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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要将后辈提拔到位要提前布局

  第一百零二章要将后辈提拔到位要提前布局孙方如进了院子,来到孙招远屋前,敲了门。

  孙招远将门打开,看是孙方如,笑着迎进屋内,孙方如因是晚辈,便挑了个不起眼的椅子坐下。

  孙方如道:“父亲早已说过叔叔挂念侄子,侄子本打算早就来找叔叔,但转念一想,叔叔前段时日为了成亲庆典,忙得不可开交,若是我来了,又免不得要分出心来,所以就一直等到成亲完后,才来拜见叔叔,望叔叔不要见怪。”

  孙招远道:“从小你就是个会为别人着想之人,我两虽是叔侄,但论年纪,也只相差几岁,想以前时候,我每次见你都要带你好生玩耍,却不想时光如梭,现今我已成人,而你,也出落成款款人才。”

  孙方如道:“自从上次父亲因担心叔叔被青丘州公差逮捕,带我前去找你报信之后,父亲便更加严厉督促我务必要在学业上用功,担心若是家族在朝廷公衙没有根基,便会任人宰割。我当时始终觉得若是招远叔叔要想科考,就是手到擒来之事,后来招远叔叔果然成为状元,现今也是一方大员了。”

  孙招远道:“此次也是我想对你说一番衷心肺腑之言,虽我是一方巡抚,手中握有权柄可定人前途,但也需要提拔之人有此禀赋,才可运作。你父亲之前给我来过书信,说你学业精深,未找任何关系,凭自己学识,此科科举已过了童试,成为秀才,我便想亲自来考考你学识如何。”

  孙方如胸有成竹,道:“叔叔便请出题。”

  孙招远道:“今日,我便考你两个论语人物。颜渊和子贡都是孔子得意门生,为何孔子只夸颜渊,不夸子贡?”

  孙方如心中默想了论语中关于两人记载,便心中有数,道:“颜渊非常好学,又非常谦虚,每日所做,就只是虚心学习修身养性。孔子看在眼中,喜在心里,由此,每每夸赞颜渊。颜渊此人也不管孔子怎么夸,从来不会飘飘自得,仍旧勤恳向学。所以在孔子门生之中,成就颇高。按论语记载,子贡也很聪明,经商天赋颇高,低买高卖,赚了不少钱财,是孔子弟子中首富,言语犀利,曾凭自己口才保存鲁国,不致被强国灭国。但孔子期许于弟子道德修养,子贡却有道德亏缺,比如,子贡喜好背地议论人非,爱好排场,讲究脸面。由此,孔子总是批评子贡利口巧辞,说他“女器也”,而不太夸赞他。”

  孙招远道:“看来四书五经你还是了然于胸的,想必文章也不在话下,那你可知我为何问你这两个人物?”

  孙方如沉思半响道:“想来叔叔是让我多学颜渊虚心学习修身养性,少学子贡巧言令色。”

  孙招远道:“其实叔叔对你是有一番期望,在孙家之中,你悟性算好的,心地也是纯善,我看你和颜渊似乎有些类似,但若是往后要做官,特别是做个大官,心地纯善反而是个拖累,而子贡此人,虽孔子不太喜欢,但确实是个做官的材料,言辞犀利,善于摆布人心,暗地操控运作局势,在政治中确是一个难得人才。叔叔想说的是,若是要为官,做个大官,还是首先要做人,这人,务必要心地如赤子一般,方不会走了邪路,入了歪门邪道,不然心地邪魅,即使做个再大的官,终究是为害天下,祸害苍生。但为官只会做人,便不能杀伐决断,运筹帷幄。为官之道,乃是在乎于心,不仅自己之心,还在别人之心,唯有将心意摸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再配合言辞口才,立自己于不败之地,方能欲求予得,翻江倒海。正所谓邪人用正法,则正法也邪,正人用邪法,则邪法也正,你要首先做个正人,其次也要学会邪法,方能正邪都为你所用。”

  孙方如想了半响,方解其意,道:“叔叔所言,侄子记下了。”

  孙招远道:“下科考试,你便可参加乡试,按你目前学才所识,想必也能参加会试,如果三年间大有长进,参加殿试也非不可能之事。若是你有了进士身份,我便会找了机会,把你推了上去,往后我们孙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孙方如道:“侄子这三年,务必勤学好问,争取能中进士,方能让叔叔发力,让孙家扬眉,光大宗族。”

  孙招远笑道:“有此觉悟,想来日后也可成材,只是成大材小材,便是看你自身努力了,你要是个庸人,我便是使了全部力气去推你,也是枉然。”

  又说了一些家常闲话,孙方如便高兴归家了。

  孙招远虽对孙方如说让他自己好生努力,可想来还是不太把稳,想了半日,还是到了林子豪府上。

  正巧又遇到当年那个门子,孙招远道:“小哥,还认得我不?”

