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偷听
没说出“这样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爱人”,蒋迟渊完全是考虑到现在的他不能再受到感情上的刺激。
“忘情水最后只差一个药引子,那就是情人的血,我会取了风轻扬的血帮师父制成忘情水的,臻臻,你别忘了,这次蛊毒发作若被师父知道,师父他就算是逼也会逼你喝下。”
“迟渊,替我隐瞒,不要让大师父他知道这件事。”
蒋迟渊:“……若我说不愿意。”
“算我求你,咳咳……”
一连七日,风轻扬都没有见到李怀臻回府。这总让她隐隐不安,他从来没有离府这么长的时间,难不成是李怀臻等人准备动手了吗?若真是这样,他应该快要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想证实这件事,她跑到了全聚阁。全聚阁里的下人基本都认识她,知她与他们的少东家关系不一般,她找一个管事的下人问了李怀臻现在在哪里,他告诉她以后,她便急匆匆地跑去找,但在快到那个房间时,她缓下了脚步,只因听见了从房内传出几人的密切谈话声。
房内应该有蒋迟渊在,她不敢随意敲门,只先贴在门上偷听。
房内。上官浩泽道:“张兄,现在怀臻和迟渊都已经长大,暗部组织已经稳固,所有成员都已经准备到位,怀臻的真实身份是由你来还是由我来说?”
李怀臻和蒋迟渊都惊疑地看着说话神色都格外郑重的上官。
张继道:“都一样,先由上官兄你来说吧!”
上官便道:“怀臻,我今日得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你要记住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孤儿,不是被蒋将军捡来的,你是……当今皇上的亲儿子——真正的太子。”
语闭,上官浩泽拉着蒋迟渊与张继一道对他下跪道:“草民拜见太子臻。”
李怀臻和蒋迟渊都吃了一惊。他怎么可能会是太子呢?
李怀臻想扶起几人,但是他们都不肯起,这事估计就不是什么玩笑,他的两个师父从来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他问:“你们说我是真太子有何凭证?”
张继道:“最明显的一点证据便是您的名字,李姓,怀臻,你真的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二是您从小带的那个玉哨,那是能够证明您身份的东西,您的母亲是从前的如贵妃,玉哨是皇上送给如贵妃的定情信物,只要将那玉哨拿出来,我便可以跟皇上说明真相。太子,皇宫中的太子仁冒充了你的身份,现在皇上病重,我担心越国会落在不安好心的人手上方才和上官兄商量了番,现在该是时候告知你真相。”
看李怀臻有些微怔,显然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张继又道:“太子,为了越国的未来,也是为了你自己,你必须将属于你自己的一切抢回来,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替蒋将军报仇。”
听到这话,蒋迟渊忙问:“张叔叔,你说这话是你已经知道杀我全家的人是谁了吗?张叔叔,请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全家。”他这些年刻苦学本事只为复仇,他要杀他全家的人不得好死。
李怀臻和张继都知道真凶是谁,不告诉蒋迟渊是不想看着他做傻事,先不要说李承乾的武艺很高,他身边人的武功一样很高,若没有正规理由带兵讨伐,估计很难杀了他。
李怀臻闭眼,寻思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而既然他是真太子,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是要夺回来的,不会让冒牌货坐稳自己的位置。
风轻扬听到这里,知道自己猜对了,李怀臻在这里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很快就能拿回自己的一切,她该是时候带李怀臻进宫见圣了。
而现在她应该回府去,为这事做更详细周全的规划,刚转身退后两步,房内传来一阵严厉的声音——“谁?”
房内的人都是有武功的,她不动还好,一动便叫人给发现了。蒋迟渊一下子打开房间,点了她的声穴和定穴将她扣住带进房间,冷漠道:“风家的大小姐,竟好意思做偷听的勾当!”
李怀臻看见是她,道:“迟渊,你放开她。”
蒋迟渊不耐烦地将她一推,将她推入他怀中。他们俩从小一块长大,他从没见过李怀臻有为什么事求过人,就算是被逼入绝境或者快饿死了,李怀臻都不曾求人,但他却为了风轻扬求了他一回,他这才会选择替他隐瞒蛊毒发作的事。
风轻扬待在李怀臻怀里,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觉得自己特别冤,竟然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上官浩泽和张继见她突然出现,相互使了个眼色对李怀臻道:“我们皆等着太子您做最终的决定。”说完退出房关上了房门。
几个孩子间的爱恨情仇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的比较好。
没有两位长辈打搅,蒋迟渊更加不客气地说:“风大小姐,刚才我们在房中的所有谈话你还需要我再阐述一遍吗?”
