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没有兵权逼个毛线的宫炎帝道:“图录腊大人,人要历练,方成大器,不历练怎会得担重任,假以时日,邓换诚定能成为朝廷军事栋梁。而吴必起,为人一向忠义,在京城有口皆碑。想那年,朕去狩猎,马奔得太快,朕也只顾追鹿,不想后边侍卫没有追上,这时遇到大熊,马被惊了,朕不下心坠了马,是吴必起追身护驾,与大熊搏斗,救了朕一命。所以朕从不怀疑吴必起保朕周全忠心。这两个官员定夺,不必再说。朕心意已决。”
图录腊无法,还未做好逼宫准备,也不敢立马逼宫,便只得默默不再做声。
其余被点名官员,却都心满意足。
炎帝天子,巧借棋势,掌弄人心,成功化解图录腊手中兵权,行事却不刻意,让图录腊警觉,真谓神来之笔。
最后炎帝提到孙招远,道:“孙招远孙编撰,已在朕身边行走数月,当得好差,办得好事,朕也借此机会,提拔一下,宣朕旨意,孙招远提为五品翰林院侍读,兼九门步军校,主责还是在朕身边行走,也顺道跟着九门提督吴必起历练一下。其余榜眼、探花、庶吉士,朕对你们也大有期望,朕亲点了三十个庶吉士,可谓我聂耳族建朝来,人数最多一科。选为庶吉士,便可位列朝会,待到有了功绩,有了空缺,便可提拔。你们也好生为朕当差,以孙招远为榜样,若是当差当得好,朕一样提拔,天朝有天朝气象,有天朝朝风,汝等皆要尽力,朕自当委以重任。”
其余榜眼、探花、庶吉士皆下跪,口呼万岁。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番功绩。
孙招远心道:“天子此来也是有一番深意,一来奖我昨日冒死将秘密告诉于他,他提拔我以示恩宠,这是我和他之间秘密,他也不会明说,二来他是想让我渗入京州城内城防,安插一个眼线,怕有人再生异心,三来把我立做榜样,激励那些士子好生表现,告诉他们天子要任用青年才俊,用他们来掌控朝局,让他们大胆办差,事情办好,自会有赏,这些士子,都是白纸,没有任何派系渊源,天子用起来,才会放心。”
今日,朝臣皆开心散了朝会,唯有图录腊心事重重,想必是炎帝已然破坏了他心中逼宫打算。
由于炎帝行事过于巧妙,图录腊还未觉密谋之事已然败露。图录腊一党散朝后前往图录腊家中,恭贺他荣登第一机要大臣之位,却不知,炎帝已秘密将所有道贺之人,派密探记下姓名。
孙招远今日也早早回家,一进门,余音乔便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原是已有人将他升官之事报给了她。
余音乔放开孙招远,又在原地转了两个圈,道:“相公,你莫不是天上神仙托世,不然怎会如此厉害,莫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过。想那些科举再厉害的士子,哪个能几月时间就升官。”
孙招远道:“乔乔,先莫高兴,朝廷行走,福祸相依,此次升官,不知是福是祸,你又不是不知,那些被砍头一品二品大员,哪个死前不是风光无两,可最终,只见他高楼起,只见他楼塌了。”
余音乔听孙招远口气,并不高兴,便将欣喜之情压了一压。她哪知,孙招远如今在朝堂,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余音乔道:“是不是办差之时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孙招远想来这些凶险之事,告诉余音乔也于事无补,只说了其他事情岔开。
到晚上时分,孙招远出了趟门。回家之时,在外听家中人声鼎沸,推门一看,原是朝中一些官员,走完大官宴席,便到他家给他贺喜,每人手中都提了礼盒。
余音乔正端茶招待来客,看他进来,赶紧问他如何处置。那些官员见他回家,纷纷涌上前来,口中贺喜,奉上礼盒。
这孙招远被架在火上,收礼也不是,不收礼也不是。若是收礼,不是又给其他人把柄,回头奏他一个贪污受贿,他如何自处?炎帝才把奏他爹收受财物之事压下,又被人奏,他孙招远在炎帝眼中将成何体统?定把他当个见钱眼开的宵小之徒,再出事情,如何自保?但若是不收,这二三十个官员,虽不是什么大官,却在朝中也是股势力,别个前来道喜,你孙招远连礼都不收,那这些人等还不在背后说你是个孤傲之徒,整个朝廷道你是个异类之徒,还如何当差办事?
孙招远突然有了主意,拱手道:“劳烦各位,这么晚还亲自到我府上,恭贺我升官之事,为记各位厚恩,我这就准备纸笔,将各位所送礼物做个名册,登记在上,各位也签个名,日后若是能帮助各位,自然就记着各位情谊了。”
孙招远心道:“既然不收,定会被人记恨,从而暗中中伤,断我朝廷之路,那还不如收。既然要收,就把你们和我绑在一起,你们送了什么,我一一记着,再让你们签名画押,若是有人告发,我就把名册拿出,大家一起下水,看你们谁敢舍得一生剐,与人密谋害我。”
那些官员面面相觑,又看那孙招远说的诚恳,无甚不妥,皆道:“既然孙大人要记住我等情谊,那也是我等荣幸,自当将名字签于册上。”
一个个将名字签了。孙招远又陪着说了会儿闲话,方才散去,各自打道回府。
人走后,孙招远对余音乔道:“乔乔,以后但凡有人趁我不在家时,送上礼物,务必回答,这是男人事情,女人做不了主,婉言谢绝。我现在身在朝廷,一定不能让人拿的把柄,不然只怕飞来横祸。”
余音乔道:“这我早知道,之前在永安州,你是不收贺礼的,我都记着。所以刚才那些官员,有些等不到你,想先把贺礼放下,我都没有答应。”
孙招远道:“乔乔,你真是聪慧。”说完便将余音乔搂在怀里,两个人耍闹了一番,方才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