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场,亦或是登场

  流坂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男子抓住了。男子的灵活与他的西装格格不入,他一个翻身越过了流坂,随即勒住了流坂的脖子——动作极其专业,不是小镇上不良们打架的把式。

  流坂感到呼吸渐渐困难起来。视线开始昏暗,流坂只能徒劳地拍打着男子的胳膊。突然男子松开了流坂,一脚把他踹开几米远,同时向后跳了一段距离。

  流坂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像是被锉刀打磨过一样疼。肺里获得了空气,让他头晕目眩。

  男子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西装开始溶解。“真不愧是老爷子亲自点名的目标,是有那么两下子。”他一把扯掉了西装,里面纯黑的紧身衣露了出来。流坂试着从地上爬起来,酿跄了几步总算成功。男子张开嘴,将手伸进嘴里,生生拿出一把刀出来。流坂看着青金色的刀身,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么,这个如何?”

  刹那间流坂发现男子已经出现在了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把滑腻腻的刀。一股剧痛冲向大脑中枢,流坂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捅穿了——起码是被捅了。

  扑通、扑通,流坂的心脏激烈地跳跃着,巨大的震动感和耳鸣以下腹部为中心发散开来,与之相应的疼痛到达脑部后随着全身的血管奔流不息。流坂不禁闭上眼睛。

  据说人死前都有走马灯的人生回顾,那么我的走马灯呢——等了一会儿,流坂想象之中的走马灯并没有出现。他有点好笑地又睁开眼睛,发现疼痛已然消失,而自己正从铁丝网上看着被捅穿的自己。这么说我变成了乌鸦吗?流坂又一次想起乌鸦黝黑**的眼睛。

  接着触手暴走,吞没了自己——全身还留着被滑溜溜的触手包围的感觉,流坂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体内。低头一看,仍旧是一副被暴揍一顿的样子,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全是灰尘。不过原本应该是个洞的腹部没有任何伤口,连痕迹也没有。无数的触手也似乎回到了皮肤以下,只觉得浑身痒痒的。

  流坂抬起头,视线正对上刺客。男子摆出应战的姿势,眼神里却有一种与之不符的紧张,或是害怕?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啊.......”

  有些颤抖的声音。流坂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尴尬的对峙时间到了,两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计算着本钱。

  最终,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真是好戏。”

  声音来自天空中。流坂抬起头,只是被眩目的阳光刺得眼花。

  刺客抓住了这个机会,再次冲锋——

  “啊啊啊啊——”

  却被挡了回去。这次不是触手,而是无数的乌鸦。许许多多乌鸦组成了黑幕,笼罩着流坂,将两人隔了开来。

  一位身着开襟长袍的女性出现在乌鸦之中。流坂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退场。”这句话是对刺客说的。说罢,女性手里多出了一把手杖。手杖的顶端是一只站立的乌鸦。女性将手杖指着刺客,不等刺客反应,一群乌鸦向他袭来,连叫声也没有,等到乌鸦再次散开,刺客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小段刀柄掉在地上。

  “蛞蝓一样的味道。”女性转过身,看着流坂织久。流坂重新回忆起乌鸦的眼睛,同时那非男非女浑浊不堪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好,在下的名字叫羽生蛇熏衣,是个魔女。”

  魔女如是说。

  

   魔女小姐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