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前夕

   梦里的一个人梳着一长一短的双马尾,表情上明明是笑但却流下伤心的泪。而且嘴里好像在念道什么,可是听不清。

   现在的意识开始不再那么模糊了,之前可是一直昏昏沉沉,好像到了早上。

   ……

   白鹞佣兵团的五人围着一个那个黑衣剑士,好像在讨论什么:

   一个背上背着硕大的盾牌男子对着旁边的金发剑士说:“喂,劳尔你是不是在他水里放了安眠药?怎么睡个午觉跟死了似的!”

   金发剑士理都不理盾牌男子,自己盯着睡得死沉的黑衣剑士,似乎在想什么。这时刚才的盾牌男子见对方不理他,心中有点恼火。他喝斥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即便是大声的喝斥,金发剑士也没理会他。见到这样,盾牌男子开始有点生气,一旁的青衣女子便前来劝阻,说:“你就歇歇吧,就你那两下子能打得过罗兰的就不错了。”

   则那个叫罗兰的绿衣少女咳嗽几声,说:“古加罗,你就别嘴贱了。瞧,他醒了。”

   ……

   就算是清醒了,但我还是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现在只能说是听见一些人在讨论。虽然知道这点,也知道自己还在睡觉中,但并不想睁眼醒来。反倒是思绪又不知飘到哪了。

   两年前,在奥雷托尔的成人礼上意外得知自己有恶魔血脉—人类是非常厌恶的。而我就是那个人们厌恶的恶魔,虽然只是半个。一下子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压力,就崩溃离家出走了。

   后来我到了一个山上的小木屋里。那的主人是一个叫翼川音羽的女中年,她还有个徒弟叫浅凉烟。我因没有去处就在这住下了。

   这一呆就是两年,而在前几个月翼川音羽不幸过世,我这勉强算是出师了。下山后本想去向奥雷托尔说清我恶魔血脉的事情,于是向师妹凉烟告别后就飞奔去奥雷托尔。谁知道,才刚到就被个紫色少女给活生生阻拦下来,还被打下悬崖。

   还好后来被路过的白鹞佣兵团给救了,因为身上的伤太重就没去找奥雷托尔的寒皇便留在佣兵团里。

  “还真醒了,真能睡。”

   可能是想的东西太多,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的醒来了。不过醒来后,佣兵团的众人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看着我。我记得之前他们好像是在讨论什么来着。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试着用手抹点脸上的“脏东西”。

   众人依旧是有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望着他们。

   “既然羽川集没事,我们就继续上路吧!”古加罗说着就搭在我肩上。背后的恩特郑重地说道:“我觉得还是在商讨一下,这次的任务可不同以往。”

   “那种事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嘛。”阿卡里很悠闲地走在队伍的前头,嘴里叼着根竹签。

   听到阿卡里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语,恩特显得有些生气,他紧握双拳怒瞪着阿卡里。“你还是收敛点吧。”我笑着对阿卡里说道。看恩特的样子似乎要和阿卡里打起来。

   我这样一说,阿卡里向后看了恩特的表情不禁吓了一跳,这才稍微收敛点。

   今天的任务是猎杀一种红色的猿类魔兽,与之前的任务不同的是:它有时间限制,时间一过委托人就又去委托其他的佣兵,就算是猎杀到了魔兽但时间一过都变成了徒劳。不过,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并且向委托人报道,就能获得额外的钱。

   现在佣兵团是位于艾恩公国附近的黄昏森林里,这里植被茂密,杂草丛生,很容易被魔兽袭击。所以我们的速度很慢,不得不提防周围。

   “大家在这休息下!”

   劳尔放下背包和武器,朝众人喊道。

   大家也都卸下背包坐下来休息。我则找到快光滑的大石头,坐在上面喝水。夏天的天气非常热,阳光更是觉得刺眼。

   现在时间是正午,任务若没能在落日前完成,委托人就会把任务转移到另一个佣兵团上—这是我最不想发生的。

   可我们现在并没有发现猿类魔兽的踪迹,即便是花了几个小时去寻找,但也是要时间去猎杀的,总不能说会在这你面前等着你来杀吧。

   不过要是能碰到个落单的就好了。

   嗯?

