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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土

  “薰儿别闹。”

  记录员坐在那张摇摇椅上,看着扯着自己衣服的薰儿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象征性得说了一句话。

  “诶,你平常在纸上写东西的时候都是穿着套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吗?”

  薰儿穿着那身灰色的中山装,在记录员面前展示着自己正在发育的身材。

  “你真像你母亲。”

  记录员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转过头去看着在下午并不是很热闹的街道。

  “妈妈?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

  薰儿明明知道这是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但是每次记录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薰儿还是忍不住想问。

  “不知道哟,大概在大海的那一边吧。”

  记录员指了指从不远处传来的海浪声。

  “是吗?”

  薰儿露出欣慰的笑容走到阳台处,靠在阳台上吹着海风,那略带着咸味的风,吹进房间里,将房间洗刷得特别清新。

  “薰儿,把衣服还给我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记录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在薰儿旁边看着远处的大海。

  “很漂亮是吧?”

  薰儿并没有回应记录员,只是看着大海发呆。

  “恩。”

  “这片大海有着一种魔力哦。”

  “什么魔力?”

  “将文字实现的能力。”

  “能把妈妈带回来吗?”

  薰儿的眼里满怀着希望。

  “不行哦,妈妈啊,还没有死啊。”

  记录员自嘲般得笑了笑,揉了揉薰儿的脑袋。

  (.....拿取书本中.....)

  “少爷,少爷,少爷起来了。”

  吵死了。

  “少爷,今天是老爷寿诞,要早早起来准备啊!”

  老头子生日啊...

  陵绥坐起身来,看着窗外的天空。

  “今天也是一个好日子啊,是吧?”

  “今天小姐也会来,这个时间应该快到了。”

  虽然陵家属于一个大家族,在族长的位置上还坐着一名已经可以和神媲美的人物,但是陵绥作为陵家唯一的男丁,却穿着朴素的汉服,并不是那些花狸狐哨的衣服。

  即便是陵绥的住所,也没有大家公子的气氛,用桃木制成的床大概是这座木头房子里最为贵重的家具吧。

  “碧姐,帮我打盆水来。”

  被陵绥成为碧姐的侍女点了点头,退身进入了黑暗中,然后再次出现的时候站在前门拿着一盆刚刚从水井里打出来的清水。

  “少爷,您没必要叫我姐,毕竟我是您的侍女。”

  陵绥用冷水抚了抚自己的脸,再用挂在栏杆上的毛巾擦干,然后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没关系,反正都习惯了。”

  在洗漱完毕以后,陵绥和往常一样,坐在门槛上看着那些在院子里陵老爷子送来的假山和荷花池。

  初夏,天气并不是很炎热,清爽的风似乎还舍不得离开这片地区,那炎热的火炉还没有被完全点燃,但是在水池中的莲花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热烈,绽开着自己的身躯准备迎接那还没有到来的热。

  在大树上的知了大概因为闲来无事,早早就鸣叫起来,清风吹过的哗哗声,知了的鸣叫声和从假山上流下的水声给这无聊的早层增添了一首音乐,然而蔚蓝的天空在树叶的映衬下在水面上画出了一副漂亮的自然风景画,在水池中的鲤鱼摆动着自己的尾巴在水池里探索者未知的领地,偶尔溅起的水珠刚滴到地上就被吸收了,不过有几滴幸运的水珠溅到了那条裙子上。

  “小少爷,今天怎么不开心啊?”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陵绥面前,脸上带着那副从来不会变的笑容,但是陵绥知道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笑是真实的。

  “你来啦。”

  陵绥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少女看见这丝笑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阴沉下来。

  “你和我差不多大吧?为什么脸上总是带着这一副老人家看透世间沧桑的笑容啊?”

  少女摆弄着陵绥的脸,试图帮他换一个表情,但是每次在调整好脸部肌肉以后,都会缓缓恢复到最初那丝淡淡的笑容。

  “哼,你和陵老爷子一样,快死快死的。”

  少女终于放弃了捣鼓陵绥脸上的肌肉,把自己手里提着的餐盒放在那张桌子上,招呼着侍女和陵绥一起来吃。

  “不了不了,少爷和小姐你们吃吧,我自己有东西吃。”

  侍女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拒绝了少女的提议,然后指了指一旁两碗只装了一半的稀饭。

  少女看了看稀饭,再看了看四周,然后露出阴沉的表情,站起身来指着陵绥。

  “你又只吃半碗!害得碧姐也只吃半碗!”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早上又不吃东西。”

  少女听了这话一脸怒气得走到陵绥面前,再次揉搓着陵绥的脸蛋。

  “你的胃本来就不好,早上再不吃东西迟早死在这门槛上。”

  “有什么关系,反正死不了。”

  少女楞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桌边,抓起一块糕直接塞进陵绥的嘴里。

  “吃吧你!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在一天你就要吃早饭!”

  陵绥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不及防,挣扎着想要吐出嘴里的糕点,但是少女按着陵绥的头不让他动,没过多久,陵绥的手脚就垂了下来。

  “啊...死掉了....”

  “咳咳咳...你在干什么啊!要杀了我啊?!”

  被孟婆赶回来的陵绥吐掉嘴里的糕点靠在护栏上咳嗽,生气得说道。

  “反正你不是死不掉的吗...”

  “但是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啊!很难受啊!”

  这次少女没有回应陵绥,只是拿了一块糕点慢慢啃着。

  “伯父怎么样了?”

  陵绥再次看向天空,那片被风吹拂以后化为爪形的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另一阵风吹散了,陵绥摇了摇头,走进屋坐在长凳上捧起自己的那晚粥。

  “母亲在照顾他,不过应该撑不久了,毕竟蛮鸠的毒是不能解的。”

  “碧姐,一起坐着吃饭吧。”

  陵绥没有去安慰少女,招呼着侍女一起坐下来吃饭,门外清爽的初夏风试图吹散这股悲伤的气息。

  

   Amph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