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直接穿过空气射在身上的阳光阿斯特蕾亚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直接到晒太阳对他来说还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在自由穹顶下晒太阳是完全自由的，然而自由穹顶阳光不像这里那么温热，阳光要穿过一层薄薄的透明太阳能电池薄幕才能到达地面，而在这里就只有碧透如洗的天空和大团形态各异的白云。
阿斯特蕾亚现在沐浴着阳光不是因为他想晒太阳，而是因为亚瑟，亚瑟要他跟着特蕾莎用早餐为餐馆采购的机会熟悉这个世界，卢林格姆王国。
阿斯特蕾亚的校服留在餐馆里他住的房间衣橱内，现在他穿的是啦咪连夜给他订做的一件服务员礼服。“这件衣服可以让你看上去更适合这个世界，也可以让你不会被近卫队发现来自异世界的痕迹。”一大早啦咪打着哈欠把衣服交给阿斯特蕾亚时顺便这么嘱咐的。
衣服很合身，他背着用来装食材的篓子走在卢林格姆的中央大街上，跟着特蕾莎一路走一路看，而特蕾莎就像念经似得给阿斯特蕾亚介绍着这个叫卢林格姆王国的世界。比如“这条大街叫国王大街，那条叫皇后大道……”之类的，时不时还会回头问两句阿斯特蕾亚，问他有没有记住自己刚才说的话，只是问，也不管阿斯特蕾亚是做出什么样的恢复，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就继续走。
还好阿斯特蕾亚的记忆力堪称卓越，把特蕾莎说的一字不漏的完全记住对于他也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
回到餐馆已经是中午，阿斯特蕾亚背上的篓子已经装的满满，他的脑子也被特蕾莎灌满，也因为这样他现在已经对这个叫卢林格姆的地方有了一些了解。走进餐馆阿斯特蕾亚放下背上的篓子跟着特蕾莎走上三楼，上午他要跟着特蕾莎上街，而下午则要到亚瑟的房间里学习关于这个世界的特殊知识也就是魔法。
在亚瑟的房间里坐下，嘟咪给他端来了一盘分量不多的烤肉和蔬菜。阿斯特蕾亚见过这种肉，他第一次来到餐馆亚瑟招待他的就是这种有些发白的肉，当时他觉得味道不错但是还没有问近卫队就冲进来。现在就得向亚瑟问问了。
“亚瑟，这个是什么肉？”
“你觉得呢？”亚瑟微微笑着，看着阿斯特蕾亚的样子他露出一种戏谑的笑容。“我觉得你们那个世界应该也有，就是没有人吃吧。”
“自由穹顶也有，”阿斯特蕾亚想不出来，比家畜的肉更加嫩，又比鱼类的肉更加韧，“我猜不出来。”
“我想也是，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要先说，这种肉是蛙人先吃的……”
阿斯特蕾亚听到这里，没有等亚瑟说完就用叉子插起一块肉就放到嘴里大口咀嚼，亚瑟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惊讶，然后笑了笑。阿斯特蕾亚吃完，一点都没有浪费面前盘子里的食物。阿斯特蕾亚的思维方式是觉得，这种肉既然是卢林格姆一种美食，而且在不同种类的人之间流行，那么这就应该是一种很不错的食材。
“亚瑟你现在告诉我吧。”阿斯特蕾亚吃完脸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这是苍蝇肉。”亚瑟的话没有说完，阿斯特蕾亚就用两只手使劲捂住自己的嘴，亚瑟看着他已经发绿的脸色，和他鼓胀的两腮，就知道阿斯特蕾亚虽然接受不了但是出于特殊原因他不想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阿斯特蕾亚缓过劲，脸色恢复正常，手也放了下来，好像变得正常了亚瑟才继续说:“这里，卢林格姆的人民是很多种族混杂组成的，食物也丰富广泛，卢林格姆的一种苍蝇和你的脑袋差不多大，这就是那种苍蝇的肉排。”
