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料之外的邂逅

  离开了充满着人情味和乡土气息的托利亚小镇,来到小镇周遭的苍翠密林中,深入其中,附近几乎每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村中猎户布置好的陷阱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托利亚小镇周围全都是茂密的丛林,丛林又生长在阶梯般的土坡上,将小镇众星捧月般的围绕在最中心。小镇坐落在此地长达几十年甚至近百年之久,小镇中的居民和附近的野生动植物们也经历了生老病死,更迭了一代又一代,每一条生命都在依靠着这里丰富的自然资源过活。

  一只野猪离开了被自己踏平,睡了一晚的草丛,抖动着一身腱子肉,晃晃脑袋,从灌木后伸出头来,警惕着四周可能存在的危险。一旦附近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离开,这就是它作为一只野猪生存所恪守的信条,因为他已经见证了自己数不清的同伴死于人类之手,或死于出其不意的陷阱。或死于背后射来的冷箭,猎人们总是有办法将自己的族人们杀死。

  不过庆幸的是,猎人们也有着自己对待生命的准则,猎人们的陷阱只有大型陷阱才是会造成致命伤甚至直接杀死猎物的,但是小型陷阱的话,只会将猎物牢牢的套住,让你无法挣脱,等到猎人们来检查陷阱的时候,会将已经死去的猎物抬回家,而没有死掉,还尚是幼崽的猎物则会被放生,恪守着这一道德准则,林中的野生动物们一直也未曾有种群担心绝后。也无需担心有什么生物一家独大。

  野猪仔细的听了一阵附近的动静,似乎并没有发现猎人们的脚步声,这才安心的离开了灌木丛,用自己虽短但却有力的蹄子支撑着自己几百公斤的身体走了出来,准备寻找一些可以生长在低矮灌木上的野果或嫩草果腹。

  正在此时,附近却传来了些许树枝折断的声音,这让野猪的警惕心不由得提高了起来,它转过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心里希望发出声音的是昨晚睡在它旁边洞里的兔子,而不是某个有备而来的猎人。

  又是一声踩断树枝的轻响,但是这次的声音却来自与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完全相反的一侧。野猪迈出小步走到一旁的大树边,对着树干磨了磨自己的尖牙,暗自祈祷着不是什么和自己势均力敌的猛兽。

  一阵细风吹过,点滴的清香随着一阵木头弯折发出的吱吱声传进了野猪的大耳朵里。听着这声音,野猪放下心来,来人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猎人,听着他拉弓的速度和脚步声还有距离自己的远近,这人明显还是个新手,根本不足为惧,野猪甩甩脑袋,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唧。

  猎人憋不住了,松开手指放出箭矢,箭矢乘着微风向野猪飞去,却在触及野猪肚皮的一瞬间被弹开折断了。

  但是野猪并没有料到,这支箭矢的后面,紧接着另外一支箭向它刺来,而这第二支箭上,携裹着它的狩猎经验和技术含量,远比第一支箭要高出不知道几倍,这支箭已远比第一支射出的箭要高出几倍的力量对准了自己发射了出来,同时还不是瞄准着自己的厚实皮肤,而是向着自己的弱点发射的。野猪完全没有料到来的猎人会有两个,被第二支箭刺进了自己皮肤较薄的下肋。

  野猪发出一阵哀嚎,原地蹦跳着,试图将深深插入自己体内的箭矢甩下去,但是无济于事,尝试了几次之后,野猪也发现也是徒劳的,只有趁着那个老猎人还没有射出第二箭赶紧逃跑比较好。

  野猪这么想着,四条腿已经迈开步子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它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甩掉了那两个猎人。头一次,它开始佩服自己的猪脑子里的思维竟然能够如此敏捷,野猪哼唧着,不由得开始暗暗夸奖自己。

  就在野猪还在奔跑的时候,脚下的坚实泥土突然一软,将自己陷了进去,原来自己只顾着一路逃命,忘记了猎人们设下的陷阱,而在这陷阱之中,正是几十根削尖了的木桩。

  野猪发出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声哀嚎,倒在了陷阱中,陷阱刺穿了野猪的身躯,健硕的身体血流不止,染红了整个大坑。野猪感觉身体开始变冷,他看到一男一女拿着弓箭出现了陷阱上方,疲累的脸上看着自己露出了些许笑容,野猪没有去看二人,眼睛看向自己从未看过的天空,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惊动了飞鸟,一群群的鸟儿正在天空中展翅飞翔。

