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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阳胜日,湖光潋滟晴方好。

  湖上岸边柳树下,楚弦正在做日常。

  剑,携着漫天的叶,在楚弦一招一式下,飘荡招摇。

  他舞剑,时而如秋风肃杀,时而似春柳轻摇。漫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激荡,雷霆骤起,烈日吐光。

  轰烈如垂天之虹光,如云海之龙翔。

  悠然似闲卧在草堂,细嗅百草合芳。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清湖,柳岸,翩翩少年,剑舞,叶随,英姿无限。

  剑收,叶落,在楚弦周围落成了一个字。

  秀。

  一旁的昭和阳闭上了眼睛,良久才说:“太招摇了。”

  “你练的是杀人术,不是练剑舞的。”

  “老师,吾亦能杀人。”楚弦回答。

  “华而不实,不能长存,你的天赋我生平仅见,我不愿你浪费在这表面功夫上。”昭和阳苦心劝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在你面前使那套剑法了。”他懊恼。

  “你把为师之前教你的都忘了吧,为师教你一个朴实点的。”昭和阳下定决心。

  “不,不,我觉得不行。”楚弦摇头悍然拒绝。

  那我要受前世一样的苦了。

  “修炼之人,最忌半途而废。再说,舞亦能杀人。”

  “你修炼到了御风境再练此剑法也不迟,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切不可太过招摇。”

  “你说过你是要上马取功名的,战场不是单挑,你挥剑宛转如花,剑光凝炼似华,可知会有多少暗箭袭来,你躲得了几个?”

  杠精听完傲然一笑,“所有。”

  怒目圆瞪,昭和阳怒骂,“你,竖子不足与说!”

  “老师你骂来骂去也就会说个竖子了。”

  “噫!,竖子,逆徒,你敢再与我争口舌!?”楚国剑圣开始拔剑。

  “君子动口不动手,老师难道不是君子吗?”楚弦飞快逃开,已然在百米外喊到。

  “我蛮夷也!”昭和阳愤怒的声音响彻在群岭间。

  。。。。

  一条狭窄的路上,泥土带着芬芳,少年跟着一个中年人走着,他们如郊外踏青一样悠闲。

  “叔,我刚才好像听见了昭前辈的喊声。”一个少年说。

  刚刚开口的少年面冠如玉,纯白衣襟绣着青黛色的纹缕。他像从阳春白雪中走来,不染尘埃。

  然而最令人难忘的是他的眼睛,很美丽,璀璨流转,星光溢彩。灿烂若星晨的眼里,倒映千山负雪。

  “昭前辈不会有事吧?”他心忧地问道。

  一旁的中年人哈哈大笑,拍了怕他的肩膀,“平,要记住,能杀你昭前辈的人至今还没出生。”屈当奕对昭和阳的实力知根知底。

  “我听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却压不住心中的羞怒,噫,真是奇怪。”

  他忽然决定了,于是看向屈平。

  “不过我也是很多年没有见过和阳这么失态了,我们走快点,去瞧瞧去,哈哈哈。”屈当奕发出损友才笑得出的笑声。

  “是,叔。”屈平无奈笑到。

  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拜入昭前辈的门下。屈平心里忐忑,但这想法很快消去了。一年又一年,如今他已万分准备。

  他们行进的速度陡然加快,却没有掀起分毫尘土。

  二人乘舟,泛泛其景。

  “老师,弟子知错。”只手平举着万斤重的大剑。楚弦神色痛苦,万分悔过。

  他跑来不过百米,就立马被擒住了师徒间修为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从逃跑到被擒然后被罚的时间大概能让楚弦熟练地劈完三个柴禾。

