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棱被杜棱郡王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鼻青脸肿的他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杜棱郡王,厉声反问道:
“阿布,你怎么不用问问他有没有做小辈的样子啊!?”
杜棱郡王面色微僵,他板着脸硬着头皮骂道:“塞棱,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那仁还是个孩子,你呢?
难不成你也是个孩子?”
“他算哪门子的孩子?”
塞棱怨恨地瞪了眼那仁,声音尖锐又刻薄地道:“指不定是公主跟谁生的野种?”
“映雪,动手!”
走过来的端静公主恰好听见这句话,她快走几步,冷冰冰地道:
“塞棱妄图谋害本宫,念其险恶用心未遂,本宫大发慈悲,留他个全尸。”
“嗻!”
映雪面色一喜,连忙让身后的护卫把塞棱拖出去。
杜棱郡王闻言面色大变,他连忙走到端静公主面前,跪下磕头道:
“端静公主,求您饶了塞棱的命吧。
臣年过五旬,只得塞棱和噶尔臧两个儿子啊。
噶尔臧已死,若是塞棱再死了,臣也活不下去了啊……”
端静公主抿紧嘴巴没说话。
杜棱郡王转头跪在那仁面前,痛哭流涕道:
“那仁,你大伯知错了,欧沃只有你大伯和你阿布两个儿子啊。
欧沃求求你,让你额吉饶过你大伯的命吧。
日后欧沃定会管教好你大伯,让他再也不敢胡言乱语,毁坏你额吉的声名。”
那仁被眼前的这场景吓懵了,他快步从杜棱郡王面前躲开,跑到端静公主身后,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端静公主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的汗,还是没有说话。
杜棱郡王见端静公主不接招,大着胆子威胁道:
“端静公主,您也不想让恪靖公主被皇上责罚吧?
若是塞棱死了,您说皇上会不会觉得恪靖公主走到哪,哪出事?”
“杜棱郡王,你胆子挺大啊!”
走过来的林棠抬脚踹了两下杜棱郡王,冷声道:“皇阿玛责罚我又如何?
我是皇阿玛的女儿,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倒是你,塞棱死了就真的死了。
你觉得我和你的损失,谁更大?”
杜棱郡王没接这话,他重新跪好等着端静公主回话。
端静公主和恪靖公主感情甚笃,他不信端静公主为了出口恶气,而妄顾恪靖公主?
“三姐……”
林棠走到端静公主身旁正要说话,端静公主冲她摇了摇头,出声道:
“映雪,割了塞棱的舌头,再废了他的右手,扔给杜棱郡王。”
说完,端静公主拉着林棠的手边往回走,边缓声道:
“四妹,你不用多说了。
我宁愿留着塞棱的命,也不愿你被皇阿玛责骂。”
“三姐,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林棠反握住端静公主的手,低声道。
“我没委屈啊。”
端静公主笑了笑,语气轻松地道:
“塞棱挑拨那仁和我的关系,我废了他右手,又割了他舌头。
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呢。”
“傻三姐。”
林棠牵着端静公主的手稍稍用力,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暂时接受了现在的处理结果。
嗳,都是康熙造的孽。
害得她想杀个贱男人都不敢杀了。
真真是气死她了!
——
“你是四姨母的儿子根扎布多尔济吧?”
跟在林棠和端静公主身后的那仁放慢脚步,走到根扎布多尔济身旁,出声问道。
“是。”
根扎布多尔济朝那仁略微点了下头,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虽说那仁方才为了三姨母跟坏人打架,但他还是不想跟这个哥哥走在一块。
他觉得怎么有人能这么蠢,不相信自己的额吉,反而误信了坏人呢?
等他长大后,若是有人在他耳边说额吉的坏话,他一定要让巴顿咬坏人,再想法子好好教训坏人!
那仁看出了根扎布多尔济的意思,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再次暗骂自己是个蠢货。
坐上马车后。
端静公主想了半晌,面色踟蹰地望着林棠,问道:
“四妹,我要让那仁当部落未来的可汗,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
林棠从暗格里掏出几块点心递给端静公主,“便是你不想,皇阿玛也会让那仁当上可汗。”
“可他如今的性子,真真是让我苦恼极了。”
端静公主蹙着眉,叹声道:
“以往我只当他是直率淳朴,没想到……”
“三姐,那仁是有些单纯了。”
林棠没安慰端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