  “要是我也能有一双翅膀就好了。”野猪这样子想着,双眼中逐渐失去了生机,无力的垂下头去。

  “呼——它可跑的真快。”凯恩喘着气,一手抓紧树上的藤蔓看向陷阱中死去的野猪,喘着气说道。

  “是啊,以前我对野猪的印象只有大而已,我还不知道它们可以跑的这么快。”米娅平时就运动的不多,跑了那么长的一段路更是喘的比凯恩还要厉害。米娅为了跟紧凯恩追捕野猪的步伐更是加快了速度再跑,因为一个不留神猎物就可能失去踪迹再也找不到,所以才会这样。

  “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到现在为止总算是有些收获了,起码不会空手而归,要真是那样子的话可就太丢脸了。”凯恩笑着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将弓套在肩膀上,开始用泥土掩盖住野猪一路狂奔所挥洒出的鲜血。

  “米娅,帮个忙,你去找一些香草点燃烧掉,扔进陷阱里去,把野猪盖住,香草的味道可以掩盖住血腥味,干扰其他动物的嗅觉,我来把附近的血迹抹掉。”凯恩说着,开始用手把路上的鲜血用泥土盖实。

  “好的。”米娅答应下来。收集香草,这个不是问题,米娅平时就经常帮助霍斯顿医生采集林中的草药,对大部分药物都有一些较为深刻的了解。

  “不对啊,凯恩!”米娅正在附近寻找着香草,突然想到了她和母亲的约定。“我和我妈妈说的是要打一只鹿回去,野猪应该不算数吧?”

  “米娅,你得知道,野猪肉比鹿肉好吃,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如果你是想要不是鹿肉而是鹿皮的话那我可帮不了你了,咱们俩今天光是追踪这只野猪就费了好大功夫,剩下的时间也不够再去寻找其他的猎物了。”凯恩继续着手头的事,回答道,“而且,米娅,我今天到现在为止就没有看到过鹿的踪迹,脚印也是,粪便也是,都不是鹿的。魔物的脚印倒是有不少。”

  “我知道你的意思,凯恩,但是这只野猪是你打到的,不是我打到的。”米娅拨开草丛寻找着香草。

  “别担心,米娅,我可以对茉莉婶婶说这一箭是你射的,到时候咱们俩吧箭筒交换一下就行了。”凯恩说道。小镇中每一家猎户的箭矢尾端都有着不同颜色的涂料或者箭羽装饰,这样子就可以在捕获猎物后判断是谁射出了最关键最致命的一箭。

  “这样子……也……行,但是,这不是很不公平吗?你没必要为了我和我妈妈的约定伤到你自己的利益。”米娅找遍了附近,但是很奇怪,都没有发现香草,只有一些被拔掉的香草的草根,看来可能是被。

  “我懂你的意思,米娅。不过,我们不是青梅竹马吗,所以我觉得你不该计较这么多。你只需要向你妈妈说,这只野猪是你射出了关键的一箭就好了,反正等猎物拿回去了,到最后也是咱们两家平分而已。”凯恩将血迹完全掩埋好后,向米娅走来。

  “啊,对了,我爸爸不会做野猪肉,他不管什么肉都是晒成肉干放着吃,如果你准备让我再吃几个月的肉干那我实在是没胃口,也吃不下去了,到时候野猪肉拿回去了,就摆脱茉莉婶婶来做,记得叫上我就行了,怎么样?”凯恩靠在树干上说着,用胳膊肘碰了米娅。

  “好吧……但是我还是觉得对你不太公平。”米娅停止了寻找香草,转过身面对着凯恩。

  “好吧,小天使,既然你心里这么过意不去,那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好让你消除自己心里的罪恶感呢?”凯恩一边说着,一边绕着米娅转了一圈。

  “好啊,我答应,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米娅抱着手臂看向凯恩,微微抬起下巴说道。“所以,是什么要求?”

  “嗯......那就——不对,算了......我还没想好,想到了再告诉你。”凯恩欲言又止,摆了摆手。

  “然后,香草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凯恩走到陷阱边看着坑里的野猪,又转头看向了米娅,凯恩对药草一窍不通,这方面只能依靠米娅了。

  “是香草被魔物们吃掉了吗?”米娅问道。“凯恩你有没有见过一些专门吃香草的动物或者魔物?”