  那门子定睛一看,原是当年那个央求他禀报求见林子豪的少年,几年不见,已高大成人了。那门子当然知道孙招远已是天下最出息的人物,赶紧跑过来,谄媚拱手问道:“孙大人可是又来找我家老爷。”

  孙招远道:“是也是也,此次来找林大人,有些要事与他商议。”说完,从贴身衣带拿了一点碎银,想要塞给门子。

  那个看门门子赶紧摆手道:“当年小人有眼无珠,收了孙大人的开门银子,孙大人并未计较,已是上苍恩赐,这次怎敢收钱,莫不是我家老爷要将我逐了出去,另寻活路。你是我家老人贵客,我便直接将你领了进去,让我家老爷好生款待。”

  说完,便将孙招远领进林府,在大厅坐着,奉上好茶。须臾,林子豪便气喘吁吁,跑到大厅,一把将孙招远拉住,道:“孙大人,你若是有事,便叫我带你府上便好,怎能劳你大驾,林某有失远迎,请孙大人恕罪。”

  孙招远道:“林叔叔,不要见外,我也是闲来无事,想来有几年没登你府上,便来看看林叔叔,带了长留州的鹿茸,问候林叔叔。”说着便将礼盒奉上。

  林子豪赶紧用手接了,恭敬放在桌上,道:“没成想,贤侄还记得关心于我,真是内心感怀。”

  孙招远道:“那是自然,想当年,林叔叔为了让我在永安州考学,惹了天大的麻烦,这等恩情,孙招远自然铭记于心。”

  林子豪道:“那时情形,确实有些凶险,若不是贤侄本就是状元造化,哪能逃脱图录腊一伙设下必死之局。不过祸福相依,因了此案,相关被冤人等后来都有朝廷补偿,我升了州府圣学使,吴寸心和赵世强也是造化不浅,在这永安州也是数的出名字的人物了。”

  孙招远笑道,试探道:“若是再来一次,冒这么大的风险,林叔叔还敢不敢再帮我改那学籍档案?”

  林子豪久居宦海,自然知道孙招远试探之意,道:“那是自然,能帮上这世上大才之人,便是要了我等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孙招远又笑了几声,道:“我有个远亲侄子,唤作方如,在孙家子弟中也有些才干,再过三年,便要科考,也不知会遇到什么难题。”

  林子豪道:“由于青丘州反叛,青丘州所有学籍档案,都转到了全国各州府,所以学籍问题,可在永安州依法办理,并不违规。想来还有三年才是科考大典,叔叔可以做的,便是找这全永安州最好的学塾老师,悉心教导方如,好备科考大举之日。若是那时,叔叔还是这州圣学使,也会随机应变,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自不用贤侄费心。”

  孙招远便含笑喝茶,又与林子豪聊了许多其余事情,才打道回府。那林子豪并了全家老小,将孙招远礼送出门。

  孙招远待得出了门,又转到了王有铭的府上。王有铭的门子认不得孙招远,便问孙招远何事。孙招远道:“我求见王有铭大人。”

  那门子也不拿正脸看他,道:“这一州巡抚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孙招远道:“小哥想要如何?”

  那门子平时仗着是这一州主官的看门之人,平时来求见的,都要塞些银两,也从来不怕别人敢要怎样,难道在这州府之中,还有谁比王有铭更大的,便道:“若是要求见,怕还要拿出些诚意。”

  孙招远不好发作,便取了碎银,给了门子。

  门子道:“这才算见我家老爷有些诚意,说吧,姓谁名谁,我好去报我家老爷。”

  孙招远道:“我是孙招远,乃是王伯伯旧识。”

  门子惊得手中银子全部掉在地上,赶紧满脸堆笑,前来拱手,道:“我还说哪里有人如此气宇轩昂,原是孙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恕罪。”

  孙招远并不想和这门子一般见识,传了出去,岂不让人耻笑,更怕打了王有铭脸面,便道:“不知者不罪,还请通报王伯伯。”

  门子捡起地上银子,双手捧上递给孙招远,道:“孙大人,你的银子掉在地上了,小的帮你拾起,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