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奏响命运的序曲

   何为命运?

  命运即命中注定,不可违逆。

  ——

  破碎的空间,残缺的宇宙,这里是时之狭间,放逐之地。

  一块残破的小位面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漫无目的的飘荡。它没有称谓,只是一处曾经的遗迹战场。这里死气沉沉,感受不到一丝生机,唯有魔气肆虐,令人胆寒。

  阴风呼啸,如怨灵哀泣,魔气汹涌,如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焦黑色的土地无限延伸,丝丝缕缕的魔气从中溢出,扩散在空气中,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遗迹战场的中央伫立着一座破败的宫殿,断壁残垣,一片狼藉,仿佛经历了一场旷世大战。

  透过宫殿破烂的顶部,可以看到一道身影静静地坐在王座上,他俯视众生,傲然而坐,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

  可惜他已经死亡,如今只剩下一具晶莹的白骨,散发着凄凉悲壮之感。即便这样,可这具白骨依旧威势不减,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神威。

  『值得吗……』

  一声类似于叹息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响彻位面,穿透云霄,令空间动荡不堪,仿佛在为他的陨落而惋惜。

  “值得吗?”

  十几万年来他一直在这样问自己,一生厮杀只为拯救亿万生灵,可最终的结果却令人嗤笑,那些家伙为了篡夺他的神位而背叛他,让他带着不甘与怨恨殒命于此。

  想要保护的生灵背叛了自己,一心想要铲除的魔神却在关键时刻救下了自己。

  真是令人嘲讽啊!

  “我想复仇啊……”

  一抹黯淡的银色光芒从骷髅脑袋里亮起,法则交织,浩瀚的神念席卷四方,那是他沉寂的灵魂。

  银色骷髅仰起头望向天空,黑黝黝的眼眶里银色的灵魂之火溢出,犹如在不甘的挣扎。

  『呵呵……你想通了?』虚空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散发着骇人威势的同时又诱人堕落。

  “多谢相救。”银色骷髅道。

  『呵呵……不必如此,如今的我们不再对立,现在已经有了共同的目标,将那群无知的渣滓毁灭!』

  银色的灵魂之火剧烈的跳动,是他的内心在挣扎。他双手紧握成拳:将所要守护的亲手毁灭,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么?

  他开始有一点理解那个被自己视为仇敌的男人了。

  那位被众多神明恭敬的称呼为“魔尊”的男人。

  『还在犹豫吗?』

  银色骷髅低头不语,半晌他才问道:“你在为了什么?”

  『深陷虚空囚笼,救下你只是为了寻找脱困的契机罢了。』

  “呵……”

  『啧,不信也罢!』

  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不再言语交流,时之狭间再次陷入了死寂。

  银色的灵魂之火归于平静,不再疯狂跃动,银色骷髅陷入了深深地思索。

  如今的自己还剩什么?

  神格……破碎

  神体……腐朽

  本源……封存

  只剩这三分之一的神魂与不甘死亡的神骨了……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脸面自称为神呢?

  “呵呵……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一连串诡异的笑声自银色骷髅口中响起,突兀而不知其意。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又在瞬间戛然而止,世界陷入了死寂。

  银色骷髅脑袋里跳动的银色灵魂之火毫无预兆的变了颜色,成了黑色,漆黑如墨。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散发的气息变得邪气凛然。

   一念为神,一念堕魔。

  他沉默不语,缓缓的从王座上站起,踱步走下台阶,清脆的足音响彻空寂的破碎位面,令人胆战心惊。

  磅礴的魔气汹涌而来,仿佛像是有生命的魔龙在咆哮,缠绕着他,仿佛要将其吞噬。

  魔气在化为他的血肉,滚滚而来,以魔气铸身躯,他已然堕落。

  法则交织,符文跃动,滔天的魔气在其脑后化为一轮暗月,光晕内敛,如同吞噬星空的黑洞。

  他恢复了往日的容貌,一头银色的长发披散,脸庞冷毅英俊,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他双眸紧闭,因为不愿看见世界的丑恶。

  与往昔不同的是他散发的气息不再圣洁,变得邪气凛然。

  他走出大殿,在宫殿的台阶处负手而立一头长发无风自动,他向帝王一样睥睨四方。

  “我死了……又活了。”

  他低着头抚摸着心脏的位置,没有生命的跳动。他的声音平淡无奇,仿佛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倒是果决,自绝神体堕落为魔神。』虚空的声音有些惊讶,也有着淡淡的嘲讽。

  “这没什么。”

  『接下来你要怎样做?』

  银发男子低头不语,唯有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残忍而又嘲讽的弧度。

  “背叛者,他们都得死!”