  “没有,至少我没有见过。野兽的鼻子比人类要更加灵敏,香草这种东西的气味很大,野兽一般都不会靠近这种植物的,这会干扰到它们的嗅觉,甚至因此而丧命。”凯恩回答道。“倒是猎人们经常会带一些在身上,因为这种味道可以让魔物们不愿靠近。”

  “不愿靠近?”听到凯恩所说的话,米亚的脑海中闪过了周围找不到香草的唯一的一个可能。

  “那......凯恩,你以前有没有露营过,自己或是和其他猎人在一起,不回家,住在野外......”米娅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是说这附近有人露营?那个露营者把附近的香草都摘走了?”凯恩也顿时理解了米娅的意思,因为香草可以驱赶野兽,在外面露营过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夜里睡觉的时候会把香草烧掉,然后把草灰撒在营地附近,防止野兽进入自己的营地。

  “凯恩,最近这几天小镇里有猎人上山露营吗?”凯恩家的杂货店有着小镇中最为齐全的野营道具,小镇里的人没有谁会在野营之前不去杂货店买一些必需品的。

  “买露营品的人没有,买陷阱的人倒是有几个,你也知道的,胜复纪念日快要到了嘛,勇士们准备在小镇里开一个聚会,希望猎人们能多抓一些猎物。”凯恩稍加思索,确定的回答道。

  “外来者?”米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小镇中的居民在外露营,那就只能是外来者了。

  “大概只能这么解释了。”凯恩点点头。

  “凯恩,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找一下这个外来者。”米娅捏紧了手里的弓。

  “找他?为什么?”凯恩不解。

  “我在这附近找了一圈,香草一根都不剩的全都被摘走了,我怀疑外来者有可能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强盗?”凯恩脸上不再嘻嘻哈哈,一歪肩膀,肩膀上的弓顺着袖子滑落,被他抓在手里。

  “最好不是,如果是很多人的话,小镇可抵挡不住那么多,镇子里一共也就只有十三名勇士而已,而且他们都驻扎在小镇大门那里。”米娅所生活着的小镇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但是米娅在书中看到过,有些匪徒会专门挑这种在国家机关掌控之外的小镇小村袭击,一是便于得手,二是即使被察觉,也可以快速有效的控制住所有人。

  “看来今天的狩猎或许不会那么简单了。”凯恩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同时祈祷着他们不会遇上穷凶极恶的匪徒。

  “簌簌——”正在二人交谈之际,米娅身后的草丛中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树叶煽动声,尽管声音细小,但还是被凯恩所察觉。

  “米娅!”凯恩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米娅,将她压到在地上,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咔——咔——”一阵金属拍击在地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听着这声音,二人心里都清楚,这是勇士们所穿的全身铠踩在地上才会发出的声音,但是小镇中的勇士们只管看守小镇入口和盘查人员,就算翘班也绝对不会来到这密林之中散步,所以这只能是外来者。

  “凯恩——”米娅听着那阵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才意识到他正被凯恩圈在怀里凯恩两手撑着地面,身体几乎都要贴在她的身上,这让米娅不由得有些羞耻,毕竟有些事即使是青梅竹马也不是随便都可以做出来的。

  “那人好像走了。”凯恩没有注意到米娅的表情,慢慢从她身上移开,进入了一边的灌木丛中,探出头去,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凯恩,那个人走了吗?”米娅压低声音问道。

  “啊......是啊,应该是走了,我没有看到什么人影之类的东西。”凯恩回答道。其实他们二人现在是在冒险,凯恩平时所学习的一切都是如何猎捕野兽,魔物,而不是人类。人类远比野兽的智慧和行动力要高上许多,而且,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拥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和反侦察能力的人,那么这样做无疑是在送死。

  “那我们要不要考虑跟上去?”米娅提议道。

  “我觉得有些太危险了,米娅。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这样做有些冒险。或许我们应该先报告给勇士,让他们想办法。”凯恩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这很危险,凯恩,但是就算我们回去报告给勇士,我们也需要掌握着让他们相信这林子有外来者的证据啊。”米娅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但是米娅更希望能更进一步的获得任何和外来者的有关情报,米娅在这个小镇生活了十七年,她不希望自己和母亲的平静生活受到任何人的破坏。

  凯恩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四周,那个人好像确实已经离开了。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一个人,那么跟上去的危险就很大,但是如果没有得到任何证据就像勇士报告说密林中匪徒出没,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最后,看着米娅那澄澈的双眼,凯恩败下阵来,还是同意了米娅的提议。