“还可以接受，”阿斯特蕾亚喘了口气，“只不过第一次听说了真的很恶心我觉得。而且这是第二次吃，第一次我还以为是鸡肉之类的。”
“第二次？第一次……就是近卫队跟着我们的服务员来这里的那一次幺？”
“是的，我把它吃掉亚瑟你知道为什么？”
亚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
“我是为了吐，如果这个东西太恶心，我还可以有些东西吐出来，不过还好只是苍蝇的肉而已。”
“你的想法还真是比较特殊，你学魔法应该也会挺快的，毕竟脑子比较好。对了，你跟着特蕾莎上街，对于卢林格姆的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街道名称和位置……记得差不多了。”
“很好，”亚瑟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脑子果然很好，那么我要先告诉你，魔法，这种东西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学会的，这就是理解能力和想象力的差异了。”
亚瑟对阿斯特蕾亚解释了魔法的基础知识，又教给了阿斯特蕾亚一些魔法的基本使用方法，一个下午对于认真学习的阿斯特蕾亚来说过得很快。到了傍晚，阿斯特蕾亚打了个呵欠，魔法这个新奇领域让阿斯特蕾亚很感兴趣，这时他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对亚瑟说:“如果没有魔法的人要对抗拥有魔法的人，有办法幺？”
阿斯特蕾亚漫不经心的一个问题让亚瑟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非常困难，也正是因为对抗魔法有点困难近卫队才能肆无忌惮的控制卢林格姆。”
“那你们是怎么办的？而且，不只是‘有点’对不？”
“我们制造机器和各种武器对抗他们，而且我们之中，我还有特蕾莎，以及啦咪嘟咪都是会使用魔法的。可是也只有我们几个人非常熟练，其他还有一些服务员会，只是会而已，水平和现在的你差不多。”
亚瑟对于阿斯特蕾亚的后半句话就象是没听到一样，阿斯特蕾亚有些不高兴不过这是无所谓的事情，阿斯特蕾亚最觉得不高兴的还是亚瑟现在告诉他的这些，——服务员们战斗力的不足。
阿斯特蕾亚也想到了亚瑟很可能是把服务员们说的弱些，好让自己多出力，但是想想不久之前啦咪嘟咪那种强悍，又觉得很可能亚瑟说的是真的情况。因为自己的能力，至少直观的看战力还不如啦咪或者嘟咪的十分之一，而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重生能力和了解他们不了解的科学。
一天的观察阿斯特蕾亚发现，卢林格姆的科技水平如果完全排除魔法的因素那么就只相当于两三百年前的自由穹顶，自己拥有很多来自自由穹顶的科学知识，这也是卢林格姆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拥有的。
想到这里阿斯特蕾亚主动提出要帮服务员们改进武器，亚瑟听他这么说有些惊讶，接着对着阿斯特蕾亚笑了笑:“如果有机会以后吧。”
“你的意思……”阿斯特蕾亚仔细想了一下亚瑟的话，重新组织了语言，“难道最近几天你们就要正面对抗近卫队？不是吧？我来的时间这么巧噢！”
“呵呵，不是几天，是几个小时之后。”
阿斯特蕾亚张大了眼睛，亚瑟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自顾自的说:“不久之后我们就要集结起全部的人力对近卫队做出致命一击。”
“可以对我说说计划幺？”
“你还是抓紧这点时间多学一些关于魔法的知识。”亚瑟一句话轻飘飘的就一笔带过了阿斯特蕾亚的要求，阿斯特蕾亚其实也不觉得自己知道与否有什么用，自己可以时间重置，亚瑟的行动失败了自己可以活着然后再来第二次。亚瑟他们成功了自己就可以回到自由穹顶，在这里待几天就当做是旅游。
