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都是孙定他们恶意中伤。自从上次孙定他败在大人手里之后,他就常在二组众差役面前说大人的丧气话,要不要让我们去治一治他?”
四组的差役柳远站在沈青旁边,极为气愤的说道。
连带着一旁的吉幼武、王守元两人也有跟着有些义愤填膺。
沈青瞧了他们一眼,心中不禁感慨。
这人心变化真是微妙。
他晒然一笑,反问道:“你们想怎么治他,据我所知孙定可是气海境的修为,你们跟他可是差了一个大境界。”
柳远忍不住脸色一滞。
搁戏文里面,不都是属下表忠心,上司保护下属的吗?
怎么眼前这位不按照常理出牌?
沈青接着问道:“怎么,你没有想法?还是只是随口一说,挑唆我与其他属下的关系?”
柳远顿时面色一变,忙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你们要清楚一件事,孙差司他们才是我的直属下属,你们和我中间还差一个差司。不过,我也是个念旧的人,自然也不会亏待以往的兄弟。”
沈青一手大棒,一手甜枣敲打了一番后接着说道:“眼下你们要做的,就是尽职尽守,万万不可让防区出了问题,其他的事不要多问。”
吉幼武、王守元等三个差役全部精神一震,收敛了心思,齐声道:“属下,遵命。”
沈青摆了摆手。
三人识趣的离开了后堂。
沈青望着三个人的背影,心中顿时觉得是时候让田啸虎他们进来了。
现在身边没有个可靠的人让他不是很安心。
转眼就到了月俸发放的时日。
前来结算俸禄的官吏,是沈青认识的一个熟人——兵马司吏房小吏赵广路。
与过往见到的时候不同。
此时的赵广路见到沈青的时候,态度恭敬得不得了,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卫武司后堂上,春日暖光洒在冰冷的石阶上。
兵马司小吏赵广路脚步匆匆,脸上挂着不自然的谄笑:“沈大人,真是好久不见,您的威武事迹早就传遍两司了,您这一升迁,实在是名至实归。”
赵广路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亲热,眼神却在沈青身上来回扫视,好似在试图洞察沈青的心思。
眼前这个人曾经被他轻视,但如今傍上了皇甫柔大人的大腿,已经今非昔比,不是他这个小吏所能拿捏的了。
沈青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玩味与冷漠。
他深知赵广路的本性,此刻的恭敬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已,并非是真的对他心生尊敬。
沈青抱拳说道:“赵大人客气了,你我同在郡守大人手下做事,理应相互扶持。请!”
“不敢,不敢,您请。”
赵广路忙低头,跟在沈青身后。
进入书房,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月的卫武司俸禄都无碍吧?”一进入书房,沈青没有任何的寒暄,直接开口切入主题。
赵广路也没有多余的阻拦。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身在官场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懂,可不愿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无碍的,这个卫武司的俸禄都尽数带来了,这是账目,请您过目。”
赵广路恭敬地递上俸禄清单,同时暗中观察沈青的反应。
沈青接过俸禄清单仔细看了几眼,确定没有问题便招来长随。
他并没有如郑元秋那样自己私吞,而是让长随把这些俸禄一分不少的发下下去。
见沈青如此,赵广路心头一转想了想,故作姿态地提及之前沈青“赠予”的银两。
“沈大人,说起来之前我有些不懂事,在沈大人手里多拿了一点东西,希望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在下一个改过的机会。”
说着赵广路拿出一叠银票道:“这些银两我一直不敢动用,今日特地归还。”
赵广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但他深知这银两留着有些烫手,还不如还回去。
此举对于他来说,说不定能为将来可能的麻烦留下退路。
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
郡守衙门里到处都是人情世故,容不得他大意疏忽。
沈青微微挑眉,目光在银两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深意,试探道:“赵大人,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这些银两,你既已收下便是你的了。我沈青行事向来恩怨分明,你昔日的帮助,我自然还是记得清楚啊。”
赵广路闻言不敢完全放松警惕,连忙躬身谢道:“多谢沈大人宽宏大量,小人日后定当更加勤勉,为大人分忧解难。只不过这钱在下实在受之有愧,还望沈大人收回去吧。”
“赵大人真是太过客气了。”沈青长叹了一口气,接过银票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以后这边还要吏房的兄弟们多多支持”
“大人放心,以后在下一定鼎力支持大人,这个皇甫大人之前也有过交代,一定误不了大人的事。”
赵广路轻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