  “好的,那我们就跟上……”

  “谁在那?”突然传来了一声女声让凯恩和米娅提高了警惕,凯恩反应迅速,快速将米娅扑倒在地,同时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太多声音。

  “快出来,我看到你们了!”女声继续发难,但凯恩示意让米娅不要轻举妄动,对方很有可能是在说谎。

  米娅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做出太大的动作,同时尽量向灌木丛外看去,刚才出声的人听起来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性,此刻一双黑色的腿铠正迈着步子在附近巡视着,发出一阵“咔——咔——”的声音,透过灌木丛,米娅看到这一双黑色的腿铠上细细附着深红色的花纹和暗金色的浮雕,看起来就知道不是一般货色,只是这双腿铠是布满了脏兮兮的泥土和被碾碎的树叶,还布满了各种划痕,看来它的主人并不怎么爱护它。随着女性走过,米娅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草气息,看来这附近的香草就是被她全都摘走了,她应该就是他们二人要找的那个外来者了。

  “是幻觉吗?还是我听错了?”那人又在米娅二人的灌木丛面前转了几圈,确实没有发现还有谁在的感觉,转身离开了。

  待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在耳边逐渐远去,米娅从灌木丛中抬起头来,向四周看去,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但是正在米娅准备出声叫凯恩也起来的时候,米娅突然感受到一阵疾风从她的视线外吹来,还没等米娅转过头去看,她便被一只手扼住脖子抬离了地面。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藏在哪里干什么?难道你是背叛了众神,抛弃了同胞,出卖了至亲,准备伺机在暗中谋害救世主的外道邪魔的仆从?”麦蒂尔右眼微微眯起,紧盯着被自己掌控在手中的米娅。

  “不——是的——”米娅双脚离地呼吸,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但是也无法挣脱这只紧握着自己脖子的黑铠,虽然面前的这个人浑身缠满了绷带,表情不善,但是米娅可以确定眼前的人应该并没有敌意,她虽然紧抓着自己,但是却没有试图将米娅杀死,看来此人并非穷凶极恶的歹人。

  “放开她!”凯恩闪身从灌木丛的另一侧滚了出来,同时将箭矢搭在弓弦上了,后退了几步瞄准了麦蒂尔。能在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接近并一招制服米娅,如果换成自己估计也来不及反应这么快的速度,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嗯?原来还有同党?不错,很好,看来恶魔总是结伴而行,唯有救世主才会独自一人在对抗邪魔的道路上挺身而出,不断前进,迎接着伤痛咬牙向前。不过这才像话,若是在拯救世人的道路上没有得到充足的磨难,谁来披荆斩棘,拯救受众神呵护的,如同天使般纯洁的羔羊们,救赎一切!”麦蒂尔说着,放开了紧抓着米娅的手,转向凯恩站定在原地,面对着他极有可能射出的致命弓箭没有做出任何企图防御的举动。

  “你是什么人?”凯恩看着米娅安全的来到了自己身边,这才放心,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向麦蒂尔问道。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的好!”麦蒂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我当然是领导人类对抗邪魔,不惧风雨不畏艰辛,在这个即将被恶魔所毁灭的世界中拯救一切的救世主,麦蒂尔·布莱恩了!”麦蒂尔一只手摁着额头,挡住了自己被绷带缠绕起来的左眼,一只手扬起自己刚刚缝好的,灰扑扑的旧斗篷,对着二人说道。

  “救世主?”凯恩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个看上去脑子有些问题的家伙。

  “救世主……你是勇者大人吗?是来自教国还是帝国的勇者大人?”米娅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又转瞬即逝。米娅只在小说和历史书中听说过有关于勇者的描述,但是自己所属的王国却并没有勇者,那是因为在百年前的人类与恶魔的战争在,王国的勇者投靠了恶魔,与恶魔一起残害人类,虽然这名背叛者最终被杀死,但是他身上所拥有的勇者之力却被恶魔污染,被教国诅咒,无法返回王国,因此王国百年以来都没有诞生过勇者。

