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谋反!
他敢吗?
谁会跟着他?
王子腾吓了一哆嗦,急忙改了口,陪着笑脸低声下气道:“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两位大人息怒。”
“哼!”
王征吉一甩袖子,冷笑道:“王大人,谁有心思跟你开玩笑?我要写本子弹劾你带头闹饷!”
一介武夫跟他堂堂御史开玩笑?
属实真开玩笑了!
监军太监也阴阳怪气道:“不错,咱家也要写本子给太上皇呢。”
王子腾哭丧着脸。
两人这么一弄,他的前程可就全完了,不要说封侯拜相,很可能会被贬成百户。
“是下官一时糊涂。”
“二位大人高抬贵手。”
“放我一马吧。”
王子腾低声下气的求饶,差点就给两人跪了。
无怪王子腾如此。
大夏效仿前宋,文贵武贱。
可谓是:总兵帐下无知县,知县随从有总兵。
以前有贾府在上面罩着,王子腾还未觉得如何,甚至感觉凭自己优秀的统帅能力,一定可以得到皇帝赏识,封侯拜相。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
根本不行!
不论武将能力有多么出众,都不可能站到上面去。哪怕他有韩信之能,也要被文官死死的打压。
甚至越有能力,越会遭到嫉妒!
文官绝对不会给领兵武将做大的机会!
持刀进门的王子腾亲兵也是一个个垂头丧气。
将领都这样了,亲兵还能怎么呢?
想强硬也强硬不起来。
这时。
二人见王子腾已经服服帖帖,也就不再多说,只板着脸道:“念在王大人一时糊涂,这次就罢了,再有下次,本官必写本子弹劾!”
王子腾松了口气,连连抱拳感谢:“多谢大人高抬贵手。”
回到营地。
“啪!”
王子腾狠狠的摔了一个茶壶。
“欺人太甚!”
他十分怀疑这個御史就是贾敬安排的人,专门针对他!
“大人,咱们怎么办?”
几个亲兵可怜兮兮的望着王子腾。
亲兵大都是私兵,正常发军饷发不到他们。
王子腾想了想,勉强笑道:“诸位不用担心,饷银少不了你们的。”
一面说着,就写了一封信回家。
金陵老家还有些积蓄,可以拿来用用……
……
宁国府,书房。
户部尚书刘言坐在客位上,正色道:“贾阁老,两百万军饷我可是一分不少的给边军送去了,明年你要是不先给我补上,我可不依!”
贾敬吃了口茶,淡淡一笑:“军饷户部不应该给吗?怎么还跟我扯上关系了?”
刘言气的差点吐血。
“贾阁老,你……”
贾敬微微一笑。
“说句玩笑,别当真。”
“原本打算年前解决盐商的事情,顺便给边军发响的,我也没有料到盐商这块硬骨头如此难啃,只能年后再处理了。”
“只要那边的钱下来了,先给太上皇内帑,剩下的给你户部,行吧?”
刘言松了口气。
“这还差不多。”
贾敬又问道:“蜂窝煤的事情内府承接了,但一成的生产销售税交还是要交到户部的,如何了?”
刘言脸上有了笑容:“上个月交了五千两过来,毕竟刚起步,推广全国还需要时日。”
贾敬点头道:“慢慢来吧,现在内库的生产也跟不上,蜂窝煤毕竟便宜,用不了一两年全国百姓就都接受了,是个收税的大项目。”
刘言道:“太上皇言贾阁老功在社稷,一点不错。”
“谬赞了。”
“为太上皇分忧是我等臣子的本分。”
有了这个功劳,贾敬已经在内阁站稳脚跟。
再一步就是处置盐商。
林如海,也快到京都了吧?
……
腊月初二,国子监年考正式开始,跟乡试的模式几乎一样,也是连考三天。
贾蓉对这样的考试已经有了一颗平常心。十年的苦读,四书五经早已经吃透,各种大题,小题,截题,搭题等几乎信手拈来。
时间一晃而过。
初五下午,众监生陆陆续续交谈着走出国子监大门。
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给路旁的积雪染上了几分火红的颜色。
谢继文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笑说道:“你们考的如何?我觉得我还行。”
徐莲:“不太好呀。”
每次都是这么一句!
贾蓉道:“以前我总以为很谦虚了,自从认识了莲兄弟,仿佛又重新认识了谦虚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