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侵蚀的砺刃

   “真的没关系么?威尔,塞斯罗虽然是‘银’的中下水准,但是怎么说你也是‘铁’的垫底排位,很难想象你能赢‘银’级别的学生。”沙伦在角斗场的休息室皱着一皎洁的张脸跟威尔说到。威尔也只是默默的给自己的横刀上油擦拭,似乎没有听到她说到话,漫不经心。

   “喂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这么轻易地答应‘角斗’,要是你赢不了.....不!要是是多余的,你会变成笑柄你知不知道!你以后在学院里会抬不起头......”

   “沙伦你还真是温柔啊,”威尔把自己已经摩擦光滑的刀刃收入黑鞘,背在自己肩上,“你身为平原公主却不分贵贱地和我们打成一片。”

   “因......因为这是校.....”沙伦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就飘出一片酡红色,支支吾吾,话语给威尔打断了。

   “不,不是因为校规,而是你发自心底你喜欢我,喜欢我们,但不是那种关于‘爱情’喜欢,我知道。”威尔露出了这个年龄的男孩应有的笑容,灿烂而稚嫩。“所以啊,我想赢。”

   当脸红到耳根的沙伦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独自走出休息室,削瘦身影被阳光拉得老长。

   “各位同学,这次的‘角斗’是级别‘银’的塞斯罗和级别‘铁’的垫底学生威尔之间的对决,究竟是谁会获胜呢?是尖子生?还是垫底的吊车尾?我认为应该是没有悬念的”主席台上那软酥的声音响彻全场。“而且根据小道消息这次对决关乎到一个公主的舞伴位置哦。”

   “哇!塞斯罗大人好帅”看到一个贵族少年白衣猎猎地走到决斗场地,金色的刀柄栩栩生辉,有型的塞斯罗掳走了在场半数的少女心。

   “‘银’已经出场就位那么我们的‘铁’也该.....”主席台上面容姣好的少女斜眼望去另一个入口,看见默默无闻的威尔已经抽出横刀,一副准备进攻突刺的样子。“既然两位选手都已经入场,那么就位——”

   听到“就位”的塞斯罗也急忙从剑鞘中拔出细剑,直勾勾地盯着威尔。

   “321!Arena degan(角斗开始)!”

   开始的声线响彻全场,但是双方并没有一开始就冲刺,而是一边对视一边慢慢地环绕着周围转圈。

   “啪!咯——”众人还没看清楚,威尔和塞斯罗就已经倒戈相向地对刃了,刚刚的速度上的碰撞,使双方的武器都擦出少许火花。

   “力度不错嘛.....那——”塞斯罗收回细剑闪开威尔随之而来的刀劈,“试试这个吧!〈光隔斩〉!”一边后退一边在空中划出数道剑气,但是都被威尔用横刀格挡了。

   “嘶——”剑气的残余溅到威尔的胸前,校服溅到的开始酸化出一些小窟窿,灼伤了皮肤。

   “啧!”威尔来不及去顾灼伤的位置了,转眼之间塞斯罗就已经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地突刺,他勉强闪过了塞斯罗的攻击,细剑在他的侧脸颊擦出了一丝血。

   赛罗斯带起的滚滚风尘在他背后卷起。“〈震肘〉!”可他正冲过威尔的时候,突然侧闪到了威尔的左边,用已经覆满〈卢恩符文〉的肘部撞击威尔。

   威尔根本来不及防御,一切都来得太快了,眼睛跟得上动作未必一样快。结果被肘击飞震得老远,横刀紧紧扎在了他落下地方的一边,浓浓的烟尘盖住了他的情况,台上的沙伦,艾利丝还有莱诺斯也是一脸担心。

   “无聊,刚刚还在食堂口出狂言,看来没有什么本事嘛~低贱的畜生!怎么可能如同我一样高贵!能获得我的一句交谈都是你万分的荣幸!”赛斯罗向着威尔倒地方向在大众面前羞辱谩骂。

   “咳——咳咳!塞斯罗,收.....咳!收回你那句.....”烟雾弥漫中响起了稚嫩的声线没多久就被塞斯罗冲回去一脚踢飞的打断了,一边滚动一边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噢~好厉害喔~”塞斯罗踩着已经停住的威尔,之后就用自己穿着皮靴的脚不停地践踏威尔的头部。“你这种家畜有什么尊严!还想拿校规来反驳我~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磕到什么东西了!权不是你们这些下人来触碰的东西!”塞斯罗在地上唾了一口,转身离开。

   “看......来大局已定,获胜的是——,噢看那!‘铁’级爬了起来!”

   “等一.....下,我还.....没有输....呐!”威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塞斯罗,最后一次,收回侮辱性词语!”他的上半身的衣服已经破裂了大半,腰杆挺得笔直。

   “呵!你能打倒我,我就收回!并且当众跪下!”塞斯罗讥笑。“家畜!”

   “是吗?〈等价交换•魔力〉,”威尔用难以察觉的声音发动默默地发动〈交换技能〉,将血液转换为魔力,本来就失血过多的他竟然没有虚脱倒下,反而冲到横刀的位置拔出横刀。“〈附魔•蚀涡〉!”

   砺刃再次交织〈卢恩符文〉,深蓝色覆盖住刀身,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威尔的眼神变了,掺杂了很多情绪,焦虑,镇定,愤怒,冷酷.......不过也可以用“绝望”来形容,那铁灰色的瞳孔,跨着慢悠悠的脚步走向塞斯罗。

   “什么情况?!”塞斯罗开始警惕起来,抽出细剑防御。

   突然威尔开始疾走起来,带起赫赫风雷,正面对刚地冲向塞斯罗面前。

   “啪!啪!啪!啪!......”威尔以难以想象地速度挥动横刀,快速地击打着塞斯罗的西洋细剑,就像数十条风蛇在撕咬,狂乱而有序。

   〈蚀中剑•硫蛇狂舞噬〉!

   “怎么一回事?!他怎么能这么快,双手可能会断的啊!他疯了吗?!”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样的速度每一次挥刀都会极端拉伤,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但威尔不在乎,他就是个疯子。

   “啪——!”风蛇的舞蹈结束,塞斯罗的气势被碾压成粉,他最重要的武器也受〈蚀涡〉的侵蚀而被折断。他跪了下来,双手撑地,一脸不可能地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呃!”塞斯罗被威尔用刀柄击到了后颈,一声闷叫就晕了过去。

   “不可能!再厉害的‘铁’也不可能赢过‘银’的中阶。”人群中的一个学生喊道。

   “竟然赢了!”和“难以置信”的声音回响在角斗场。

   “这.........大家静一静,‘判官’判定,没有作弊。获胜者是——‘铁’级垫底生威尔!”

   “.......”威尔听到判官的判定随后也是用横刀撑地,但是在这个时候横刀断了,不,是碎了才对。没有支撑的身体也是倒在了塞斯罗旁边。

   “威尔!”沙伦的声音传到了威尔的鼓膜。

   “呵....我赢....了......”威尔声线虚弱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深褐色的中发盖住了威尔的视线,依旧嘈杂的全场质疑声传入了他的鼓膜,疲惫地闭上了眼皮。

   睡着了。

  

   冒险家少年的异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