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虽然与众人期盼都有出入,却都保有一线希望。
尤其是秦可卿,原以为调走宝珠、瑞珠是出自贾珍授意,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因担心她们被张云逸看上,陪着吃了一顿家宴,便赶忙推脱身体不适,告罪离开。
“奶奶!太爷怎么说?”
看见秦可卿从花厅出来,宝珠和瑞珠立即迎了上来。
此前,因抱着据理力争的想法,担心两个丫鬟护主心切,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特意叮嘱二人在外等候。
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逃过一劫,她想想都觉得后怕,以张云逸当时的表现和两个丫鬟的品貌,若贾敬是指着二人相赠,怕是当场就答应下来了。
为防隔墙有耳,她并未急着回答,只冲二人微微点了点头,快步回到天香楼。
掩好门窗,才悄声将经过复述了一遍,并叮嘱道:“虽然暂时躲过一劫,可他就住在对面的登仙阁,咱们须得紧闭门户,你们也尽量少出门,别叫他瞧见了,等熬过了这一阵,待他相看好了人选再说。”
“那就好!谢天谢地!”瑞珠拍着胸脯,庆幸不已。
宝珠则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坏贾珍好事的是瑞珠,但二人自幼一起长大,本就无话不谈,加上后来又传出那些风声,更不可能瞒得住她。
只是,连焦大那样,服侍了几代又有功于宁府的老人,都差点丢了性命,她一个陪嫁丫鬟,还能改变什么?
她深知,贾珍这股邪火,不会随着时间消退,相反,憋得越久,爆发的越狠。
届时,自己和瑞珠拼了性命,怕也于事无补。
毕竟自幼相伴,卖主求荣她做不出来,却也不想徒劳无功,枉送了性命。
故而,昨日听闻贾敬有意将她和瑞珠送给张云逸,反而如释重负。
原以为终于不用陷入两难,没料到居然横生变故,一时间失落到了极点,又不敢表现出来。
倒不是说瑞珠比她忠心,只是在撞破贾珍好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了退路。
若非秦可卿护着,贾珍怕是早就除之而后快。
至于张云逸……不过是一個前来投靠的客居之人,便是得了贾敬看重,难道还会不识抬举,为了一个丫鬟,跟贾珍唱对台?
更别说,本就是宁府相赠的丫鬟了。
……
天香楼内,主仆三人为张云逸的选择忧心,贾珍也没闲着。
送走了贾敬,喝退了贾蓉,单单留下尤氏,才语重心长道:“贤弟啊!咱们府里不比别家,你可得看仔细了,凡事多问问你嫂子,府里出挑的丫鬟,哥哥未必全都叫得上来,你嫂子却了然于心。”
他倒不是担心宝珠、瑞珠的姿色,而是怕张云逸小门小户,不曾经见过,逮着一个就当成了宝,使得双珠蒙尘。
“多谢珍大哥抬爱!”张云逸冲着贾珍一拱手,试探道,“如此甚好,小弟也担心挑了不该挑的人。”
“诶!这话哥哥可就不爱听了,不过是几个丫鬟,有什么该不该的,哥哥给你保证,别说两个,但凡你看上的只管开口。”
他生怕张云逸没领会自己的意思,指了指尤氏道:“就是伱嫂子跟前的银蝶,只要你看上,也是一句话的事。”
银蝶虽然也算得上有些姿色,可一来不在金钗之列,二来张云逸记得,她似乎跟贾蓉有些不清不楚。
做为后来人,对于宁荣二府名花有主的媳妇们,他不能计较太多,却不愿自己屋里的丫鬟,与别人勾勾搭搭。
“有哥哥这话,云逸就放心了,定会好生向嫂子讨教,只是又要麻烦嫂子了。”
虽然贾珍似乎话里有话,但见识过他对尤氏的态度,不好拿来与秦可卿相提并论。
“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跟你嫂子客气。”他转头看向尤氏,语带威胁道,“这事你若是办妥了,之前的事大爷既往不咎,但凡表弟有一丁点不满意,别怪我跟你翻旧账!”
尤氏虽明白贾珍的言下之意,却丝毫没有感觉庆幸。
暗道,你还没开口,他就已经上了手,这般推波助澜,怕是更加不会客气了。
原以为张云逸没住进贾蓉院子,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贾珍反而帮着递刀子,这下又被对方捏住了软肋。
怕是不给他点甜头,万万不可能放过自己。
将心一横,笑道:“爷既然都这么说了,妾身又怎敢怠慢?不肖表弟看上了谁,妾身定叫他满意就是了!”
她心中暗道,想要你满意,怕是非得先叫张云逸满意才成了。
只是,不知道拿媳妇换儿媳,这桩买卖到底是谁亏了。
贾珍还以为尤氏神会了自己的意图,也不愿陪着虚耗,打着哈欠道:“这两日实在累坏了,我就先回去了,登仙阁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你正好带表弟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顺便仔细与他说道说道,屋里没人伺候也不是个事。”
“屋子倒也不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