  “勇者?哼——别把伟大的救世主和贫弱的勇者混为一谈,我可是很强的。”麦蒂尔的眼中开始闪烁起光芒,似乎就在等待这米娅这么说。

  “你别不信,我可是拥有神灵的加护的。”麦蒂尔轻蔑的一笑“那边的那个谁,拿你的弓对准我,发射。”麦蒂尔指向凯恩命令道。

  “啊?”凯恩莫名其妙的被下了命令紧绷着的神经不由得一放松,一不注意,箭矢便离弦而去,向着麦蒂尔破空而去。

  “好的,看好了!”麦蒂尔自信的伸展开双臂,身上的绷带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箭矢向着麦蒂尔飞去,就在米娅几乎要惊叫出声,似乎她已经看到了麦蒂尔身上插着箭矢倒在地上的前一刻箭矢穿过了麦蒂尔,插在了麦蒂尔身后的树干上,麦蒂尔没有移动,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维持着她那一脸得意的轻笑。

  “看吧,这只是伟大救世主的其中一部分力量而已,我真正的力量还在封印之中,只要我经历了足够的磨难,就能解开自己身上力量的封印,觉醒成为真正的救世主,彻底的根除恶魔,建立一个和平的世界!”麦蒂尔一面说着,一面原地旋转着身体后退,但是她却有些转晕了自己,被附近长在地上的树根绊倒,向后倒去。

  “好了,好了,我没事,不用管我。”麦蒂尔头上沾着几片树枝和干草,伸出手拒绝了米娅的好意,自己站了起来。凯恩跟在米娅身后半信半疑的看向麦蒂尔,走近插着箭矢的树桩检查了好几遍,这才将箭矢拔下来收好。

  “怎么样,相信了吧?”麦蒂尔扶着身旁的树干站起来,看着米娅二人说道,还不忘摆出一个令人看起来极度羞耻的姿势。

  “好吧,我相信了。”米娅看了一眼凯恩,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就是——不对,那边那个不算!你,你就是救世主大人我的朋友了,来,你叫什么名字?”麦蒂尔晃晃悠悠的走着,转过头对二人问道,同时还不忘向着凯恩摇一摇手指。

  “啊——我的名字是米娅,他叫凯恩,是我的好朋友。”米娅迅速回答道。

  “米娅和凯恩……好的,我记住了。”麦蒂尔点点头,跨过一个灌木丛。

  “你这是要去哪?”米娅感觉麦蒂尔这人来路不清,有必要好好的了解一番。

  “我准备回去我的营地啊。我在这附近有一个营地,我就住在那里,当然这是暂时的,救世主大人不会永远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过几天我就会离开的。”麦蒂尔用手折断一根树枝,向前扔去,触发了一个陷阱。

  “所以?你们不准备留下来和我一起过夜吗,露营还是挺有意思的。”麦蒂尔倒退着继续向前走,转过身来,右眼闪着光,看向米娅。

  米娅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尽可能的把视线转移到别处,不去对上麦蒂尔的视线。

  “对了,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留下来吃个晚餐?我这里有刚刚抓到——”麦蒂尔正准备说些什么,脚下突然一软,她又触发了一个陷阱,但这次可不是普通的绳索陷阱或者捕兽夹,而是刚刚杀死野猪的尖刺。

  “麦蒂尔!”米娅快步冲了上去,虽说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没有什么好感,也不认同她所说的什么救世主理念,但米娅终究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

  “我没事。”麦蒂尔倒在深深的尖刺陷阱中,向米娅挥手说道,“看起来救世主大人的运气还算不错。”麦蒂尔依靠自己的反应神经快速避开了大多数的尖刺,但是仍然有一根尖刺扎进了麦蒂尔的右腿之中。

  “天呐,你受伤了,我们得把她送到小镇里面去,送到霍斯顿医生那。”米娅转身对凯恩说道。

  “没问题。”凯恩虽然还是对这个人抱着主观上的些许偏见,但是眼下这个陌生人受伤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赶她走之类的。

  “这下可抱歉了,要麻烦你们了。”麦蒂尔挥手将陷阱内剩余的尖刺折断,给米娅清理出了一片可以进入的区域。

  米娅跳进陷阱,伸手扶起麦蒂尔,用力将她从陷阱里推了上去,紧接着自己也拉着凯恩的手离开了陷阱。

  “真是抱歉,本来还说要给你们烤鱼吃的,唔——”麦蒂尔忍着疼,一只手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尽可能的调整着呼吸,让自己不在米娅面前过于丢脸,毕竟之前还自称救世主,随口说大话,现在却踩中陷阱受了伤,这实在让人佩服不起来。

  “怎么样?还坚持的住吗?我们这就送你去小镇。”

  “啊——好的,麻烦你了。”

  

   平凡的我意外卷入了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