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弦上的咏叹(上)

  穿洋装的女孩坐到了沙发上,吞下最后一口胶状物质,舔了舔嘴唇,向柳华笑着说“你看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吧?不要再打了。你的天赋很不错,”她顿了顿说“只是和我比起来熟练度差太多了。我等会会帮你疗伤,你如果愿意,我也会帮你复活傀儡,而且每天待机时间长一倍。前提是,你得听我把话讲完,我很久没和活人说过话了。”

   柳华忍着左手的疼痛,用魔法抽干了左手的全部力量,止住了血。她挣扎着做起来,靠着一个墙角。对洋装女孩点了点头,“你讲吧”

   之后,这个女孩开始了她的自述。

   “唉,说来话长,我叫叶若馨,你也可以叫我叶红兵……这两个名字一个是父母起的,一个是为了活命起的........算了,这不重要。我1960年出生在美国,父母都是搞音乐的,我爸爸是乐队指挥,妈妈是小提琴手,后来乐队入不敷出,解散了,我们三口人1962年回国,住到我叔叔在天津的空房子里。我们还算有积蓄,即使国内当时政治上,经济上都比较紧张,我们的生活也一直不错。我爸爸从小就教我弹琴。唉........后来,到了1969年,我们家被打为黑五类,但是因为叔叔的关系,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后来,叔叔因为被人诽谤贪污公款入狱,浪潮终于来了。”

   “事情从1974年变的不可收拾。那年我14岁。有一天,我自己在家,父母到农厂里上班劳动,这是1971年他们被分配到的工作。开垦田地。但是晚上八点,他们还没回来,我听到有人敲门,就以为是父母,谁知道是几个穿绿军装的人,十几岁的样子,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怪物。他们叫我去开会,我便穿着今天这身裙子出去的。到了会议现场,因为和当时的绿色浪潮格格不入的装束,我到了现场立马被认了出来。那是在五大道旁边一个小学的旧操场上,周围洋房的飞檐都被砸碎了。零零散散的洒在操场上。操场的中心位置围着好几百个穿绿军装的孩子。都是十几岁的样子,都是一副正在行驶正义的表情。拿着语录,拉着横幅。为首的那个拿着个破话筒吼着什么。话筒居然都没插电,但在他手里却像一把胜利之剑一样紧握着,似乎能斩断世界上的一切黑暗。他们是红卫兵……”

   我被两个人推着走向操场中学。为首的人立刻注意到我,把我拉到操场中间那个贴满大字报的小台子上,台子上的,是带着高帽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我的爸爸妈妈。”

   “反动派的狗崽子也来了!可以开始批斗会了。”拿话筒的那个人朝两边喊道,因为话筒没插电,所以声音并没有放大,他只是声嘶力竭的吼。

   当时我并不知道,噩梦开始了...........

  我被戴上写着大字的高帽子,站在父母中间,爸爸拼命的用身体护住我,保护我不受皮带的抽打。按照他们的说法,父母本身的工作有罪,我练琴有罪,我们家都是罪人,就连母亲的旗袍,父亲的西装,和我的洋裙也是有罪的。红色小将气势雄伟,他们批判一会,就拿皮带抽一会,抽累了再骂,骂完了再抽。这帮人累了就换下一帮人继续......

   后来,我晕倒了,他们怕出任命,就把我和父母

  分开来,我是有罪的,自然要关起来。监狱人满了,他们就把我锁在牛棚里。我的对面就是一头老牛。我醒了,拼命的叫着爸爸妈妈,没人理我,外面还在继续批着喧哗,到处都在开批斗会,期间夹杂这哭声,吵闹声,尖叫声。我自己被锁在牛棚里,害怕极了。

  后来,我哭累了,叫累了,就靠在后边的草垛上睡着了……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嘿,姑娘,成为魔法少女,去救你爸爸妈妈吧!”什么人在说话!我突然惊醒,环顾四周,并没有人。

   你也知道,叶红兵顿了顿,对墙角一脸茫然的柳华说“当时没有动画啊,漫画啊这些,我根本不知道话语里的魔法少女是什么意思,这也是我推断的一部分……额,跑题了,接着讲我的故事吧,你别急,快讲完了。”

   我不知道谁在说话,就大声叫道“你是谁!”

  “是我,在你对面”我瞬间就惊呆了,因为,对面的老牛开口说话了,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它接着说“你看看你后面的草垛,把它拔开。”我听它的话慢慢靠近草垛,扒开来,是一架洁白的钢琴,德国最好的牌子。月光下映出一丝丝白光。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牛棚!老牛接着和我说“你会弹的吧。”我点点头。“谈一下试试吧,这个琴是有魔力的,很快你就会感受到魔力的便利,然后你就会听我的话,成为魔法少女。”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就像梦一样,但现在,我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如梦一样的事情上了。我小心翼翼地问所在地对面的老牛:“我应该弹什么呢?”“就弹G调的小夜曲吧”

  它说出了我最喜欢,也最熟悉的曲目。

   我听它的话,坐在钢琴前的一个小草垛上,拍了拍洋裙,弹奏起来.......

  

   栖身于北京的绝望魔法少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