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英死掉了,她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了。
如果,她当初能强烈阻止刘淑英嫁进安家,今天发生了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刘淑英也会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做着满心满眼里只有她这个女儿的妈妈?
赵雨墨不知道。
她的心里,除了滔天的难受,还有强烈的悔恨!
安云容拽着赵雨墨的衣领,将她推倒在地,愤恨地骂着:“从你们嫁进安家后,就没有好事!你们一定要把我家给彻底毁掉你们才甘心吗?”
说着,安云容又朝赵雨墨脆弱的身子踢了一脚:“贱人!”
安云坤也红肿着眼,见此情况,连忙过来来过安云容,劝道:“算了,姐。赵雨墨的妈都死了,她也不好受!”
“她妈死了活该!本来命就低贱,还拖着我们爸……”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安云容的脸颊上。
安云容愕然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的赵雨墨:“你敢打我!”
赵雨墨面无表情,但是眼底的寒意却冷峻得可怕,“我不许你说我妈的一句不是!”
安云容勃然大怒,欲挣脱安云坤的束缚,朝赵雨墨打回去。
安云坤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赵雨墨,拉住了安云容,温声劝道:“姐,算了吧。”
“算了?她刚刚打了我,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
安云坤目光露出复杂和为难:“姐,你刚刚说的话,也确实难听了些。她失去了妈,我们的爸被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而是想办法把爸救出来才行。”
“救出来?”安云容目光一怔,随即涌出痛苦的泪水,“还能救出来吗?证物当场搜了出来,爸也全都承认了,还能有反转的余地吗?”
安玉坤道:“我们给爸请最好的律师,一定会有办法的!”
安云容无助地看向安云坤,并没有报什么希望。
赵雨墨离开了安家,去把刘淑英的尸体领回来后,开始为刘淑英料理后事。
她俩母女从小相依为命,没有什么亲人。
赵雨墨孤身一人为刘淑英办理着后事,只觉得孤单得可怕。
一个人在殡仪馆,亲眼看着刘淑英尸体被火化,再一个人为刘淑英看墓地,亲手为她下葬。
做完这一切,赵雨墨跪在墓碑前,看着刘淑英的黑白照片,又忍不住再次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妈,你怎么可以丢下女儿一个人在这世上,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女儿好痛苦啊!”
“女儿好想你!”
“这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场梦对不对?妈,你赶紧让我从梦中醒过来好吗?我不想失去你!”
“……”
赵雨墨无力地扑在墓碑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石碑,嚎啕大哭。
天空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小雨墨,尽数浇在了赵雨墨的头上。
她浑然不觉,只沉醉在失去亲人的痛苦当中。
雨墨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哒哒”地不断落在青石板上。
像是在陪她一起哭泣,又像是在安慰此刻这个痛苦的可怜女孩儿。
赵雨墨紧闭着眼,身子不停地抽搐哭泣。
不远处,一个高大身影的男人,穿着一身暗沉的黑色,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渐渐向赵雨墨靠近。
考究的手工定制皮鞋,在赵雨墨的身前停下。
黑色的大伞罩在赵雨墨的头上,从那狭长的黝黑眸中落下的目光,更是带着心疼和怜惜。
头上的雨墨水没有了,赵雨墨恍然睁开眼,目光对上眼前的男人。
男人轻叹一声:“别哭了,我带你回去。”
……
谢传恩将赵雨墨带回了安宅。
督促着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赵雨墨的眼眶红着,神色看起来仍低落无神。
“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谢传恩瞥向赵雨墨,语气带着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又戳中了她的伤痛。
赵雨墨捧着一杯热姜汤,没有说话。
“是不是很不理解安震江会杀了你妈?”
赵雨墨的理智已经清醒了一些,闻言,蹙眉轻轻点头:“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俩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无法相信,以安震江的性格,会起这么歹毒的念头。”
谢传恩认同地点了点头。
曾经他提出用松江那块地方做聘礼娶赵雨墨,安震江可是高兴极了的。
即使再不满刘淑英,为了金钱,为了儿女,他也断不可能得罪刘淑英。
除非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
谢传恩道:“我组织里有人,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去找安震江单独谈一谈,问清楚他杀人的理由。”
“可以吗?”赵雨墨眼眸亮了亮。
谢传恩那旖旎的眸子柔和不已,当场起身带着赵雨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