"刚才一直话不多说的汤尼突然开口。

  "我们去吃烤地瓜吧!烤地瓜烤地瓜烤地瓜!"披着麻衣的魔女刚才明明还是一付怕生的模样,眼里突然就放出光来,看来食物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反倒是蹲在她头上的因丘贝特,由始至终都是那副仿佛看穿一切的呆滞表情,让人连想到某种生活在沼泽的鱼怪。

  "地瓜不能当晚餐吃啦!"汤尼直接就否决。

  "为什么!吃地瓜能饱肚子啊!"

  被无视……

  "为什么!地瓜很好吃啊!"

  被无视……

  "为什么!地瓜跟吃晚餐一样要钱啊!一样的啦……"

  被无视……

  如果是我,应能编织出更厉害的歪理吧!比如先给晚餐下定义,到底什么是晚餐,什么是地瓜呢?吃晚餐的跟本目的是什么呢……诸如此类的……

  在一堆歪理被汤尼无视后,汤尼才像个妹控的大哥哥,伸出手抚摸魔女的头说道:"再吃地瓜长不高啊。"

  原来叫布丁啊!

  就在我欣赏仿佛是久别数年重逢的兄妹的打情骂俏后,我深深地感受到,就算是哥哥,也许不是哥哥,只要有爱,就可以了的时候……

  一阵清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史莱姆刻意制造的精致脸蛋就近在眼前。

  "……妳……妳……想做什么……"

  凑近一看,才发现史莱姆原来真的如此美丽,那水汪汪的蓝眼睛就像大海一样透亮澄澈,皮肤虽黑但是异常细致光滑。

  一汪水蓝正直视着我,好似海之女神深沉的凝望。

  我心里浮现圣母雕像的身影,冀望可以籍此冷静下来,却让我想起麻里亚的凝望,代表禁断之恋的深蓝视线。其实史莱姆和邪神奈亚拉托提普一样没有性别,所以也许有微妙的相同之处。

  麻里亚……当虚空之盒被打开,带来的是希望还是绝望?

  娇嫩欲滴的朱嘴微张,好像要说什么。只要再往下看,就会看到两颗硕大的……木瓜?

  我的心脏好像快不行了,一直狂跳个不停。

  接着她闭上眼睛睫毛微敛,鼻尖传来的娇嫩的触感,是她细瘦鼻尖已经贴住我的鼻尖,她就一直停在那个位置,感觉最重要的东西马上就要被夺走了。

  咦……?是处男的初吻吗……? ……这是如同烂泥怪一样的史莱姆的初吻吗?

  少女的娇喘,与燥动的心跳一起回荡在耳绊。快要融化的精神,现在脆弱得像初生水鸭的软骨头。

  【选吧:①吻她。 ②脱裤子。 ③哼唱降E大调第二十六号钢琴奏鸣曲。 】

  出现了,来搅局的是选项,如今就像刻在我脑海里一样出现在意识里。

  自转生以来就得到这种特异体质,虽然出现的濒率并不是那么高。

  脑内却时常会毫无预警地出现二选一的绝对选项,一旦选择了就绝对必须实行,如果不选择就会遭到脑袋被千万尸虫噬咬般的疼痛。

  这也曾经让我吃过不少苦头,如果正经的买卖的时候我宁可承受尸虫地狱也不愿破功。这种是一年会发生一两次。

  然而,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可以选的话还是乖乖认命(虽然现在也算正经的买卖啦)。

  现在并不只是二选一,是三选一。

  第一个疑问,降E大调第二十六号钢琴奏鸣曲,如果我老早想起的话,顶多被当傻瓜,我生前貌似知道这首曲子,但是当时就是想不起来。

  然后…..脱裤子?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最后是①吻她。

  勉为其难还是吻她吧!

  我的初吻被不男不女,没有性别的史莱姆夺走了。真的著样想吗?太天真了,我的初吻属于我的病娇妈妈。

  带着疑虑与不安,史莱姆的手臂环住我的僵硬的脖颈。

  先是血液在血管里如同奔流般的流动,然后一阵酥麻从脊椎骨攀升到脑际。唇前湿润温热的触感让我如同升天一样舒畅。

  不对,天真的人是我──!太笨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从脑袋中庭开始漫延,然后占据整个脑袋。有如被红火蚁叮咬一样,又痛又痒又麻。可怕的虫子在我脑子里捣乱,不是幻觉,炸裂般的疼痛。好想用锤子敲自己的脑袋。

  宛如受惊的鸟类,我猛烈拨开她的手,脚跟向后一滑,就这样屁股直跌坐在地上,然后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只见原本害羞的布丁"噗!"地笑出口。

  史莱姆正咧开恶作剧的笑容,用嘲笑的眼神俯视着我,难道一开始就想耍我吗?

  可恶!被耍了!不过解决头疼才是当务之急。

  布丁蹲下来看着我,眼神由嘲弄转为担忧。

  "你没事吧!"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简直是天使的声音。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澄净无暇,比史莱姆更清净,映射出处子与幼女纯洁的童心,是不可亵渎的可爱萝莉。

  在宽松斗蓬之下的身影格外娇小,露出犹如婴儿般娇嫩的脸蛋,看起来柔顺纤细的黑发从帽兜的两侧撒出来,更添几份柔情。

  太可爱了──

  我知道其他小朋友也凑过来看,但茫茫人海中唯独妳一人。

  布丁,妳是的百分百女孩──!看到她的时候我顿悟了。想通之后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史莱姆和邪神奈亚拉托提普一样没有性别,所以并不符合①吻她。

  虽然不想被冠上恋.童.癖的罪名,当务之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我唯一的任务是夺走布丁的芳唇,成王败寇,不容失败。

  我看准时机,眼前的一切在缓慢流动。双手撑起粗糙中还带有倒刺的木地板,皮下的肌肉正在绷紧,提供最大的动能──

  像匹觑觎小白兔的野狼,因为生物本能的不可抗性而**渐生,扑过去──

  一个弹跳后紧紧搂住布丁的脖子,因为冲力掀开了帽兜,露出毛绒绒的狗耳朵。

  紧接着我们两个一起扑倒在地上,我正趴在她身上。

  她的眼眸童真不灭,我也童真未泯。

  只要相信童话里,妳愛的那个结局,我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妳──

  王子会吻醒公主。我的小布丁,妳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的结局──

  最后,我们的身影交融在一起──

  嘴纯贴住嘴唇,又嫩滑又温暖,比史莱姆的触感更绵软,好像随时会融化──

  布丁被我推倒,强.吻了。

  布丁哭红了眼让人怜爱由生的表情至今还沥沥在目,那一巴掌至今还痛觉残留。

  

   异界商人伴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