  一声咆哮令空间片片碎灭,森寒的杀意蔓延肆虐,仿佛冻结了时间,凝固了空间,就连身陷虚空囚牢的魔神皇也为这森然的杀意胆寒。

  神之怒,寰宇寂,众生凋零!

  『呵呵……现在的你已经跌落圣座境,只是一位相对来说较强的上位神……噢,现在是上位魔神王了。』

  “不劳你费心。”

  银发男子仰望天空,却没有灿烂的星河,唯有灰蒙蒙的死寂。

  “我有的是办法。”他道。

  『你需要我。』

  “条件?”

  『在你死后将灵魂献祭于我。』

  银发男子在心底冷笑,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不露丝毫破绽。

  图穷匕见了。

  将濒死的他救下、引诱自己堕落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妄图得到自己的灵魂吧!

  好在自己早有防备,堕落只是浮于表面的假象。

  所以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他凝望虚空,仿佛能够看到囚禁在那里的魔神皇,他能想象的到他那脸上带着的隐谋得逞的冷笑。

  与魔鬼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聪明的人却可以利用。

  他微微一笑,笑容中透露着冷冽,暗藏着杀机。

  “好,与你交易。以神格发誓。”

  『以神格发誓。』

  契约成立,誓言落下,一道道复杂的魔纹悄然浮现,法则交织。刹那间,大地轰鸣,伴随着痛苦的咆哮,缓缓撕裂。

  巨大的裂缝中,喷涌着磅礴的魔气,凝聚为魔蛇、魔蛟、魔龙……它们在空中咆哮,肆意腾飞,然后悄然溃散。

  魔气散尽,显露出深埋于地下的七十二根柱子。

  那是七十二根石柱,只有中心的四根柱子如同水晶所铸,呈现与众不同的紫黑色、血红色、幽蓝色和墨绿色,其它六十八根石柱如同再普通不过的石头雕刻而成的艺术品,古朴神秘,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魔威。

  银发男子怅然若失,这是他斗争一生的魔神的属下,他曾多次差点殒命在他们的手中,直到最终一战他成功将他们封印于此。

  银发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惨笑。

  数万年过去,随着他的陨落,他的封印也逐渐瓦解,他们早就有能力破除封印离开这个鬼地方,可一直没有离开恐怕是那位“深陷虚空囚牢”的魔神皇的算计吧!

  『七十二柱魔神,我最忠实的属下,今天交予你掌控。』

  像是解除了封印一般,七十二根魔神柱震动嗡鸣,紧接着一道道身影从中分离出来,他们长相各异,有的长相狰狞,有的俊美无比,磅礴的魔气围绕着他们升腾,源源不断的涌入他们的体内,恢复着他们的力量。

  “恭迎吾等君王!”

  他们匍匐在地,如同参拜君王。

  银发男子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冰冷的声音响起:“守护他们,他们却毁了我的一切……七十二柱魔神,将绝望带给人类吧!”

  “让他们哭吧!叫吧!毁灭吧!”

  此刻,他不再是守护世界的神明,他已然堕落为魔。

  “毁灭吧——”

  隆隆的魔音响彻魔域,空间震荡、塌陷,最终痛苦的撕裂,一个空间隧道就此形成。

  “谨遵王命!”

  七十二道魔影散发着邪恶的魔气,携裹着他们各自的魔神柱冲向空间隧道的尽头。

  『呵呵……毁灭世界的神明。』

  “不,现在是魔神王了……就叫‘所罗门’吧。”

  啊……所罗门魔神王,所罗门王,这名字不错呢!

  『啧……有意思!』

  所罗门王不再言语,转而望向空间裂缝的尽头,那里一片光明。他的拳头悄然握紧,一抹怨恨在他脸上一闪而逝,转而变成了诡异的笑容,无人发觉。

   那里有他曾拼死也要守护的世界,不过现在他将亲手为其带来毁灭!

  毁灭将临!

  ——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少女在花海中旋转着,娇笑着,最后来到男子身边,轻轻的坐下,微笑着问他:“呐,喜欢花吗?”