  昭和阳鸟都不鸟楚弦,戴着渔夫帽,自顾自一甩长干,稳坐在舟头独钓。

  “这剑,名叫巨阙,是欧冶子进入剑坟后第五日铸造的,他还铸造了其他四剑,我取了当中的巨阙和湛卢,作为他进入剑坟观剑的代价。”昭和阳钓着鱼说起了从前。

  这条小舟舟头载着昭和阳,舟尾站着楚弦,万钧重的巨阙没能使舟上的师徒二人被水淹没,看来是昭和阳将舟托了起来。

  “别动,剑上的柴禾掉了的话,多加一个时辰。”昭和阳淡淡说道。

  “老师,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吃饭了,弟子最近想到了新的菜式,”楚弦痛苦地咬着牙,带着悔意,讨好说道:“剁椒鱼头,贼香。”

  “哼,已经两个月没有更新菜谱了,我还以为你就会两种,煮水鱼和烤鱼呢!”昭和阳见楚弦终于愿意更新菜谱,于是怒笑一声,“剁椒鱼头,花椒,我可没有多少了。”

  其实所有调味的都快要用光了。

  “大厨难为无米之炊,老师今天还是吃水煮鱼吧,我会多加盐。”

  风平浪静的湖面上,小舟忽然一摇三晃,害得巨阙掉下一根柴禾。

  woc,楚弦一脸震惊地看向昭和阳。

  “一个时辰。”昭和阳风轻云淡。

  忽然山外传来一声喊。

  “吾友——”声音朗朗,带着喜悦。

  “吾来了,哈哈哈哈————”

  他屈某人的喜悦昭和阳感受到了。

  “哈哈哈,我知是那个家伙来了。”昭和阳流露出笑容,开怀大笑。

  “谁啊,老师?”楚弦故作不解。

  这喊声,一定是屈当奕。

  昭和阳一把扔掉鱼竿,也不让楚弦罚举着巨阙了。

  “今天算你好运,不用罚了。”

  “你去准备一番,记住不可堕了我师徒威风。”

  “是!”楚弦兴奋道。

  ——

  如玉人上山,光照映人。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清素如九秋之菊,萧肃如冬阳之松。朗朗如清风入怀。

  他缓缓躬身,向昭和阳行礼:“晚辈屈平,拜见前辈。”

  爽朗清举。

  “嗯。”昭和阳抚须,他对与之对坐的屈当奕说“几年没见,你家平儿已经长成人间琢玉郎了,你屈氏好福气。”

  屈当奕听完,眉目开张,朗笑道:“这是自然!平儿乃我屈氏麒麟子!”他眉间隐不住得意。

  “嗯。。。”昭和阳自是同意。

  屈平微微退后,一旁站立侍奉,色恭礼至。

  “不错。”他说。

  “前辈谬赞。”

  “乃我楚国之芝兰玉树。”

  屈当奕听完,遂笑:“譬如芝兰玉树,何不使其生于庭阶耳?”

  屈平听完,下而稽首。

  “平,欲入老师门下,愿为老师之樵夫。”

  他几年前,就说过类似的话。旁边的屈当奕希冀地看着老友。

  昭和阳没有说话。四周静悄悄,窗外偶尔传来湖上清风。

  忽然有人撞开竹屋小门,门板带着撕裂的声音。

  “谁,要跟我抢饭碗?!”伐木归来的楚弦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粗鲁地说。

  不修边幅的他甚至想挖挖鼻孔,

  行为贼几把粗鄙。

  一瞬间,空气凝滞了,屈平和屈当奕神色震惊地望着楚弦,说不出话。

  “。。。。”昭和阳满脸黑线看着楚弦。

  这就是你这逆徒说的准备?为师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昭和阳眼神作剑,几乎要刺死楚弦,楚弦依旧大大咧咧,毫不自觉。

  草。

  “他。。。是我刚收的弟子,楚弦。”昭和阳良久才缓缓开口,对二人介绍。

  屈当奕神色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屈平微微色变,转而望向昭和阳,神色震惊带着不解。

  明明,明明是我先的。。。。他在心里大喊。

  ps:假如有人看的话会发现剧情连不上去,那是因为我在前面改动了剧情。

  

   我靠睡觉穿越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