在亚瑟的房间里待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八点多亚瑟终于把大部分关于魔法的基础知识教给了阿斯特蕾亚。学习了一个下午，阿斯特蕾亚现在最直观的进展就是可以自由控制让自己的手指头发光，然而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和亚瑟一通来到大厅，餐馆里已经没有客人了，丰盛的晚餐已经被摆在了餐桌上，餐馆里所有的服务员和女仆都集中在这间大厅里，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个酒杯就好像在等待着一个时刻的到来。这个时刻就是亚瑟举起手中酒杯的一瞬间，亚瑟举起手里的酒杯中气十足的磁性男中音同时响起:“今天晚上，我们就要推翻近卫队的压迫统治！我们之所以将自己称为服务员就是因为要为卢林格姆的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服务，而现在，卢林格姆每个人幸福、自由的就是近卫队！胜利属于我们！自由属于卢林格姆！”
亚瑟的讲话慷慨激昂，阿斯特蕾亚听到都觉得心里一热，也和其他的人一起举起酒杯，欢呼，也和所有人一样对行动的成功充满信心，即使他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吃饱喝足，服务员们分发了个人的武器，每个人都有刀或者剑，并且不少人都有装饰精美的火枪，就象是自由穹顶两百年前会用的那种燧发火枪。这种武器阿斯特蕾亚没有拿到，阿斯特蕾亚只得到一把短剑，阿斯特蕾亚觉得这样也无所谓，因为有特蕾莎保护自己。
做完了行动前的准备，阿斯特蕾亚还以为他们会大踏步的走出餐馆大门，然而所有人除了阿斯特蕾亚以外都走向餐馆大厅后面的储藏室，特蕾莎拽着阿斯特蕾亚也把他拉到储藏室前，阿斯特蕾亚被特蕾莎拽着觉得特蕾莎的力气很大，和她纤细的四肢相比完全不协调。
原来，储藏室地面上有个地道入口，服务员和女仆们鱼贯而入有啦咪嘟咪带领着，向地道入口里走。亚瑟、阿斯特蕾亚和特蕾莎走在队伍的最后进入地道。地道里面比较宽，足够两个人并排走，特蕾莎走在阿斯特蕾亚后面，他走在地道里向后看过几眼，特蕾莎腰间挂着一柄装饰精美的长剑，背上背着一支装饰银色花纹的象牙白色燧发枪，她身上穿着女仆装，脸上表情高傲的一塌糊涂，相当看不起阿斯特蕾亚的眼神让他非常不爽。
“阿斯特蕾亚，”亚瑟轻轻叫了阿斯特蕾亚一声，“你猜猜地道是通向哪里的？”
“王宫？”
“太聪明了！”亚瑟高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虽然阿斯特蕾亚没看到他的脸庞，“你说说是怎么知道的？”
早上阿斯特蕾亚跟着特蕾莎走过王国前的国王大街，特蕾莎说过卢林格姆的王宫即是国王的居所要是近卫队大本营的所在，阿斯特蕾亚想到既然是给近卫队致命一击那么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王宫。
“来到卢林格姆的是你真是我们的幸运。”听了阿斯特蕾亚的解释，亚瑟发自内心的赞叹，“选择你绝对是正确的，特蕾莎你说呢？”
“老板说的应该不会错。”特蕾莎声音冷冷的，既不直接肯定也没有否定，不置可否。
之后阿斯特蕾亚跟着亚瑟默默的走在地道里，地道里大部分路程黑暗压抑，唯一的光源就是抹在地道墙壁上同阿斯特蕾亚肩部一样高的地方，有一条发出淡淡青色荧光的光带。这条光带的作用显然是指明路线的，地道里有很多岔路，买一条岔路的光带都是不同颜色的，看上去有条不紊。
在地道里走了很长时间，走的快要让阿斯特蕾亚失去时间观念的时候，队伍停下了，阿斯特蕾亚没有注意撞在了亚瑟的背上。队伍的停止就象是在等待着什么，整个队伍二十几个人安静下来，静的有些吓人，只有淡淡的青色荧光能证明这里不是虚无的黑暗空间。这时木头铰链旋转发出的“吱呀”声打破了完全的寂静，除此之外阿斯特蕾亚还能听到的声音就是他自己的心跳声了。