  “不喜欢。”

  他是这样回答的,很冷漠,很直接。

  少女没有伤心,只是温柔一笑。

  “你会喜欢的。”

  ……

  这里是魔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狱,而是冠以“魔”之名的神界。这里没有地狱般的景象,没有永恒的黑暗,有的只是祥和与静谧。

  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也让他纯白的长发随风飘扬。

  她喜欢花,于是他为他寻来了世间所有的花,栽种在他开创的神界,陪伴着她。

  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花朵如同星辰大海,一望无际。

  男子坐在一方没有墓碑的坟墓旁,低着头,闭着眼睛,一袭白衣在绚烂的花海中十分耀眼。

  白色是她喜欢的颜色,一如她纯洁无瑕。

  “我想说我喜欢,可是你,却已经不在了……”

  他抬头仰望天空,一双猩红的血眸噙满了泪水。白云蓝天,仿佛那个女孩还在自己身边,温柔的微笑着望着他。

  “所有人都抛弃了我,只有你愿意站在我身边,陪伴我,让我黑暗的世界有了微弱的光亮。”

  没人会相信,一个亲手捏碎生命星球,葬送亿万生灵性命的魔帝,会流露出这样的感情。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甘啊———”

  他大声嘶吼,好似癫狂。

  一场阴谋说来就来,他是这场阴谋的唯一牺牲品,他必须死。

  处刑的当天,千钧一发,她带来了救兵,可是敌人太强,无力回天。

  为了救他,她的灵魂被捏碎,她即将死去。

  “终于不用再见到你了……你个冷冰冰的冰块。”弥留之际,她嘴角流着鲜血,这般的嘲笑他,眼神却异常不舍,温柔的仿佛能将他融化。

  她流着泪,不是因为痛苦,只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望着他,想要把他的身影永远烙印在她的灵魂中,即便轮回也不忘。

  可是没有灵魂,何来轮回?

  她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神采,最终眼神暗淡,变成了死一般的灰暗,漆黑无神的眸子里是他那绝望的表情。

  “啊啊啊———”

  当她死在他的怀里时,他是这般绝望的嘶吼。

  为了他,她的灵魂湮灭,万劫不复,甚至最终她的尸体也化为光雨,消失在天际,什么也没留下。

  为了他,兄长战死,为他献祭。

  为了他,属下拼死相护,浴血奋战。

  九死一生,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既然世界不允许我存在,那就逆天吧。”

   他恨欲狂!

  一夜白发,血灌双眸,带着悲伤和绝望,他沉寂了三年。漫长的三年过后,一位魔帝就此诞生。

  他要将自己的痛苦与绝望百倍的还回去,他要毁灭世界!

  一场战争席卷了整个世界,领导者没有之一,只有他。

  血与火,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红色。

  他在浩瀚的宇宙中伫立,一个个灵魂在凄厉的哀鸣中被他祭炼,在痛苦中化成怨灵,最后在绝望中爆碎,万劫不复。

  这是所以参与三年前事件人的灵魂,始作俑者,他没有放过。

  他是在祭奠她。

  “没有你的世界,没有存在的价值!”

  血海汪 洋,他踏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君临天下,说了这样一句话。

  大手覆过,漆黑的宇宙中,这颗明亮的星球爆发出最为璀璨耀眼的光芒,随即永远的暗淡了。

  “你们……为她陪葬吧。”

  他默然,为她报仇后他不知何去何从,他躺在成堆的尸体中,哭着笑。

  “哈哈哈……哈哈……”笑中,有泪水滑落。

  仅剩的七魔君单膝跪在他的身边,等待他的命令。

  他重新恢复了昔日的冷静,他站起身来,纯白的衣服纤尘不染,仿佛遗世独立的仙。望向忠心耿耿跟随他征战的属下,他摆了摆手,道:“你们走吧,孤累了、倦了……”

  七魔君亦茫然,离开了主上,他们又何去何从呢?

  他的嘴角勾起了惨然的微笑:“你们和我……一样的孤独啊!”

  ……

  时过境迁,直至今日,他孤独的坐在她的坟墓旁,独自哀思。

  他知道她不可能再回来,也不再奢望。

  他没有野心,只想置身神明争端外,陪伴着她。

  一道黑影撕裂空间而来,单膝跪在他的身后。

  “主上,下界异变。”黑影轻声道。

  他收敛起情绪,冷淡回应:“与我何干?”

  跪在地上的身影身躯一颤,连忙道:“是暗曜。”

  忽然间他变了脸色,眼睛微眯,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退下吧。”

  黑影如蒙大赦,连忙消失。

  “他醒了……只是,我又该如何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仰望天空,然后自嘲一笑。

  “果然,王总是孤独的。”

  他轻叹一声,然后起身,撕裂空间离去。

  “沉寂许久,有些事情也该做些了断了……”

  空寂的神界回荡着他的声音,微风拂过,漫山遍野的花朵随风摇曳,花瓣飘舞,如梦似幻,带来淡淡的花香……

  ——

  突如其来的魔灾席卷世界,打破了往日的宁静,人们猝不及防,也无能为力。

  大雨滂沱,是天在哭泣,

  血雨腥风,是杀戮的盛宴,

  魔影缭乱,是魔神在浴血咆哮!

