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贩剑少女?少年?

  阿兹塔法帝国的西北部,连接无尽之海的港口城市罗格斯,这是一座民富粮足、物资丰富、贸易频繁的城市,这里人流密集,全国各地的都会聚集在此进出货物,是帝国以西最繁荣的城市之一。

  城市的商业街是竞争最为激烈的地方,每天都有那么几个人会沦为商业战争的牺牲品,这种泡沫般的经济秩序,就是靠人踩着人来维持的,当你脚下的人摔倒了,你就会成为被踩的人。

  午后也是商业街最热闹的时段,各种宣传商纸撒满了天空,参差不齐的叫卖声掩盖了秋日的肃燥,置身其中,仿佛世界被隔绝在了脑后。

  望着无尽的人流,修罗轻轻叹了口气,因为他很清楚,眼前这片繁荣的背后,是数不尽的鲜血与尸骸,虽然看不见,但空气中飘荡的那一丝腐朽气息,依旧那么刺鼻。

  “总有一天,我会捏碎这虚假的繁荣!”修罗狠狠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放下你的狗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背后传来一阵清脆锐耳的声音,修罗回头一看,那是穿着怪异服装的少女,正被一个恶霸模样的男子骚扰着。

  少女一头洁亮的樱色长发,两鬓是扎成竖直的俏皮马尾,上面绑着绯红的丝带,一席长过膝盖的黑色裹胸连衣裙将她匀称的身材增添了一丝成熟的气息,而可爱的蝴蝶长袖则是将玉臂修饰成了完美。少女是光着脚的,但在这满是尘嚣的街道上,却没有染上半点的污秽,白净得像一对精雕细琢的璞玉。

  “臭丫头,嚣张个什么劲儿!这里整条街都是老子的地盘,老子买你的剑已经是客气了,在这里摆摊可是要执照的,信不信老子立马叫人来端了你的小地儿!”恶霸头头紧握手里的宝剑,呲着满口的金牙,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说不出这把剑的价值,你没有资格拥有它!”少女一点都不怵,反而用更加坚定语气回应着。

  “哼!就你这破剑顶多值100个金币,老子出150个,够把你的人都买下来了,你这肮脏的臭**!”

  在这座城市,一个普通商人一年的收入大概是200枚金币,而去一次风情场所的消费也是在5枚金币左右,但是一张夜店头牌的卖身契,却往往能被炒到500枚金币以上。当然,如果是最低等的那种的话,50枚金币也不过分。

  “我说了,说出这把剑的价值,我就卖给你,否则,请滚!”少女丝毫不理会恶霸的恶言,就连那些摆明了是诋毁她的垃圾话语,也没能加深她脸上的怒意。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恶霸伸出粗壮的大手一把抓住少女细嫩的脖颈高高举起。

  “呵呵,原来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被抓举的少女没有露出丝毫的痛苦感,反而是一抿轻蔑的微笑,要知道正常人在被掐住脖子的时候可是很难开口的。

  恶霸显然有些被怔住了,一道锋利的气刃从他的背后划过,粗厚的皮外套被整齐地切了开来。没有人看到少女出手,感到后背一凉的恶霸赶紧捂住屁股,丢下剑与少女便哭嚎着逃跑了,样子甚是可笑。围观的群众看到恶霸狼狈的模样也纷纷嘲笑起来。

  “啪!啪!啪!”修罗饶有兴致地拍着手掌,“好身手!”

  绕过人群,少女的眼神落在了这位衣着普通,却气质非凡的少年身上。

  “阁下对我剑也有兴趣吗?”少女依旧露着笑容,仿佛丝毫没有被刚才的事件所影响。

  “是的。”

  “说出它的价值,说对了就卖给你!”

  “是么……”修罗上前接过宝剑,仔细端详起来。剑的长度大约在三尺左右,重量却只有不到十斤,简直轻如薄纸。剑鞘是用特殊的红木材打上上好的石蜡制成,雕刻特殊的纹理完全看不出它的产地,剑柄镶嵌着一块透明的能量石,但里面的魔力早已干涸。拔出剑身,不,应该说根本没有剑身,这是一把靠自身魔法元素充能形成的魔法剑,只有使用者注入足够的魔力才能使剑身现形,也就是说这把剑的价值根本不在于它本身,而是在于使用者自己!

  “这把剑值0个金币!”修罗说出了令所有人都意外的答案。

  “为什么?”少女似乎并不意外。

  “很简单,我并不会魔法,所以这剑在我手里一文不值,而小姐你也不会魔法,所以对你来说这剑也同样不值钱。”

  “有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魔法?”

  “从你光脚不染尘,锁喉不喘气,无剑却能以气为刃,可以看出你是一位剑术的绝顶高手,身手甚至不亚于帝国第一剑客。以你的年龄来判断,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又岂有时间再去修炼魔法呢?”修罗说得头头是道,少女也是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况且你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的魔力气息,就算是刻意隐藏,也无法逃过我这侦魔球的检测吧!”修罗笑着掏出了一颗半个手掌大小的黑色水晶球。

  侦魔球这种东西一般只有在教会或者军队中才能找到,而且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这个一身素装的少年竟然能够随意掏出这种程度的东西,显然已经勾起了少女的兴趣。

  “你到底是什么人?”少女凑近脑袋在修罗耳边低声道。

  “我叫路修,一个即将颠覆世界的人!”修罗双眼盯着前方,毫不犹豫地答道。

  “哈啊哈哈!”少女放声大笑起来,“颠覆世界?那你来买我的剑干嘛?”

  “我当然不是为了买你的剑。”修罗弯下腰行了一个绅士的标准礼,伸出右手恭敬道,“不知这位小姐有不有兴趣与在下共谋天下呢?”

  共谋天下?这不是谋反的意思吗?这个人是疯子?围观的群众当然无法理解修罗在说些什么,难不成这是最新的撩妹手段?

  “有意思!”少女伸出右手,一阵强风在道路上突然卷起,无数的宣传单被吸在了一起拧成了一把宝剑落在手中。少女抿起嘴角,邪邪一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周围的群众早就被吓得四处逃窜,而修罗依旧顶着飓风纹丝不动,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

  “记住我的名字叫莲·爱斯特纳。”少女挥舞起手中的纸剑朝着修罗攻来,“还有,不要叫我小姐,老子可是男人!!!”

  

   无名碑上的赞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