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胥的眼神,似乎能杀了她。
“你跟我来。”
就看谢胥转身继续朝着屋内走了进去,吕嫣愣了一下,来?这里就是书房,还能去哪?
就看谢胥直直走到最深的后排书架,之前吕嫣在这里翻人脸曾扫过一眼,放置的都是一些杂物。
想不到谢胥伸出了手,似乎推了一下书架边。
只听一阵机括响动的声音,展现在两人面前的,竟然是一条幽暗的密道。
吕嫣呆住了。
“跟我来。”谢胥还是言简意赅,却是直接走了进去。
吕嫣就算再懵圈也得跟上,谢胥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吹了一下点燃了。
楼梯向下,他一路带着吕嫣穿了下去。
“这里才是京畿大狱真正的密牢。”
吕嫣感觉身体两侧凉飕飕的,有点想转身跑了。
“放心,”谢胥冷冷道,“这里很久就已经荒废不用了。”
不用了?早说嘛,吕嫣缩了缩脖子,那带她来干什么?
“这里为什么这么冷?”吕嫣忽然问道。
谢胥道:“为了保存现场。”
保存现场?吕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了谢胥已经停住了脚步,并且退后一步,让吕嫣完全看到了之前一直被他挡住的视野盲区。
吕嫣眼睛瞥了一眼,似乎是一把椅子立在空地上,椅子上影影绰绰地,好像是挂着一件衣服。
谢胥嘴角有一抹不正常的弧度。他周身有种冷峭。同时冷眼看着吕嫣。
吕嫣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很辣眼睛。
她揉了一会再睁开,没注意到一旁谢胥更加冷霜般的眼神。
椅子上那件衣服……吕嫣猛地一回头,刚好撞上谢胥的胸膛,谢胥似乎预料到她要逃,直接拦住了狭窄的通道。
“那,那是……”吕嫣第一次连声音都变形了。
谢胥满意地看着她,能不变形吗?
那椅子之上,挂着的根本不是一件衣服,那,吕嫣整个后脑勺都在绷得发麻发冷,那是一个人!
之所以吕嫣竟然以为是衣服,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这个人没有头!
吕嫣觉得自己的咽喉之中卡着尖叫。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最后她没有尖叫,而是叱问出声。
谢胥现在反而是冷静的令人发指,他看着第一次失控的吕嫣,“让你亲眼看看,所谓的双刀,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吕嫣再一次有点呆住了。
“你不是很会辨认尸体吗,走近去看看,那具尸体。”
吕嫣根本不想动,她双目怒瞪着谢胥。这个人好生离谱,好生离谱。
谢胥纹丝不动站在通道口,执着火折子,面目沉静看着吕嫣。
直到吕嫣慢慢松动,慢慢软化。
今天吕嫣要是不去看尸体,谢胥是不会让开通道离开的。
吕嫣喉间滚动了几下,终于慢慢挪动脚步,转过身,看向了那把椅子。
吕嫣心一横,直接就朝着椅子走了过去,不就是尸体么,又不是没有见过!
她快速来到了椅子旁,就发现,谢胥也替她执着火折子,跟过来了。火光甚至贴心地向前照了照,确保吕嫣可以看清楚尸体。
吕嫣眼睛瞪大了。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尸体的脖子。如果说,还有脖子的话。
脖子上,碗口大的疤。
断口处,斜平向上,光滑处透出断裂的血管。
“双刀绞杀。”
谢胥在她耳边慢慢地说了一句。
吕嫣呆若木鸡,僵直不动。
所谓双刀,根本不只是两把刀那么简单,双刀真正的用途、是像剪刀那样,蛮力之下,可以绞下一个人的头颅。
吕嫣感觉到自己的冷静在崩裂:“他、他是谁?”
死者是谁?甚至还保持着坐立在椅子上的姿势,甚至让吕嫣差点认成一件衣服。
不对,当吕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死者身上穿着的衣服。
这一看之下,她后脑勺的寒意再次冲出了颅顶。
这死者身上穿着官服,艳红色的飞鱼服,绣着金色纹样。
和旁边的……吕嫣慢慢看向谢胥,谢胥身上,艳红色的飞鱼服,下摆绣着金色纹路。
“京畿衙门,前任指挥使,于跖裘。”谢胥残忍地说出了这个真相。
吕嫣最后一根弦也绷断了。
“……这怎么可能?”她声音发颤。整个京城也没有传出前任指挥使暴毙而亡的消息。
谢胥的脸色在幽暗的烛火中半明半寐,“在抓到赵无双之前,宫内要求秘不发丧,谁也不能将死讯传出去。”
况且于跖裘本身就是死在京畿衙门,知道的人极少,想要按下消息也容易的很。
“现在你知道,这桩案子为什么会落到我头上了吧?”
谢胥看着吕嫣的目光犹如毫无涟漪的死水。
吕嫣压下心惊肉跳,“谁能潜入京畿衙门杀掉指挥使,而且,于跖裘的武功……”
于跖裘武功极高,是朝廷三大铁卫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他现在死在这里,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