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山包隐于林木中,从百米开外的道路上,是看不到这里的。
位于小山包里,却能从缝隙中,清晰地看到道路上的人畜往来。
一百多骑,护卫着一辆银色的悍驴,从道路上通过。
“神预测,虾仁果然来了,这下必死无疑!”
说话的,是小山包里蹲坐的四人之一,此人赫然就是从锦衣卫手里逃生的徐耀祖。
“可惜这个虾仁,作为白玉京弃徒,甘愿当朱重八这个屠夫的爪牙,坏了我们布下的大计,这是非死不可了!”
这人虽一身麻布衣裳,可白胖的身躯和满头的汗水,无不是显示着他的养尊处优。
第三个是一个老人。
老人的身材瘦弱得像一根干柴,衣物在身上显得松垮,脸颊干瘪胡须稀疏,看上去风一吹就倒,一双眼睛却闪烁着精光。
老人看向第四人,沉声问道:“你为何能算准虾仁会来此处,你身为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为何要杀虾仁,你到底是谁?”
第四人,赫然是一个和尚。
和尚长着一双三角眼,眼神阴鸷,脸色阴沉,任谁一看都会认为这和尚不是善类,甚至会心生寒意。
和尚双手合十,淡淡地道:“贫僧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要杀虾仁,这便够了!”
“呵呵,和尚不要故作高深,你不就是天道寺里的道衍和尚!”
毫不客气捅破和尚身份的人,是白胖中年人。
“道衍?可是袁拱相过面的道衍?”老人眼神中的精光更甚。
徐耀祖问道:“维周公,这和尚很厉害?”
白胖汉子笑道:“能短短时间说服咱们联手杀虾仁,能说服明教余孽充当马前卒,能算出虾仁会来此处提前设伏,这些难不成还不能说明和尚的厉害?”
徐耀祖赞道:“和尚的确牛掰!”
道衍没有言语,面沉如水。
“道衍,你学的可是屠龙术?”
老人一语问出,震惊了白胖汉子和徐耀祖,而道衍面不改色没有言语。
面对这样的高人,徐耀祖发出邀请:“道衍大师,在下虽不才,可也身怀推翻朱明暴政造福苍生之志,恳请大师助我!”
道衍依旧没有言语,只是瞥了徐耀祖一眼。
这一眼,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徐耀祖如同屁股被蝎子蛰了似的,一下蹦了起来,正要出声,阵阵喊杀声隐隐传来。
“动手了!”
四人神情一震,道衍的沉稳也不在,站了起来喝道:“堵路!”
稀稀疏疏散布在路边田地劳作的农夫,突然齐刷刷地冲向道路,挖路的挖路,堆石木的堆石木。
泥路很快就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
袭杀突如其来,这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
“保护殿下,保护悍驴,保护虾侯!”
东宫卫士和悍驴卫队,舍生忘死地挡住刺客,更是以身挡箭。
转眼间就喊杀声四起,惨叫声连连。
穿着破烂浑身黝黑的纤瘦身影敏捷无比,下手更是毒辣无情,转眼就杀了两名悍驴卫士,朝虾仁扑来。
虾仁没有感到惧怕,卫士的死,同伴的惨叫,一股热血涌上脑门,不退反进就要弄死这丫的。
一杆枪刺来。
纤瘦身影不得不闪身而退。
“虾侯速速进入悍驴保护殿下!”
奚胜挡在虾仁面前,一枪接着一枪朝着纤瘦身影刺去。
“我草你姥姥,老子弄死你!”
虾仁怒骂一声,拉开悍驴后车门,探身进去抓住电棍,正要退出悍驴时,屁股挨了大力一脚,身不由己地扑在后座上。
脑袋撞在对门上,脚被顶了进来。
车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一支箭射来,射在玻璃窗上,跟朱雄英的脑袋近在咫尺。
不但吓了朱雄英一大跳,也吓了虾仁的一大跳。
这要是玻璃没升起,朱雄英的脑袋就要被射个对穿了。
“雄英,蹲下身体!”
虾仁从后座爬到驾驶座,启动悍驴四下一看,见刺客人数众多围着卫士杀,还有箭矢助攻,卫士伤亡很大。
卫士分散,内中又有伪装成农奴的刺客。
再这样下去,非得吃大亏不可。
“让开,跟着我!”
虾仁朝车窗外大喊一声,一把方向盘一脚油门,悍驴斜刺里冲出,将两名卫士推开踉跄倒地,撞在了两名冲来的刺客身上。
虾仁不断地按着喇叭。
刺耳的声音,对卫士影响不大,却是让刺客感到无比惊骇,攻势一泄。
奚胜见悍驴冲到前方开道,急忙喝道:“上马,集合结阵,围着悍驴,杀!”
东宫卫士和悍驴卫队趁势上马冲杀,不断朝着突围的悍驴汇聚。
虾仁怀着对刺客的痛恨,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