  毁灭虽发生在一瞬,但绝望却将永远充斥世间。

  “谁能救救我……”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小男孩无力的躺在血泊中瑟瑟发抖,在他身前伫立着一个庞大的狮身人面魔神。

  魔神淡淡的扫视了一眼血泊中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淡漠的眼神仿佛在看垂死挣扎的蝼蚁,他不顾“蝼蚁”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与哀求,缓缓抬起了手中染血的大剑。

  小男孩望了一眼在他身边昏迷的小女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或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亡才是现在最幸福的事情吧。

  小男孩挣扎着将妹妹搂在怀里,用血肉之躯带给她最后的保护,哪怕在最后一刻他也要将渺茫的生存希望带给妹妹。

  “谁来救救妹妹……”

  生命即将涣散,小男孩无助的哀求。

  叮——

  一声轻鸣,修长白皙的手指洞穿虚空,准确无误的点在魔神即将砍下的巨剑剑锋。

  空间片片碎灭,魔神手中的巨剑也随之破灭,成为了满地的齑粉。

  魔神惊惧跌退,一双铜铃般的金色狮瞳死死的盯住面前如同碎玻璃一样的破碎空间。

  一道身影自破碎的空间走出,一袭白衣,白发飘飘,血眸深邃,冷若冰霜,他貌若天神,紫金色的神力围绕他升腾,让他平添了几分神秘,他正是先前的神王。

  他出现的一瞬间,时空静止,天地万物黯然失色,万千法则在他身边静止,向他顶礼膜拜,仿佛他才是世界的核心,是这个世界的至高无上的君王。

  白发神王默默无言,脸色冰冷,他环视四周,发现周围一片狼藉,当他看到一个躺在血泊中的小男孩时,身上散发的气息更加冰冷,仿佛要将时空冻结。

  神威毫无顾忌的释放,整个世界仿佛都不堪重负,濒临崩灭。

  “你,该死!”

  森寒的杀意肆虐,将空间切割的千沟万壑。在他身边,尸山血海浮现,鲜血漂橹,伏尸亿万,世界变成了血红色。

  一轮苍蓝月高悬夜空,照耀的世界一片惨蓝。幽暗的蓝色中怨灵飘荡,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鸣。

  他看起来不是神明,更像是一尊来自地狱的鲜血修罗。

  白发神王立掌如刀,重重挥下,天塌地陷,苍穹崩碎,无数的恶魔承受不住他神力的重压而炸裂,一团团黑雾绽放,如同盛开的死亡之花。

  血雾飘散,所有恶魔在神王盛怒中被抹灭,这世间仅剩了那狮身人面的魔神。

  神王一怒,血染星空,他会更惨!

  魔神大惊失色,他仓皇逃窜,庞大的身躯奔跑起来让空间剧烈动荡不堪,仿佛随时都有崩碎的可能。

  他冷冷一瞥,踏破空间,瞬间到达魔神的前方。在魔神极恐的目光中他伸出一只纤长的手指对着狂奔逃窜的它轻轻一点。

  空间剧烈颤动,伴随着魔神撕心裂肺的咆哮,它那庞大的魔躯被撕成两半,淋漓的暗红色魔血滴落在地,内脏洒落,触目惊心。

  一指,魔神陨落!

  他扔掉魔神那被撕成两半的尸体,从空中飘落而下,径直走向躺在血泊中的小男孩。

  感受到有人接近,小男孩身体轻轻一颤,他努力睁开眼睛,白发神王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

  请……请救救我妹妹!”小男孩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眼眶中噙满泪水。

  白发神王这才看到被他紧紧保护在身下的一个紫发小女孩。

  小女孩长得很漂亮,有一头紫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她正躺在哥哥的怀里安静的沉睡。

  “好。”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小男孩笑了一下,他眼中的光芒却悄然湮灭,他抓住白发神王衣服的小手无力地垂落,砸在血泊中溅起星星血污。

  污浊的血液将白发神王的白衣染的暗红,他没有在意,只是轻轻地将他抱起,温柔的抚摸着小男孩乌黑的短发,为他擦净脸上沾染的血污。

  小男孩长得很漂亮,白发神王怔怔地望着他,心绪波澜起伏,半晌喟然一叹:“原本只是想见一见你和他,然后放下一切,可是再次遇见却再也放不下了,也罢!”

  可小男孩的身体却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已经死了吗……无妨,只要你灵魂还在,我就能让你复活。”白发神王紧紧的抱住小男孩逐渐冰凉的尸体,低声轻语。

  他们的身影在慢慢淡去,仿佛消逝在了这片时空之中……

  ——

  一人的复苏,二人的相遇,三人的命运交错相织,未来因此而巨变,无数人的命运系于此,一首命运的交响曲悄然奏响了序曲……

  

   命运交错的时空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