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诗婷目光开始游移:“我的确是那天下午知道的,我跟踪了给我们送饭的那个人,我看见他进了地窖,没过多久就一脸餍|足地从地窖出来了,但是我没下去过,直到看了照壁上的影像,我才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宁子善愕然,他记得那天的雨下的真的很大,尤诗婷一个姑娘家家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不过宁子善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柯栩,就算他没吃过肉,不能做“种子”,但他们在地窖里的时候还是遭到了肉的袭击,尤诗婷说的没错,留下来的人都太危险,柯栩却把相对安全且最为重要的任务jiāo给了自己。
他在全力保护自己,就像当初他对尤诗婷说过的那样。
同时他也对自己表现出了十足的信任,察觉到这点让宁子善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柯栩从宁子善眼睛里看见满满的担忧,顿时心情大好,他笑着摸摸宁子善的头:“不用担心我,今晚你才是完成任务的关键,但是去祠堂取金身不一定就比参加庆典安全,你要保护好自己。”
尤诗婷看着柯栩对宁子善温柔地样子,又想想他平时对自己的态度,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就像吃了一大颗柠檬,从喉咙一直酸到了胃里,牙都给她酸倒了。
宁子善离开后,尤诗婷就显得格外坐立不安,好几次站起来想往门外走,又都坐了回去。
就这样折腾了好几个来回,她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门边,手刚放在门上,背后便传来柯栩冷漠的声音:“如果你敢对宁子善动什么手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出副本的。”
柯栩说着淡淡地觑了她一眼:“你应该明白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尤诗婷愣了一下,然后把手放下,回身看着他,嗤笑一声:“你不会真的喜欢那小子吧?原先我还以为你和他是情人,但通过这一阵的观察,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其实人家对你根本没那个意思吧?”
柯栩歪着头:“那又怎么样?”
尤诗婷纳闷:“你喜欢他什么?一个大男人,没胸没屁股,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
柯栩很想大声说你知道什么,他的头发很软,就像可爱小动物的皮毛,耳朵也很软,就像多汁的果肉,薄薄的嘴唇也很软,花瓣似的,每次看见他说话,都让柯栩有种想要狠狠吻住他的冲动。
不过柯栩就是柯栩,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形象,所以他只是说:“能说的出来的喜欢都不是真的喜欢,所以我喜欢他的一切。”
尤诗婷挺受不了地噫了一声:“居然说这么酸的话,真不符合你的人设。”
柯栩微微敛下眉峰,问尤诗婷:“那你又为什么讨厌他?”
尤诗婷噘着嘴道:“反正看见他就觉得不慡,一脸傻样。”
傻吗?明明很可爱。
柯栩用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了敲:“你其实只是嫉妒他吧?”
“你说我嫉妒?”尤诗婷不屑地笑了一声,一甩头发:“姐姐我风华绝代,用得着嫉妒一个男人?”
柯栩没搭话,而是继续道:“因为他身上有我们早都抛弃了,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尤诗婷沉默了,她绷紧下巴,好一会儿才不甘道:“也许他都是装的呢,装给你看,这样你就会一直保护他,拼了命地保护他,你自以为聪明,没准人家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呢!”
“我相信子善不是那种人。”柯栩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而且,就算被他利用,我也甘之如饴。”
“你还真是中毒不浅。”尤诗婷看出来了,对面那个对谁都很臭屁的男人唯独对宁子善是认真的,这一瞬间她真的很羡慕宁子善,怎么她就遇不见一个对自己这样掏心掏肺的人?于是她酸酸地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说完后就从门边走了回来,安静地坐回椅子上。
“你不想跑了?”柯栩问她。
尤诗婷恹恹道:“你不是说我要是敢走就弄死我?反正只要烧了金身任务就完成了,宁子善看起来虽然蠢,但也不至于蠢到连火都点不好的地步,我就相信你们一次。”
尤诗婷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柯栩和尤诗婷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透过窗缝,他们看见村民们正在把姜兴发和牛易从房间里拖出来,两人看起来已经昏迷了,手脚都软软地耷拉着,完全没有抵抗。
柯栩问尤诗婷:“今天的晚饭你吃了吗?”
尤诗婷却翻了个白眼反问道:“我看起来和外面那几个蠢货一样吗?”
柯栩点点头:“看来就是晚饭的问题……他们过来了!”
于是两人忙又回到桌边趴下,装作被迷晕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