木头铰链旋转的声音只响了一声，然后阿斯特蕾亚就听到了有两个人对话的声音，是两个男人聊天的声音。阿斯特蕾亚一开始有些纳闷，这种时候还有人在闲的聊天，太自由散漫了吧？
“今天晚上，那些家伙都疯了，”其中一个人显然有些不高兴的说，“还没见过有人这么挑衅咱们。”
“侯爵，拉莫尔侯爵从来就是个老傻子，他的手下能有什么好人？”另一个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他提到的侯爵是阿斯特蕾亚所不知道的一个人，看来应该是卢林格姆高官中的一个人。
而且听他们的对话，阿斯特蕾亚明白了他们的身份——近卫队的成员。他们出现在地道出口的附近那么这就说明服务员们已经进入了王宫之中，已经到了近卫队的势力范围，阿斯特蕾亚小心点呼吸，因为这两个近卫队员声音不是很大，需要安静的仔细听。
“还好我们不用去，在王宫站岗，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就在阿斯特蕾亚还想继续往下听的时候，两个近卫队员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两个发出一声闷哼就再也不发出任何声音。他们安静之后队伍开始继续前进，几分钟之后一个出口出现了，亚瑟被两个服务员拉着走出出口，阿斯特蕾亚紧接着爬出出口。
出口外面的景象让阿斯特蕾亚目瞪口呆，巨大的白色宫殿在月光星辰的巨幕下发出自己橙黄色的黯淡光芒。地道出口在王宫花园的草地里，挨着一片树篱，两个近卫队员挨在一起倒在树篱下啦咪嘟咪就站在他们的身边。
最后一个离开地道的人是特蕾莎，所有人集合完毕亚瑟一声令下就向王宫内走，这个时候亚瑟才肯告诉阿斯特蕾亚他的计划。
“近卫队成员不是很多，现在他们大部分人都去处理与拉莫尔侯爵掌管的骑士队的冲突，当然是我让人扮成骑士队的人挑起他们的之间冲突的。他们可以留在王宫的人更加少了所以我们趁着这个机会，集合大部分的服务员潜入王宫，只要进入王宫找到国王陛下，让陛下签署命令解散近卫队，我们就成功了。”
“你确信卢林格姆的国王陛下会听我们的这么做？”阿斯特蕾亚听了简单的介绍有些疑惑。
“近卫队一直在蒙蔽国王陛下，只要解释清楚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亚瑟脸上的表情非常肯定，然后就说出他这么肯定的信心来源，“因为陛下是我的学生。”
“这样，”阿斯特蕾亚点点头，“对了，我有个问题，近卫队到底在卢林格姆是承担什么责任的？他们有什么权利？”
“首先，”亚瑟显得郑重其事对阿斯特蕾亚说，“近卫队的创始人是我。”
“这个我知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说过。”
“这个和你说明白了那就没有问题啦，”亚瑟语气变得很轻松继续说，“近卫队一开始是我创造出来，为的是让他们恢复卢林格姆在战乱之后的秩序，然而近卫队的控制欲膨胀到我无法控制了，而且一开始我没有察觉，近卫队没有最高领导就是为了防止那个人会偏离最初的方向。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所有人一起走得偏差了。直到他们控制了国王陛下之后我竟然才发现。”
亚瑟无奈的叹气，阿斯特蕾亚反倒觉得不以为然，他觉得现在情况会变成这样完全是亚瑟失察导致的。
“现在的他们基本控制了卢林格姆，一切几乎都是他们说了算，国王陛下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总之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再看到国王陛下了。”
