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蹲在地上洗衣服,已经洗好的衣服放另一边。
杜恩惠抱着一大篮脏衣服走过来,放地上,看着招弟被分配的衣服已经洗了大半,对她说:
"招弟,剩下的衣服我来洗。猪哥叫我去他房间收衣服,我等一下回来。"
说完把招弟拉起来:"去吧,去忙你的事。看看书或是睡觉都好。你还在长身体,不能每天都睡那么少,这样不行啦。"
招弟抬眼看她:"你还敢喔?"
杜恩惠叹了一口气。
"能怎么办?"一眼瞥见招弟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她的视线立即扫向招弟的手,一把抓过来看,大吃一惊。
只见招弟原来粉嫩的指尖上多了几个水泡,整只手红通通的,看了于心不忍:"别洗了,剩下的我来。"
招弟却满不在乎:"没事。我听阿敏说,刚开始都是这样,再过一段时间,长茧了就不痛了。"
杜恩惠心疼招弟:"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这是握笔的手,这些你本来就做不来,阿敏知道什么。"
招弟吶吶的说:"到这里来,大家都一样的。你帮我洗,万一被别人看见了,我不是要被骂吗?要工作才有饭吃啊。"
杜恩惠不让招弟洗,径自抢了她面前篮子里的衣服洗起来,一边说:
"你晒衣服就好。几十个人的衣服,洗干净就好了。大家都忙,没人会去管是谁洗的。"
招弟呆了半晌,望着红通通的手掌,暗道:"好痛。"便起身拿起干净的衣服,一件件晾在竹竿上。
杜恩惠突然惊道:"唉哟!差点忘了,我要去猪哥房间收衣服啦。"
她擦了擦手,悄声说:
"衣服晒慢一点。你听话,剩下的脏衣服都别动,我回来前,你就做个样子就好,我马上回来。"说完拿着空篮子往鄭武雄的房间走去。
郑武雄穿着短裤,正翻看报纸,看见杜恩惠推门进来,朝她努努嘴:"地上那些都是。"
杜恩惠蹲下身捡拾衣服。
她原就体态丰腴,此时跪在地上,前倾着上半身,一件一件的收衣服,以至于上衣领口松开了。
春光外洩。
郑武雄居高临下,看见他期待的画面。
他起身锁上房门。
杜恩惠前脚刚走,招弟便开始担心,暗道:"大庭广众之下都敢动手了,去他房间还得了。不行!要跟去看看。"
她撇下衣服,往郑武雄的房间快步走去。
她在房门口站定,轻轻推开房门却推不动,得知房门已上锁,紧张的高声喊叫:
"失火了!失火了!快救火!"
郑武雄打开房门冲出来,却看见招弟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外。
他环顾四周,并无其他人,只有古灵精怪的招弟在面前,意识到被戏弄,抬起手就想打人。
招弟退了几步,高声问:"我练功不认真吗?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你现在打我是为什么?"
郑武雄当然说不出原因,再想起那日在戏台上的事,象是被抓住把柄一样,又羞又怒,一只手高高举起,却迟迟下不了手。
房内的杜恩惠知道招弟赶来救援,整了整衣服,一脸委屈的走出来,看见招弟,立即红了眼眶。
招弟气极了,上前拉起杜恩惠的手,快步离开。
当晚,杜恩惠梦见郑武雄将自己拉进房间。
梦里,她张嘴却喊不出求救声音来,就在几乎吓破胆的时候,听见一阵轻声呼唤:"阿惠,阿惠,醒醒。"
原来招弟听见睡上铺的杜恩惠好似不安稳,又听见她低声啜泣,于是将她摇醒。
杜恩惠睁开眼睛,看见招弟就在一旁,松了一口气,梦中险境吓得她一身是汗。
招弟早发现杜恩惠额前头发湿透,拿着毛巾为她擦拭。
房内其他室友鼾声大作。
两人低声说话:
"做恶梦了?"
"嗯。"
"人家说,梦境都是相反的。看来,你以后会遇到好事呢。"
杜恩惠闻言,心情顿时开朗,微微一笑,随即又是一脸担忧。
招弟告诉她:"你千万记得,不要单独跟他在一起,以后都叫上我。我不会再让他欺负你。"
杜恩惠有些感慨,菜鸟招弟竟能带给她安全感:"嗯,我没事了。"
招弟回到自己的床铺,继续忙碌。
杜恩惠翻身往下铺一望,看见招弟靠着窗边做珠花,于是爬下来,低声问:"白天已经够累了,三更半夜的,你为什么还要忙这些?"
"赚钱。我想多赚钱。"
杜恩惠一脸不解:"我们在这里吃穿不愁,你何必那么辛苦?你赚这些零用钱是为了买书吗?"她知道招弟爱书。
招弟一脸认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这种日子不稳当。钱没有在嫌多的,我是把这些当职业在做的,可不是单纯的赚零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