风轻扬尽可能地摇头,实际只有脑袋微微晃动两下。
她急得想告诉蒋迟渊,你先别急着敌视她,其实她跟他们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啊!你怎么是敌是友都分不清呢?为什么连臻臻对此都没有一点反应?他难道也不肯信她?她说过,答应过他会为他得到他想要的啊!
蒋迟渊继续说:“臻臻,她是假冒太子的太子妃,你别心软,你的位置是一定要抢回来的。万一你放她回去,她回去后就告诉太子仁你的身份,你、我,我们暗部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的,别忘记了父亲的仇,还没有报!”
儿女情长还是长远大计,李怀臻当然分得清。他到底还欠蒋家一个人情,道:“主子,对不起,得罪了。”说着抱起她将她安放在床上。
蒋迟渊欢欣,这么看来,李怀臻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了,现在的他已经认定了李怀臻的真太子身份,而不是一开始对此抱着吃惊和怀疑的态度。
而一旦李怀臻下定了决心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那么蒋家灭门一案注定能够找出真凶,蒋家的怨恨才能尽消,逝去的人才能瞑目。
他问:“迟渊,你有什么药可以让人昏迷整整一天一夜?”
蒋迟渊神色变得得意,道:“太多了。”
他不放心地叮嘱:“前提是不可伤身。”
他竟然是想让她昏迷,他打算做什么?打算趁她昏迷时偷偷入宫面见皇上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吗?晕,这事她早已做好了好吗!他若跟着她进宫面圣,绝对比他偷偷入宫要安全啊!他们能不能让她开口说一句话?
她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李怀臻,但李怀臻却故意避开了她的目光,连一眼都不肯看她。
看着蒋迟渊手持沾了迷药的银针向自己走近,风轻扬想动一动,却怎么都动不了。无可奈何的感觉颇为不妙。
蒋迟渊走到她身边时,没有一下子给她注药,而是取笑了她一番,道:“你以为知道臻臻才是真太子,你这个与太子订婚的人便能够改嫁臻臻了吗?太子仁赢,你就嫁李怀仁,若臻臻赢,就打算嫁给臻臻了吗?你怎么能想得这么美呢?风轻扬,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贪慕虚荣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家的臻臻呢!”
风轻扬想,你的想象力怎么能够这么丰富呢!还说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你是她吗?而她到此为止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怀臻道:“迟渊,够了,别再说了,可以动手了。”
银针扎入脖子的那瞬,风轻扬感觉先是脖子一阵酥麻,继而是全身变得无力,随后一股困倦感强烈的犯上来,纵使她坚持了会儿却终究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蒋迟渊做完这事却还没完,拿出一把医用小刀对着她的食指便是一刀,鲜血都滴入一只瓷瓶中。
李怀臻知道他要拿她的血做什么,道:“夜里召集暗部的人,我们明日入宫。”
暗部成员不乏朝廷中的高官,唯独缺少的就是一个与太子订婚的太子妃,若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梁璎成了太子妃,他们要进宫会更加简单,但就算没有梁璎,他们一样有办法进宫。
就像御君临之前做的,他有办法扮成太监,李怀臻当然也可以。估计谁都不会料到有一人他会是暗部的成员,他就是太子仁身边的安德,安德表面上是李承乾找来监视李怀仁的,实际他小时受过蒋将军的恩惠,为报答蒋将军的恩情,自愿入宫做了太监,运气极佳地成了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
太子仁这些年的一举一动,李怀臻或许不知,但张继是再清楚不过的。
按照计划,李怀臻和蒋迟渊这日都扮成了一个太监入了皇上的寝殿,皇上一眼看出他们俩面生,问:“你们俩是新进的宫人?”
李怀臻上前道:“是,是太子身边的安德太监领我们进来的。”看着面前陌生的高贵男子,想这男人——越国的天子竟然就是自己的父亲。他竟然不是没有父亲,真如某人所说的他的父亲只是不知道他的存在。某人的话就算是许多年前说的,他都记得很清楚。