阿斯特蕾亚觉得有些好笑，近卫队是亚瑟创造的，国王是他的学生，第一位启示者是他的好友，而现在服务员，近卫队的最大敌人也是他发展出来的。卢林格姆现在的混乱和想要终结混乱的都是起始都是自己身边的这个亚瑟，卢林格姆唯一的一位大魔法师，可是他现在由于没有魔法书所以用不了太多魔法。
队伍在王宫里奔跑，很少看到站岗或者巡逻的近卫队，少数几个近卫队员在碰到服务员的队伍之后都很快就被跑在队伍最前面的啦咪嘟咪打晕，看来亚瑟安排的冲突事件是很有效的果然吸引了绝大部分的近卫队员去处理。
可是就在队伍跑道一条装潢非常华丽的走廊上时，走廊尽头竟然有一大群人站在那里用堵在两扇象牙色的门前。看到这一堆人亚瑟，啦咪嘟咪还有队伍里除了阿斯特蕾亚以外的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
“为什么骑士队会在这里？”特蕾莎在进入地道之后第一次说话了，她的语气有些焦躁，声音不大，看来是为了不让走廊那一头骑士队的人发现，“难道……”
骑士队的制服和自由穹顶三百多年前的军人非常相似，以红色为主要色调，搭配黑色的马裤和棕色皮靴。这些人堵在走廊尽头那道门前吵吵嚷嚷，他们现在还没有发现走廊那边的阿斯特蕾亚他们。服务员的队伍在亚瑟的指挥下开始慢慢的向后退，可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队伍的后面，近卫队的十几个人也走过来了，前后夹击已经跑不了啦！
“先下手为强！”阿斯特蕾亚喊了这么一声，就拔出自己腰间才得到手不长时间的短剑就向近卫队十几个人的队伍冲过去。
阿斯特蕾亚并不是因为身处绝地而精神失常了，而是阿斯特蕾亚决定必须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必须冲出去才有可能幸存。
看到阿斯特蕾亚冲出去了，啦咪嘟咪还有好几个服务员都拿起武器跟着阿斯特蕾亚向近卫队的十几个人冲去。
服务员们在走廊里一边跑一边用燧发枪射击，可是他们的燧发枪太过老土，用阿斯特蕾亚在餐馆里说过的就是他们的武器都是淘汰的货色，这些燧发枪几乎打不中数十米外的近卫队。服务员们冲击和开火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近卫队员们看到一大队服务员竟然在王宫这种地方向自己冲过来都有些发愣，直到服务员队伍冲到他们门前没有几米近卫队员们才反应过来。
骑士队听到有燧发枪开火的声音，一起向走廊的那一边看，看到一大队服务员正在向近卫队冲击，只能站在走廊尽头的门前发愣，尽力思考现在的情况，可是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理解的。
其实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明显的意外事件，阿斯特蕾亚完全想不明白，如果按照亚瑟所布置的，近卫队现在应该在和骑士队发生冲突，不应该出现在王宫这样的地方。
阿斯特蕾亚一下子没想明白就变换了一下思维方式，现在自己是在卢林格姆王国，卢林格姆的王宫是国王也就是亚瑟的那个宝贝学生所居住的地方。
“他们是来向国王告状的！而且是互相告状！”阿斯特蕾亚对已经跟上来正在他身边装燧发枪子弹的特蕾莎说。
特蕾莎熟练的装上燧发枪的子弹对着走廊那一头几十米外的近卫队员们开火，阿斯特蕾亚注意到，特蕾莎所用的燧发枪枪口里射出的子弹与其他服务员燧发枪射出的子弹非常不同，特蕾莎枪口里射出的一团火球非常明亮，而且速度非常快。
其他的服务员用手里的燧发枪对着近卫队员开火大多没有什么用，因为他们的子弹射程根本不够打到近卫队员所在的地方时就只能打在墙上或者旁边的地上。近卫队员攻击服务员却很奏效，他们的剑尖端可以射出白亮的魔法弹，每一发魔法弹速度都非常快，打在墙壁或者地上都可以打出一个凹坑。有几个服务员被他们的魔法弹打中，他们被打中的地方还好都是不算要害的地方，被打中的地方就像被烧伤了似的，还好有会使用医疗魔法的两位女仆为他们处理。可是就是这样情况也非常糟糕，不能长久僵持。