   我正喝着水时,忽然听见附近有动静,数量不多应该是一个。看了看佣兵团的众人,他们好像没有察觉到,都各自在休息的休息,吃东西的吃东西。

   可能那是我的错觉,但心中却很激动,如果是落单的猿类的魔兽,那么这将是在白鹞佣兵团里立下的第一个大功……不过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

   “都这样想了,怎能不去。或者说是去看看侦察下情况,对!就这样!”

   趁着大家在休息时走向身后的草丛,小心翼翼的猫着腰。然后轻轻地掰开两边的长草—

   一只巨大的红猿魔兽!

   火焰般的毛发,硕大无比的拳头。估计被它打中一拳就会直接昏过去。而且……它的周围还散发着一种十分慎人的气息,这使得我浑身难受。

   背上流了不少冷汗,看来是个棘手的目标。对付这种家伙可要比同时对付好几只普通的魔兽还难,但去找简单点的打可要费很多的时间,就算以佣兵团现在的装备也一样。时间不等人。

   能撞到落单的机会不多,得珍惜。于是我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拿下面前这只红猿魔兽。

   这正好可以来验证我在翼川音羽那儿的两年到底学得怎样。现在面前的早已不是红猿魔兽,而是,我的首杀!

   “一定要中啊。”我从腰间的包里取出一支麻醉剂,放到事前准备好的弓弩上。瞄准着前面的红猿魔兽,虽手一直在抖,但无伤大雅。

   随着弓弩发射后,麻醉剂成功击中红猿魔兽的血管里。在短时间里,药性发作了。收好弓弩,我便拔出剑冲向红猿魔兽。

   有了麻醉剂的药效使得红猿魔兽攻击的速度慢了不少,我更是轻轻松松的一扭就躲过攻击,随后借助它的手臂直奔向头部。

   --没想象中那么困难嘛。

   一剑下去就砍瞎了它的右眼,顺着力我在空中华丽的转了一圈就又接着刺穿红猿魔兽的左眼。失去视野的魔兽就好比废物一样,轻轻松松便能击杀。

   完美着陆后,我向着失去眼睛痛苦得捂着的红猿魔兽画了画十字,说了句“安息吧”。随后架好弓弩瞄准魔兽心脏的部位,准备“帮助”它结束痛苦。

   “吼--!”

   我刚要扣动扳机,谁知红猿魔兽来了一个仰天长啸。搞得我愣了一下。

   大概是魔兽死前的悲鸣,通常都会这样,企图通过某种方式吸引周围同伴的注意。但面前的这只魔兽的运气不怎么好,过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真悲催。

   “死吧!”说完我扣动扳机。咦?手动不了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我措手不及,不止是手还有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不论我怎样,身体就像抗拒一样的一动不动。

   狂暴技能?这可是首领级别的魔兽才拥有的,面前的这红猿魔兽怎么看都……

   什么!

   它……它的眼睛竟然治愈了!

   重新获得视野后的红猿魔兽,挥舞着它那无比巨大的拳头朝我这砸过来。

   这时我感觉死神就在面前,恐惧让我不由得紧闭上了眼。

   --没想到会在阴沟里翻船。真不该鲁莽的。

   “轰!”

   红猿魔兽石破天惊的一拳头砸下来后,就像是一颗炸弹在这爆炸一样,周围的树木草丛都被冲击波吹得向外倒。

   只听见“呕”的一声,一滩血留在我手边。

   我中拳了吗?可身上没感觉到一丝痛楚,于是下意识的望上看了看。

   不是吧!

   有个瘦弱的身躯举着比自己还大的盾牌站在我面前,看来是他为我挡住这致命的一击。

   几秒后我就又听见有人在喊:“古加罗代替恩特持盾,我和阿卡里负责输出,罗兰去检查伤员的伤势!”

  

   没落的我遇见了曾缔造神话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