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落了薄灰的地面忽然被擦gān净了一片,总之就是看起来比别的地方更亮,好像还带着淡淡的粉色。
宁子善好奇地走过去,蹲下|身,细看下发现地砖黑色的细小缝隙里居然还有些白色的渣子。
他好奇地伸手在缝隙处抹了一下,指腹上感受到一种粗粝的颗粒感,接着抬手一看,指腹上除了粘着一些细小的白色颗粒外,居然还有种暗红的、好似铁锈的碎末,不过那显然不是铁锈,宁子善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是gān涸的血液。
“柯栩。”宁子善头也不回地叫他:“快过来看。”
柯栩转过身,走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宁子善伸出手指头给他看:“这些是血吧?”
柯栩抓着他的手嗅了嗅,然后皱着眉蹲下|身也用手在地板上抹了一下,最后又用手指捻了捻才道:“的确是血。”
宁子善又问:“那这些白的是什么?”
柯栩没有急着回答宁子善,而是先抬头在密室搜寻了一圈,果然看见两个空着的展示台,之后他才勾起唇角道:“看来你猜的没错,仇景山很有可能真的被小欣和柳如歌杀了……这些白色粉末是石膏碎屑。”
宁子善歪着头:“你的意思是仇景山被柳如歌和小欣用石膏像砸死了?”
“我现在虽然有个猜测,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直接去问柳如歌好了,你等我一下。”说着他走到之前让他失去冷静的那幅画前,把画从墙上取了下来:“走吧,这里实在让人太不舒服了,先上去再说。”
宁子善应了一声,正要起身,目光无意中一瞟,瞟到对面墙上有块没有挂画的位置好像有一块凸出来的东西。
“柯栩,”宁子善蹲着拽他裤腿,又指了指墙,“那边墙上有东西。”
柯栩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过去看看。”
走近后柯栩才发现那好像是个按钮之类的东西,因为也是白色,在白墙上并不显眼,所以刚才他随意扫视房间的时候并没有注意。
“你往后站点。”柯栩推了推宁子善,把手里的画靠在墙边放好,在按钮上按了一下后也迅速戒备地后退了两步。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个卷着的东西突然从屋顶掉了下来,展开在两人面前。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根绳梯。
“这个……”宁子善眨着眼:“可以上去?”
柯栩想了想道:“你在这等我,我爬上去看一眼。”
这间密室的架高也不过三米多点,和一般楼层差不多高,屋顶也和一般卫生间吊顶很像,一格格的白色铝扣板。
柯栩轻松地从绳梯上爬到屋顶,用手顶了顶头顶的扣板,没想到十分轻松地就掀开了一块,微凉的空气从缝隙中涌了进来。
他刚准备把扣板的缝隙再掀大点好方便观察外面,耳边忽听到一阵熟悉的野shòu带着威慑的低吼,紧接着一张龇着满口森白尖牙的大嘴就出现在缝隙边缘,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只仿若浸了血的红眼睛和半张长着稀疏huáng毛的狗脸。
那只红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柯栩脸上,嘴里的威慑声便更大了。
柯栩面无表情地和那只眼睛对视了三秒,松开手重新扣下暗门,不紧不慢地从顺着绳梯回到地面。
宁子善迎上来,他也看见了屋顶上是个暗门,可是具体通向哪里在底下是看不见的,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上面有什么?”
柯栩再次按下按钮,绳梯又被卷了回去。
“有只疯狗。”柯栩说。
“疯狗?”宁子善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柯栩。
柯栩只好补充道:“是真的狗,你也见过的,就是美丽喂的那只。”
宁子善哦了一声道:“原来这个密室还有暗门是通往花园的……那伍多多他们岂不是可以随意进出别墅?”
如果是这样那就危险了,毕竟敌暗我明,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从哪冒出来给他们捅刀子。
柯栩微微蹙眉道:“所以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必须抓紧时间了。”
之后柯栩又把密室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再没有什么暗门密道后才牵着宁子善重新上了升降机,把操纵杆扳到“4”的位置,升降机晃了晃,载着两人朝楼上爬去。
离开了画的包围,宁子善总算松了口气,一幅画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他不会忘记柯栩最初看着这幅画的样子,于是他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现在看着它没关系了吗?”
柯栩点点头:“嗯,已经没关系了。”
“那就好。”宁子善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柳如歌总是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了。任谁身体被糟蹋成那样,也不会想让别人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