“我们现在就突围还能有些希望，”特蕾莎又打了一发燧发枪弹，她没有装弹而是一边对阿斯特蕾亚说一边拔出腰间修长的长剑向近卫队员们的阵线冲过去。“要是能出去，我还是有点想和你聊聊。”
“一定！”
阿斯特蕾亚听到特蕾莎甩下这么一句话她就一步跳出几米远，右手持着长剑，左手端着燧发枪，她的样子太潇洒了，完全堪当英姿飒爽这样的词语。没有几下特蕾莎就跳进了近卫队员的战线，她挥动手里剑刃发光的长剑劈刺身边的近卫队员。原本阿斯特蕾亚还以为会看到鲜血淋漓的战斗场面，但是没想到被特蕾莎长剑刺中的近卫队员都没有流血，而是直接晕倒倒在地上。
特蕾莎的潇洒虽然吸引阿斯特蕾亚的目光，但是他现在最重要的责任就是带着所有人撤退，离开这里还要继续与特蕾莎的约定。
“我们走，啦咪嘟咪，保护好亚瑟，我们向地道撤退！”
“明白！”
“没问题，让他们去死吧！”
啦咪嘟咪回答之后亮出自己的短剑，嘟咪在队伍最前面向箭头一样冲击近卫队的战线，啦咪则保护亚瑟的同时跑在队伍最后面抵御骑士队人员的追击。阿斯特蕾亚拿起一支受伤近卫队员之前使用的燧发枪，这种武器阿斯特蕾亚对于它所有的认识都是来自书籍或者网络，之前他根本就没有真的拿手摸过。
因为不熟悉这种武器的操作，他第一次开火就把子弹打到了自己的脚前，基本这种情况就可以算是走火了。而且走火还是小问题，更大的问题是阿斯特蕾亚不熟悉燧发枪的装填弹药程序，加上现在正在发生的交战和剧烈跑动，差不多跑到了王宫一层花园外面的地方阿斯特蕾亚才装填好下一发子弹。
来到王宫花园，服务员的数量已经少了一半，现在只还有连带啦咪嘟咪和亚瑟就只有十个人跟在阿斯特蕾亚身旁，而且就连亚瑟的肩膀也中了一枪。地道打开的黑洞洞入口就在眼前，阿斯特蕾亚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阿斯特蕾亚刚这么觉得，几发魔法弹打来，又有两个服务员被击中痛苦的捂住被打中的地方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而且表情也因为痛苦而扭曲的一塌糊涂。更要命的是嘟咪也被一发魔法弹打中了小腿，她已经暂时不能走路了，啦咪陪伴在她的身边，用短剑发射的魔法弹还击。亚瑟看着我对在我身边的一个看上去是老鼠人，长着老鼠耳朵和鼻子的服务员说:“带着启示者从地道走，离开这里！”
“放心吧老板！”
他回答完就拉着我的胳膊跑下地道，我还想多看两眼啦咪嘟咪或者看到已经突围的特蕾莎，然而什么都没有看到阿斯特蕾亚就走下了地道。
在地道里走了几十米迎面就走过来两个近卫队员，他们看到阿斯特蕾亚和他身后的服务员，相视一笑，那种阴冷的笑容，阿斯特蕾亚看了就背脊发凉，他们怎么会在服务员的地道里？
然而又过了没有一秒，阿斯特蕾亚又觉得背后一热，然后他两腿瘫软倒在一摊温热发粘的液体上，那是阿斯特蕾亚背后伤口里流出的热血。他趴在地上毫无力量在站起来，意识还算清晰但是视力已经受到失血的影响，他有些看不清楚，可是能看到那个老鼠人服务员手里握着四十多公分长滴着鲜血的短剑。
老鼠人跪在两个近卫队员的跟前，一副求饶的样子，两个近卫队员就站在他面前嘲笑着。
“他他……”老鼠人指着阿斯特蕾亚嘴巴哆嗦的说着，“他是启示者，饶了我吧！求你们，饶了我！”
然而他还没有再说什么，就已经在一个近卫队员剑身闪烁的白光闪过之后倒在了地道里。
阿斯特蕾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睛看不见了，只知道有一只脚在他腰上踢了两脚，身体就感觉在下坠，遁入无边的黑暗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卢林格姆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