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今天穿了条皮裤和一件黑色的机车夹克,给本就高挑的好身材又多添了几分帅气和飒慡。
尤诗婷显然也没想过会在电梯遇见宁子善,愣了一下,而后笑道:“真巧啊小兔子,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护草使者呢?”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很奇怪,有的人明明这辈子都可能不会见面,但一旦认识后,就总会出其不意地在各种场合相遇,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见到对方。
宁子善觉得他和尤诗婷现在就是这样。
宁子善走进电梯,站在和她保持一段距离的位置,靠在轿厢壁上,随口道:“他在房间休息。”
尤诗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电梯门缓缓关闭,与此同时,宁子善余光瞥见尤诗婷扬起的手里闪过一抹银光,下意识想要躲,可发烧的身体却迟钝极了,下一秒一把尖锐的匕首就抵在了宁子善脆弱的脖颈上,冰凉的刀尖在灼|热的皮肤上触感是那么明晰,宁子善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一股木质花香调的香味袭上鼻尖,沉郁且魅惑,是尤诗婷身上的香水味。
尤诗婷比宁子善矮一些,微仰着头看他,眼中带着危险的光,红丝绒般的嘴唇开开合合:“你说我要是现在杀了你,柯栩会怎么样?”
宁子善轻轻|颤抖了一下,柯栩两个字简直比脖子上的刀尖还要冷,狠狠扎在他心脏上。
他会怎么样?
他已经不会怎么样了。
不管之前他对自己是开玩笑还是报复还是其他什么,在柯栩皱眉说出不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结束了。
宁子善缓缓眨了下眼睛,木然地看向尤诗婷:“那你就杀了我吧。”
说完他便上前一步,刀尖刺破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脖子淌下一道血痕。
尤诗婷十分不慡地啧了一声,收回手,把匕首插回后腰的刀鞘里,退了回去,把宁子善打量了一番后问道:“你生病了?”
“有点发烧。”宁子善说:“想下去找点药。”
“在这里会生病的人,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尤诗婷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你还真是弱不禁风呀。”
宁子善没有反驳,尤诗婷无趣地哼了一声,扭开头不再看他。
以往很快就能到一楼的电梯今天不知怎么慢得就像guī爬。
宁子善失魂落魄地耷着肩,也不去管脖子上的伤口,忽然开口问尤诗婷:“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你是不是喜欢柯栩?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去追,你长得这么好看,人又聪明,一定很容易就能追到他。”
尤诗婷听完他的话顿时就乐了,那天柯栩跟她说的话她可还没忘呢,那家伙对这只小兔子可是一往情深,结果现在这只小兔子居然怂恿自己去追他,这么想想柯栩还真是可怜。
不过尤诗婷还是实话实说道:“我不喜欢他。”
宁子善扭头,一双泛红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尤诗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讨厌你单纯是因为你的样子看起来很蠢。”
宁子善听完她的话怔了怔,忽地笑了一下:“我可能真的很蠢吧。”
尤诗婷顿时皱起眉,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宁子善的虚弱好像并不全是因为发烧,在他身上还有种凋零的颓唐,简直就像苦等了一年,最终却没等到牛郎赴约的织女。
尤诗婷心猜他和柯栩也许闹了什么别扭,情绪过于低落所以才会发烧。
“叮”,漫长的等待后电梯终于到底了,宁子善走出电梯,发现今天大厅的人好像特别多。他这才疑惑为什么尤诗婷在这里也会随身携带匕首,按理说这里对他们来说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没等宁子善开口询问,尤诗婷就开口道:“今天大厅里有‘私刑’。”
宁子善记得孟十曾经跟自己说过,在这里“色彩”是可以被抢走的,一个人骨偶某个部位的“色彩”一旦被抢夺,那他就再也不能获得那个部位的“色彩”,只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梦的世界,所以一旦抢夺“色彩”的家伙被抓住,就可以被处以“私刑”。
所以大厅里这些人都是来看“私刑”的吗?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尤诗婷突然问道。
对于尤诗婷刚还在对自己拔刀,现在又主动邀请的态度让宁子善有点捉摸不透,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孟十的声音。
“宁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刚还去你房间找你了呢。”孟十看见宁子善和尤诗婷在一起,立马紧张地跑了过来。
尤诗婷咋了咋舌道:“既然你家小狗来了,我就不陪你了,拜拜。”
说完就转身走进了人群里。
孟十来到宁子善身边,一歪头就看见他脖子上的伤口,立马炸了毛,撸着袖子道:“是那个女人做的吗?宁哥你等着,我去帮你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